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知道,但是你们确实捉错人了。2302没错,我给过你们照片,你觉得他们两个中谁像糟老头,谁像女秘书??”这是女人在说话,皱着眉,一脸气愤。
“你真有意思,今年圣诞节不考虑和我去欧洲过吗?”这是艾伦·托马斯在说话,他在谋划怎么过圣诞节,兴高采烈的。
“你喜欢吃鹿肉吗?烤鹿腿非常好吃,不过我建议你可以试试鹿眼睛,烤个几分钟,咬下去像果冻一样,我们能去打猎,在雪地里追着鹿跑……”这还是他。
“变装游戏?得了吧,总之,钱我已经给了,我要在三天之内见到那对狗男女!!”女人越说越愤怒,两眼都在冒火,这种女人可不好惹,她用力跺脚,我真怕她细长的高跟鞋根就这么插进水泥帝里。
“你猜她本来想看到谁?偷情的老公和可恶的□□?”艾伦·托马斯终于说了句和我们现在处境有些关系的话。
我瞥着他,反正她想看到的人绝不会是我和他!
紫衣的女人子在挂断电话后,走上来拍了拍艾伦·托马斯的脸蛋:“真抱歉,要怪就怪你们运气不好。”
“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可爱的女士。”艾伦·托马斯还为这段话配上了一个微笑。要是我根本不认识他这个人,走在路上突然看到这么一个微笑,我一定会用“迷人”来形容它。
“没什么大不了的,出了点问题,打扰了你们的蜜月旅行。”女人耸了耸肩,“需要我把你们的东西寄给你们的父母吗?”
女人在空中打了个响指,穿黑西装的男人立即靠近过来,低着头,一副听她差遣的模样。
“记下两位先生的地址,把他们的钱包,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先生应该是叫雷奥吧,还有这位,”她看向我,微眯起的眼有种女人特有的危险气息,像只毒蜘蛛,好整以暇地瞧着被网粘住的猎物,不靠近它们,就这么看着,用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恐惧消磨他们的意志。
“我们会把你的手枪寄回去。”她说完这句,嘴角微微翘起,笑了。
“她刚才说雷奥,是不是?”我叹了口气,女人没再多看我们一眼,转身离开。
“哦,好像是的。”艾伦·托马斯耸了耸肩。
他他妈的还留着雷奥·施耐德的钱包!!!他还留着这只该死的钱包!!千万别告诉我他还留着那把钥匙!
“钥匙呢?”
“钥匙我是真的冲走了。”
我想踢他的脸,踩烂他的鼻子。我伸长腿,要是没有这些碍事的绳子,我一定已经把艾伦·托马斯的嘴里塞满了碎玻璃!!
这时,女人留下的黑西装男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只银色的盒子,他打开了盒子,我看到里面躺着两根针管。
“我不是故意骗你,你看,那里面还有几张汉堡优惠券,还在有效期内,就这么浪费多可惜。”
“你闭嘴。”
“别生气,迪兰。”
“闭嘴。”
“我就藏在床垫下面,史蒂夫没有去查,他有些蠢,和艾琳联系的时候我直接给她了,然后,她又还给我。”
“别说话!!闭嘴!!”
“这绝对是最后一句,迪兰,你听我说,每天都有一个人去给道奇送花,我给了他一些钱,雷奥钱包里的钱,我把钱包和给艾琳的口信托付给他。你知道的,艾琳很显眼,送花的那个长得还挺好看……”
这他妈算什么?解密游戏进行到最后,输家坐上死亡惩罚的椅子开始听主持人揭晓谜底??
“好吧,既然都说到花了,我就再和你说一件事吧,反正看上去我们都活不久了,我不想把秘密带到死后。”
黑西装男人正在调整针管,他的手法专业,像个男护士。他朝我看了看,我握了握拳头,“先解决我吧,我耳朵有些疼。”
“是郁金香,那是暗号,道奇的另外一个人格利用这个暗号和桑尼联系。只要图书馆的花瓶里插着橙色的郁金香就表示今天是那个坏家伙道奇·劳伦斯说了算。”
然后,那个黑西装男人给艾伦·托马斯注射了透明的液体。针管直接插进脖子里,艾伦·托马斯头一歪,晕了过去,黑西装男人朝我走过来,他问我家里地址。我让他送到我们被绑架的酒店的1706号房,艾琳的房间。
他点了点头。我闭上眼,针管刺进来的时候有些疼,还觉得凉,冰冰凉凉的,像是把冰可乐打进了血管里。
糟了,忘记和他说,千万别把我和艾伦·托马斯的尸体埋在一起。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就这么死掉,我的人生信条就是:活下去,可我失败了,我输了。我死在一个不知道名字的男人手上,一管不知道名字的液体要了我的命。不,我是被自己的疏忽大意杀死,要是在酒店里的时候,我反应能再快一些……不!不对!!一切都与我无关!是艾伦·托马斯。这一切倒霉的破事都他妈是在认识他之后发生!!要是能回到认识他之前,什么时候都好,我他妈绝对不会坐上他的破车,绝对不会!
其实死亡一点都不疼,就是头有些重,重得抬不起来……
“嘿,现在轮到你上场了。”
我听到有人这么对我说,我还能感觉到有人在推我,说不定他和对我说话那个是一个人。我试着睁开眼睛,想看一看我究竟是来到了地狱的哪里。我用了很大力气,可眼皮像是被强力胶水粘在了一起似的,怎么对睁不开。于是我决定用手,我的耳朵里面还在嗡嗡地响,像是一台没有关的电视机被放在了我身边,迫使我不得不去听电视里在说些什么。许多人在说话,我听不太清,有些混乱,一定是一档乱七八糟的娱乐节目。
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揉开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必须得承认的是,在第一眼看到我现在所处的环境时我很兴奋,甚至有些激动。我所看到的擂台和面目狰狞的对手让我以为我在死前许下的愿望真得实现。我回到了没有遇到艾伦·托马斯的时候,不过我的这卷录像带好像有些倒过了头,回到了我一个我自己都不太记得的时候。我低下头看自己的双手,我这时候应该是在打拳,替谁?还没出名前还是已经遇到弗朗尼先生?
我的对手没有给我回忆的时间,他朝我冲了过来,他手上抓着什么东西,银光闪闪的。我晃了晃脑袋,那玩意儿绝对不是他的手镯,他妈的,那是一把斧头!!!!
见鬼!!我什么时候上过这样的擂台!!他的斧头从哪里来的??他妈的没人出来说一句话吗??我往台下看,台下一片漆黑,没有观众。我起初还以为是灯光的关系,事实证明,台下确实没有观众,我听到的说话声,源自擂台角落的一个小喇叭。它现在不再发出嗡嗡地噪音了,它成了这场比试的唯一观众。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说去地狱还要经过试炼??要是再死了一次会发生什么?像被阳光照到的吸血鬼一样化为灰尘吗??!!
见鬼!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拿斧头的这个壮硕男人没有给我太多思考的机会,他来势汹汹,富有弹性的外衣凸显出他胸前两块硕大的肌肉。它们硬得像石头,我握紧拳头朝他胸口砸去一拳,他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我却感觉手指都裂开似地疼。
壮汉朝我得意地笑,我也对他得意地笑。他以为光凭他的肌肉和斧头就能赢过我?他一定从没在C城的地下拳赛混过,那里从来不缺铁打的肌肉男。
我松开拳头,招呼壮汉尽管放马过来。他挥舞着手里的斧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怒吼朝我冲了过来。
使用武器的人,总会以为在对上赤手空拳的人时,自己占尽优势。这种想法真是大错特错,永远不要依赖手上的武器,因为它们很有可能成为你致命的弱点,想要保护的对象,或者变成对手手里的武器。
我的脖子还有些疼,天知道那个西装男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把壮汉的斧头抢过来。我把自己当成诱饵,引诱他砍我。我佯装摔倒,躺在地上没有及时爬起来。壮汉也确实抓住了我给他的这个机会,挥舞斧头朝我的脑袋砍过来,我向右边滚开,他当然没砍到我,他的斧头却卡在了擂台上。
“下次记得少用一点力。”我从地上跳起来,提醒他。在他还在执着于拔出他唯一的武器时,我抬脚踹他手腕,用了十分力。他疼得跪下,可怜的家伙,下次还要记得把手腕也练成石块那么硬。我没有浪费时间,用两手抓起他的脑袋往斧头翘起的尖角上砸去。
鲜红的血飙溅到了我脸上,我又抓起他的脑袋砸了一下。这回砸得有点深,大概是戳到了眼睛里,他双手在地板上乱抓,痛得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我把壮汉翻了过来,他的身体无规律地抽搐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