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看着半空里飞远的二师兄,摸了摸胸口的衣裳里藏着的那颗白猿珠子,有些后悔,不知道这白猿,能不能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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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荼一回到苦道山前山,立马神秘的溜进了正在沐浴池子里泡的舒服的掌门的房间。
掌门师傅起初以为是进来添热水的小门生,还惬意的靠在池子壁上吩咐了一句:“来,给我捏捏肩。”
等了一会,不见有人过来服侍,一睁眼,就看到了站在脑袋上的池边的流云靴。
“你怎么这个样子就过来了?”掌门师傅大惊失色,抓过池边的浴巾就往水里按。
“行了,藏什么藏。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神荼一开口,不把掌门气的吹胡子瞪眼是不罢休的。
“你,你个没正形的。太白说你行事诡异,如今看来不是一般的诡异。大白天的来偷窥我老头子洗澡,是何居心?难道,你…你对我?”掌门师傅突然想到太白信笺最后的一行小楷,男女通吃,老少咸宜。
这家伙不会突然兽性大发,想来尝尝鲜吧?掌门师傅开始懊恼自己沐浴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穿件衣裳,好歹的挡一挡。自己的法术都需要全身凝力,那就得站起来。自己这么站起来,实在是有够丢人的。
“我对你没兴趣。”神荼的回答及时的扼杀了掌门师傅想要撞墙的冲动。
“你看。”
掌门师傅雪白的浴巾上,伸过来一只渐渐发黑的手。
“这是什么新法术?”掌门师傅倒也不是吃素的,一眼就看出了神荼手上的黑色气泽是因为某种法术反噬所造成的,不是因为抓了一把煤灰忘了洗。
“地府出事了,我需要回去。”直截了当的,神荼说明了来意。顺势坐在池子边玩起了池子里的温水。
水花淅淅沥沥的从神荼的掌心落尽一池平静的池水中,划出一圈一圈的涟漪。掌门师傅奥了一声后,默默的离神荼坐的远了些。
“所以呢?”
“所以,我要带朱雀走。”神荼抓紧手心里最后一滴水滴,牢牢的攥在手里,不让它掉落。
“太白说他是来修仙的。”掌门师傅终于移到了放衣裳的小架子旁边,无奈胳膊有些短,架子有些远,够了几次,都差那么一点点。大半个身子抖露出了池面,还是未果。
神荼慢悠悠的走到架子旁边,两根指头捻住那长长的衣袍,提溜到掌门师傅的眼前,居高临下道:“那你觉得我是来做什么的?”
“呃…难道不是来陪他的?”掌门师傅试图去拿过那尽在眼前的衣裳,背上神荼轻巧的躲过,抓了个空不说,还一把老骨头的趴到了冰凉的池子边上,差点硌的自己就要提前化了烟。
“好了,你说,你想做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考虑考虑。”掌门师傅无奈的妥协,被一个后辈拿衣裳威胁了自己一把,这传出去,苦道山也可以趁早关门大吉了。
唉,如今的仙班里,什么货色都有。尊老爱幼的仙家真是越来越少。好不容易到了一个以自己为老大的地界,想要逍遥几世,没成想还混进来一个比自己还要高居于世的鬼帝,这世上所谓真正的乐土,怎么就这么难找呢?
掌门师傅穿戴好衣裳,略略的把一头银发一拢,坐在一张藤椅上喝了口茶,示意神荼可以继续说下去。
“把他留在你一众奇奇怪怪的徒弟堆里,我不放心。我要你想个理由把我和他一同派出去。出去后,我会尽我的办法留住他,若是成了,他不会再回来,若是不成,我会和他一起回来。”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神荼还特意的对着掌门师傅笑了笑,把他喉咙里那刚咽下去的茶水硬是给逼了出来。
掌门师傅怒了。
“你当我苦道山是你家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别以为太白…”掌门师傅拍案道。
“一个许诺。”
掌门师傅一愣。
神荼说道:“我答应给你一个许诺。日后有什么条件,就是拼了我一身的修为,也帮你办到。”
“那就算作师门任务吧。明日就出山,如何?”掌门师傅立马变了脸,笑面虎一样的问道。
“一言为定。”
神荼又化回了四师兄的样子,朝着掌门师傅一鞠躬,道:“那徒儿就先行告退了。”
掌门师傅端了端架子,挥手下去。
神荼走到门口,用内力对身后正在重新扎头发的掌门说道:“真是老当益壮,身材不错。”
手边的茶杯不知怎的,啪的一声,随着神荼开门的动静,碎了。
神荼心事重重的走在庭院里,想着地府现在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心里说不乱,是假的。
正如太白说的,盯着自己位置的,大有人在。
若是这朱雀死活不肯跟自己回去,自己又丢了鬼帝的宝座,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么赔本的买卖,怎么算都很苦闷。
朱雀驾着伏在自己身上快要睡着的三师兄,刚一进院门,就看到了摇着扇子盯着池塘发呆的神荼。
“喂,四师兄,过来搭把手。”
神荼没有动。
“喂,那边那个摇扇子的,过来帮把手啊!”朱雀甚感三师兄的外表和实际的体重严重不协调,这一路行来,差点美把自己压死。
神荼似乎才从自己的算计里醒来,看到朱雀肩膀上靠着的那个生面孔,浑身的神经都绷成了一条琴弦。
“沉吗?”神荼冷冷的问。
朱雀只得点点头,回了声当然。
才一瞬,朱雀肩上的人就已经倒在了身后,自己却被神荼拉到了怀里。
“既然沉,何苦还要自找苦吃。”神荼说的一派正经之色。
被摔一跤的三师兄,揉揉脑袋上的草叶子,浑浑噩噩的坐在地上,朝着朱雀敞开怀抱:“令山,来,三哥抱抱。”
朱雀急忙拉住就要冲过去打人的神荼,解释道“你听清楚了没,他喊得不是说我,是…”
身旁闪过一身紫色的人,已经蹲到了三师兄的身边,抓着他的肩膀开始摇晃。
“三师兄,你怎么了?”
朱雀朝着那紫衣人一弩嘴:“是他。”
神荼袖子里的拳头才稍稍的松开了点,站在原地看那两只穿的和情侣装一样的茄子师兄在干什么。
五师兄晃了一会神智不太清楚的三师兄,转了身问朱雀:“有劳你把三师兄接回来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六弟你好好休息吧。”
五师兄看起来颀长瘦弱,但是扛起自己方才差点扶不动的三师兄,那轻松自在的,就像是一直丹顶鹤,背了一只大象一样,惊得朱雀久久不能言语。
“别看了,都走远了。”神荼在朱雀眼前晃了好几下手,都没有打断朱雀的惊讶。
待回过神来,朱雀赞叹道:“这力道,没有感情的支撑,怕是做不到的。”
神荼微微一笑,微一俯身,打横抱起朱雀,就往身后的卧房走。
被缩在手里的朱雀慌忙挣扎:“喂,大白天的,你做什么!”
神荼一脚踢开自己院子里的门,把朱雀扔到窗边的软榻上:“做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朱雀护住自己的衣襟,拔腿就要跑,又被神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