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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丝毫不为他的恐吓所动,等他给我开了门后,我立马扯出一个足足露出十六颗牙齿的灿烂微笑,“老秦,我想跟聊聊……”
秦香莲上眼皮就快要跟下眼皮接吻了,“你确定是在凌晨三点吗?”
我点了点头,忙厚着脸皮进了屋。
秦香莲有些绝望地将门关上之后,径直回房间的床上趴下,给我一个后脑勺。我丝毫不受影响,靠在他身边低声说:“老秦,你说我是堕落了还是饥渴了?”
秦香莲连忙爬起身,故意护着胸前,“你想……干什么?”
我将他从上看到下,“放一百个心啊你,我还没饥渴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你很安全……”
秦香莲似乎也来了兴趣,往我身边凑了凑,“刚刚说到哪,关于饥渴的问题……”我就知道这厮斯文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包打听妇女的灵魂。
我在床上躺下,“你不是困了吗?”
“余胜男!”秦香莲又开始吼我。
我叹了口气,低声说:“这个苗三……好怪呀……”
秦香莲往我身边爬了爬,认真地问:“是啊,我还没问你呢?你们怎么会那样子了?你们谁主动的?你吗?”
我咬牙含恨望着秦香莲,“放屁,我是那种人吗?”
“是!”秦香莲回答得很干脆,就像他平时问我‘我娘不娘’时,我回答‘娘’时那么的干脆。
我气得瞪了他一眼,“人家现在是跟你商量正经事呢。”
“请讲。”秦香莲捧着脸很正经地说。
我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有些奇怪他今晚那样对我之后,他居然还活着没被我打死。”
秦香莲认真地说:“很明显,老处女也有需求……”
“老秦,你快看我眼神……”
“有什么好看的?”
“你没看出来我现在想杀人吗?”
“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爱听实话,我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的,所以说得都是实话……”秦香依旧不怕死地继续说着。
我垂下头,“我心里好乱,本来跟梁森的关系就已经停滞不前了,现在又冒出个扫把星,我怎么命这么苦呢?”
“苗述不好吗?”秦香莲面无表情地问。
听秦香莲这么一问,我好像是说不出哪不好,同样,也说不出他哪里好?
之后的我们俩都沉默了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
后来,躺在秦香莲的床上的我依旧还是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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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苗三没有出现,原本我心头轻松了不少,可是傍晚时分,待我看到家里来的客人时,顿时知道自己又不能平静了。
“奶奶,您怎么来了?”我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
苗奶奶下巴仰得高高的,“我孙子住在这里,我怎么不能来?要跟你打申请吗?”
我忙摆手,“不用,不用,您请随意地来去……”
虽然说苗奶奶对我的态度从来没好过,可是被虐倾向严重的我反而还挺喜欢这个被宠坏的老人家的。至少她高兴与不高兴都摆在脸上,不像那些顶着一张假惺惺的伪善表情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笑着笑着会将刀捅向你的哪里?
苗奶奶是在孟姨地陪伴下登门的,此时苗奶奶起身将我家转了一圈。
幸好今天秦香莲休息,这会带我爸出去超市买菜,要不然,我还真不敢放他们进来呢。
苗奶奶最后停留在我的房间,侧首认真地问:“这是你房间?”
我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苗奶奶顿时皱起了眉头,“你们俩个还睡在一起呢?”
“吖……”我忙摆手,“没有没有……”
苗奶奶更加不高兴了,“明明睡在一起,偏偏告诉我你们分手了,我看你就是逃避劳动,然后逃避照顾老人的责任……”
苗奶奶越说越激动,我听着也仿佛自己变成了天下第一不忠不孝之人了,自己都忍不住鄙视自己了。
于是,我为自己辩解,“我跟苗三真的没有关系……真的……”
苗奶奶根本不理我,反而径直问道:“听说你是要照顾爸爸,连工作都不干了?”
“奶奶,您还真有空,连我您也调查……”我不高兴地说。
苗奶奶顿时脸色一变,“美得你,谁有空调查你啊?”
又口是心非了,这老人家啊……
我故意板着脸说:“您既然知道我是为了爸爸,您之前还那样说人家……”
苗奶奶皱了皱眉头,“你爸爸呢?叫出来我看看。”
我忙说:“奶奶,我还正想说呢?如果没什么事,我爸回来之前您跟孟姨还是赶紧走吧,我爸对中老年妇女有攻击性。”
苗奶奶声音高了起来,“谁是中年,谁是老年?”这时,连一直没出声的孟姨也跟着白了我一眼。
我忙低头不吭声,苗奶奶开始借题发挥,“就你个死丫头,自己走了就算了,还把老三也拐带走,你这一走可好,老三又跟以前那样不回家了,都怨你……”
“好好好,都怨我,改日我送上门让您收拾,现在您真得赶紧走了。”我现在真的好怕我爸回来再突然发狂。
苗奶奶不依不饶地问:“那什么时候?明天?”
我嘿嘿一笑,“奶奶,您……想我啦?”
“你以为你是谁?”苗奶奶瞪了我一眼真的准备离开。
这奶孙俩还真是一对口是心非的人。
我怎么又想到苗三了,我呸呸呸!
我送苗奶奶到楼下,司机忙下车为苗奶奶开门,我跟苗奶奶挥手告别。苗奶奶从车窗里冲我勾了勾手指头,我忙走过去弯腰问:“怎么了?奶奶?”
苗奶奶面无表情地说:“有空把你爸爸带去给爷爷看看吧,那死老头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医人还是可以的。”
我感激地望着苗奶奶,可是感谢的话却突然间说不出口了。
苗奶奶见我不出声,瞪了我一眼,“连句‘谢谢’都不会说,还真是没家教。”
我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谢谢奶奶关心,奶奶您人真好。”
苗奶奶用眼角瞥了我一眼,虽然没说话,可是嘴角却跟着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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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雅约我出去坐坐,我想了一下,确实有一阵子没见她了,于是将爸爸安顿好便赶去见刘晓雅。
天哪,刘晓雅又换了个发型。
原先她坐我对面的那些日子,头发是直了卷,卷了直,长了短,短了又接成长发,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六天在折腾她头顶那可怜的毛发。
我刚坐定,便忍不住对着刘晓雅的头发吹气。
刘晓雅挥了挥手,“你干嘛呀?离我远点。”
我用同情地目光望着她那一头卷发,“我想试试它能不能变成灰随风飘走?同样是头发,怎么长在你头上命运就这么坎坷呢?”
“你懂个屁,你自己看你自己那土包子样,你美过发吗?护过发吗?保养过吗?有什么资格教育我?”刘晓雅掏出镜子满意地审视下自己的发型,又补了补粉。
我苦着脸说:“美什么发,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欠着债。”靠,我居然又想到了苗三!呸!
刘晓雅收起镜子,“有困难跟姐说呀……”
我笑了笑,“刚刚我稍稍夸张了一些,没到那份上。”其实我真的很幸运,身边的人都对我很好,除了我亲妈。
刘晓雅又补充道:“以后有需要的一定要跟我讲啊,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心里很感动。
这时刘晓雅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忙正襟危坐,“是……嗯……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到……”
刘晓雅一挂电话,我忙紧张地问:“怎么了晓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