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有可能了,简直就是真相!!
那辆白色轿车又是谁的,开车的人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太过惊恐冲出了别墅?
“你在想什么?”艾伦·托马斯打断了我的思考,“别着急,我已经把事和我哥说了,只要调取弗朗尼家周边的监控摄像,要找一辆车头有撞痕的白色轿车不是很难。”
对了,他自称司法局长是他兄弟。
艾伦·托马斯把半个裤管都剪了,扔在地上,他开始给自己的小腿缠绷带。
我裤兜里艾伦·托马斯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我把手机扔给他,“你的电话。”
他看了眼屏幕,笑着接通电话。
“是的,我现在在家。”
他管这地方叫“家”,可别告诉我,他搬到C城来这三年都住在这里。
不,他不是蝙蝠侠,他是吸血鬼,德库拉的传人。
“已经收到了,我休息会儿就去。”
他说完这两句就挂了电话,两条腿都摆到沙发上,双手枕在脖子下面,闭着眼说:“车主找到了,下午从弗朗尼的别墅出来后,在高速上出了车祸,死了。”
“如果他是凶手,那这就是上帝的惩罚。”他惬意地躺在沙发上,自言自语般的地说道。
弗朗尼先生是该死之人,上帝可不会因为他被谁杀死了而去惩罚谁。
“迪兰,说真的,你有没有考虑过要谋杀弗朗尼?”艾伦·托马斯一本正经地问我,我从他眼里分明看到狐狸似的狡黠。他知道些什么,关于我,关于弗朗尼先生。
他的这个问题,我当然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可事实是,我确实有想过,甚至不止一次想过。
在弗朗尼先生手下的人多多少少对他都有些杀心。弗朗尼先生脾气暴躁,除了在娜塔莎面前如同乖顺的幼童,面对别人时都带着浓重的火药味,稍不顺心就喜欢拔枪把人打得满身窟窿。
“那你呢,说说你吧,你有想过要谋杀弗朗尼先生吗?”
艾伦·托马斯摸着下巴,示意我靠近些。我向前挪了两步,恰好看到他左腿肚上半个纹身,是只重型头盔。头盔一半被绷带包裹住,一半还在留在外面。纹身的最边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迹,像是头盔在渗血似的,看着惨烈。这让我想起东方某种古老的杀人工具,也长得像个头盔,朝人一抛,套住人头,再用力一提,其中机关便能取下别人脑袋。
艾伦·托马斯指着自己说,“我可没有杀人动机,我巴不得他现在活蹦乱跳,起码我还能从他那里问出些钻石的事。”
他的口气无奈中透着失望,我好心提醒他,“是路德维希先生拿走的钻石,你可以去调查他。”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打算要去他家里看一看。”
难道刚才他所说的休息一会儿后要去的地方就是指路德维希先生的家?
别白费劲了,傻子,那里除了大麻和披萨,什么都没有!
哦,对了,冰箱里还剩下两根蜜瓜口味的冰棍。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冰棍?”我坐到他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问道。
“你打算去超市?”他扭头看我,“最近的24小时超市也在两条街外。”
我没再说话,艾伦·托马斯摸着肚子说,“我想我们得叫份外卖,中国菜怎么样?”
“北京烤鸭。”我说。
“我想没有哪家中国菜馆这个时候还在烤鸭。”艾伦·托马斯从沙发上爬起,委屈地皱起眉,嘴角也跟着可怜兮兮地向两边垂下。
“好吧,那就宫爆鸡丁。”
我实在没法再做出让步。
艾伦·托马斯说这道菜不错,他平时也常点来吃。
他单手撑着下巴点菜时,我一直盯着他看,倒不是因为他长得有多好看,我在看他的眼睛和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我试图从他的表现中寻找出“撒谎”的蛛丝马迹,我为自己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打的不是外卖电话,每一种食物的名称和通报的顺序都是神秘的暗号;外面有个等待暗号的杀手,可能就是那个声音沙哑的神父,他虽然老了,可身材还不错,看上去挺结实,年轻时或许也是个厉害打手。
“嘿,说真的,别再这样盯着我看。”艾伦·托马斯挂下电话,双手揉了揉脸颊,把他的手机递给我。
“上面有那辆白车的照片和车主的个人信息,你看一下。”我接过他的手机,他撑着沙发站起来,瞅着自己的左腿唉声叹气,“我去洗个澡,外卖大概得半个小时才能送到。”
然后,他开始在我的面前脱衣服。
8、第八章 。。。
“抱歉,”我抬手阻止他,“请问你在干什么?”
艾伦·托马斯一脸无辜,“我在脱衣服,难道你看不出来?”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洗澡的话,浴缸不在这里。”我指着浴缸的位置,对他说道。
“我在这里脱了衣服再过去洗澡,有什么不合理?”艾伦·托马斯已经脱下他的外套,开始解衬衣扣子。
“合理,十分合理。”我靠在沙发上,伸长腿,调整好角度,给他的左腿来了结结实实的一脚。艾伦·托马斯发出声短促的嚎叫,跌倒在地上。
“你他妈又干什么?”他显然非常气愤,抱着左腿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喘着粗气坐起身。
他的嘴角抽搐着,要是他有双眼喷火的特异功能,我想我在他摔到地上时就已经被他烧成灰烬了。可他没有这本领,别说朝我喷火了,哪怕是指着我鼻子大声咒骂就把他弄得大汗淋漓,面色惨白。
“真对不起,脚太长了。”我对他笑了笑。
“你到底哪里有问题??!我只是在这里脱衣服,我在我家脱我自己的衣服!”艾伦·托马斯看着渗出血的绷带,捶着地又大骂了几声。
“问题是。”我拿着急救箱里的剪刀朝他走过去。他脸色发青,让我别靠近他。
“别紧张,”我蹲在他身边,帮他剪开绷带。他的伤口长得像朵花,四瓣肉做的花瓣朝外张开,露出血红色的花蕊。“我的问题是,我有男性裸体恐惧症。”
“你开什么玩笑,你这个该死的同性恋,你他妈是个同性恋,你有男性裸体恐惧症??!!”艾伦·托马斯在我手上的剪刀不小心戳到他伤口时大喊大叫起来。
“我因为这毛病还得了神经衰弱,长时间失眠。”
我说得都是实话。我还告诉他,他的伤口需要缝线,我很擅长做这个,我可以帮他。
“那你都怎么和人上床?!带着眼罩吗??”艾伦·托马斯似乎不太相信我的手艺,撑着地板向后退。
我索性坐到地板上准备和他来个心灵层面的沟通,凯瑟琳说我这个毛病必须得多和人交流,最好能和其他患者一起沟通。不光是语言上的,还得进行肉体上的沟通。她那里的患者我见过许多个,进行肉体沟通这个重要环节的时候,好看的,我都关了灯和他们上床了;不好看的,我都直接冲到厕所里去吐了。
艾伦·托马斯虽然不是与我同病相怜的患者,但是我感觉我有义务对他进行这方面知识的普及,我可不想在他这毫无遮掩的居所里被他的裸体刺瞎双眼。
“你听我说。”我看了自动与我拉开距离的艾伦·托马斯一眼,“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这类疾病所表现出的症状是……”
“看到男性裸体就会勃 起?”
这个蠢蛋的脑子里就只有勃 起和上床吗??
“不,我是属于轻微的那一类,会觉得恶心,想吐,最坏的情况也只是会失去意识晕倒而已。”
“你在开玩笑吗?”听完我的解释后,艾伦·托马斯的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我是认真的。”
“你是外星人?”
“不。”
“你被男人强 暴过?”
“没有。”
“你洗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