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短发的刁蛮太太站了起来,关切地问:“敏君,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我这正疑惑不已时,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暂时离开会客厅接起了电话。
“晚上跟我妈吃饭的事你记好了,我不想再发生类似上回的事情……”电话那头的人严肃地说。
我不耐烦地说:“我白天工作的时候,麻烦您别总是打扰我好吗?发短信吧,我看到就会给您回的。”
对方说:“我从来不做那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我无语,于是认真地说:“晚上我一定准时出现,老板请放心。”
接完电话,我回到会客厅,总觉得那位林女士看我的眼神不对劲,不对劲到她仿佛在一瞬间对我一见钟情了似的。
我挂起微笑,“不好意思,久等了。”
林女士忙说:“不要紧不要紧的。”说完又对我摆出迷恋的表情笑问:“余小姐家里不知道还有什么人?”
我被问得微微一怔,甚觉尴尬,于是笑着转移话题,“这次我们会重新出一份策划,到时我亲自给您送过去过目,保证喜气洋洋,红红火火的……”
那位短发的刁蛮太太似乎看出了林女士的不妥,忙说:“行,那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了。”
我起身将她们送到门前,便转个身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洗手的时候,刘晓雅急急忙忙地追来了洗手间。
“死了死了,余胜男,你害死我了。”刘晓雅急得小脸通红,然后又跺了跺脚说,“那个婚礼的策划你怎么又答应搞成了中式的,我怎么跟客户交待啊?”
我斜了她一眼,“这就是客户的意思,有什么不好交待的。”
刘晓雅快哭出来了,“最先的策划是新人的意思,现在什么红通通都出来了,妈呀,我不活了,人家一辈子结一次婚,被我搞成这样。”
我擦了擦手,“晓雅我问你,谁是客户?”
刘晓雅认真地说:“当然是新郎新娘了。”
我摇了摇手指,“出钱的才是。”
刘晓雅瞪了我一眼,“那不管新人死活了?”
我揽住刘晓雅,“白雪公主嫁了王子还不是一样吃饭拉屎过日子。只不过一个形式而已嘛,既然王子没能力,那就听后母的,后母说得不算,那就听巫婆的,哪怕巫婆想在婚礼上看脱衣舞,咱们都得去跳。”
刘晓雅听我将那位姚女士形容成巫婆似乎让她心情大好,然后靠在我身边笑说:“其实想想,有钱也不见得很好,估计一年到头老公也碰不了自己几回。”
“说不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阴阳失调,喜欢乱咬人呢。”说完我跟刘晓雅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刘晓雅好不容易收下笑意,便先走了出去。我正想跟着出去的时候,厕所其中一个关着门的格间突然打开了。顿时,我差点一口鲜血喷在镜子上,人生中还是头一回面对梁森以外的人紧张成这德性。
我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姚……小姐……”心底有一种如死灰般的绝望。我怎么落在这个奇女子手上了?做梦也没想到这刁太太能折回来上厕所呀?天要亡我余胜男啊!
她走到我身侧平静地洗了洗手,用一种看垃圾般的不屑眼神直视着我,然后又突然勾起唇角,“怎么吓成这样?怕我咬你吗?”
我赔着笑说:“没……没有,姚小姐怎么会同我们这些不懂事的丫头片子计较呢,呵呵呵……”
“我看你也不小了,说出来的话就得学会负责任。”她依旧面带微笑。
我垂下头,“对不起……”
她笑意更深,“巫婆可是会记仇的哟……”说完她仰着自己那颗高贵的头颅走出了洗手间。
我转过身望了望镜子,这时发现自己竟然面若死灰一般,怎么办怎么办?余胜男,你好好的,怎么就这么多嘴呢?不说巫婆你会死呀?不说阴阳失调你会死吗?不提咬人你会死吗?
悲伤之余,想着也许她只是吓唬吓唬我也说不定?有钱人多忙啊,要做脸,要保养,要逛街,要大把大把地花老公挣的钞票,哪有时间打击报复我们这种穷光蛋啊?说不准人家转个身就忘记了,然后这辈子我都见不到她一眼呢?我如此努力地安慰着自己。
只是到了晚间见到苗述的娘亲之时,我陡然发觉自己真是天真得有些缺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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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记牢这两个女子哈,因为她们真的很重要……
不完美勾引计划'07'
苗述将我带到他娘亲眼前时,我深深感受到‘人生如戏’这四个字的真谛。只是我的人生怎么就他妈变成了一出狗血淋漓的闹剧了呢?
不过转回头一想,好事儿啊,我什么都不做便可以顺利完成苗述的任务了。
我从苗述身边冲上前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拼命地摇:“阿姨,您好您好……”她带着厌烦的表情抽回自己的手用纸巾擦了擦,显然是我刚刚紧张出来的手汗太多。
她看清我后也是微微愣神,继而望向苗述,“这就是你……女朋友?”
苗述点了点头走过去给自己娘亲一个热情的拥抱,他娘亲在他怀中仰起的那张笑脸,我怎么看怎么腻得慌。
苗述又将我拉到她眼前,“我女朋友余胜男。”
他亲娘果然不是善茬,用眼角夹了夹我,然后开口问苗述说:“儿子,你……认真的?”
苗述没出声,我笑着抢答:“阿姨,绝对认真,苗述说他从来没像爱我这样爱过任何一个女人……”
说完老子自个差点吐了,苗述冷冷望了我一眼,同吐。
苗太太一刹那间眼神有些幽怨。她应该是那种异常在意自己在儿子心目中分量的中年女性,这一点,从他望着苗述时那笑开了花的脸上轻易能看得出来。
“余小姐父母在哪高就啊?”这还没上菜呢,苗述他娘亲便开始了第一轮盘问,跟狗血电视剧上演得是一样一样的,连台词都没篡改分毫。
我笑说:“我爸货车司机,我妈没有做事。”
苗太太眼神更加冰冷了。我无所谓地笑笑,反正编瞎话又不犯法。
这时,苗太太已经开始撑着额头一脸愁苦了,突然她又抬头问:“不知道余小姐是在哪里读的书?英国?美国?”
“中国。”我特别响亮地回答。
苗述一口水呛在喉间,似乎拼命忍着笑意。
我不卑不亢地一直与这位姚巫婆热切交谈着。我满面笑容,她却已经濒临崩溃,终于一拍桌子,站起身对苗述说:“一个不如一个!”然后揉了揉太阳穴说,“我不舒服先走了。”
苗述忙跟了上去,“妈,我送你。”
“不用了。”说完一甩手便离开了包房。
面对这位会咬人的巫婆,我这还没发力便已经轻松完成了苗述交给我的任务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这时,房间就剩下我跟苗述两个。
我说:“像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妇女杀手,得到别人的厌恶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说完我瞥了一眼苗述,忍不住问道,“斗胆问一句,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苗述带着狡猾的笑意,“不该你管的最好少知道为好。”
我翻了翻白眼,“那试问我还有什么工作要做吗?似乎目的已经达到了吧?”
苗述平静地说:“周末去我家,到时,你就知道难点在哪了。”说完,他转头望着我建议道:“我觉得你刚刚的表现很不自然。”
“我昨晚还特意给自己策划了工作方案,我走的是单纯娇憨路线,您没看出来吗?”我认真地说。
他亦认真地望着我,“娇憨没看出来,弱智倒是瞧出来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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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周末,其实转眼间便也风风火火地到来了。
当苗述将我带到一座腐败奢华的大宅子面前时,我顿时惊呆了,“这……是你家?”
苗述扬起嘴角没说话。这时,大门缓缓打开,一个中年阿姨满面堆笑地迎了上来,“三少,就等您吃饭呢。”
我差点笑出声。公子少爷?搞得跟回到万恶的旧社会了似的。
苗述转头说:“这位是孟姨。”
我刚叫个“孟”连姨还没说出口呢,就发现孟姨和蔼的微笑已经冻结在嘴角,礼貌却冷淡。于是,我也懒得跟她客套,硬是将“姨”字给生吞了下去。
当我站在苗述家的大厅之时,顿时觉得自己渺小得跟个小米粒似的。这么大的房子,喊个人都得用扩音器吧?'霸气书库:www。87book。com'
他家的装饰风格极中式,摆件字画还有那套沉重硬冷的中式沙发看得我有些胸闷,甚至有一种回到旧社会的穿越感。
“我孙子难得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