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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热死人的八月,今年没有比武大会,江湖上好不容易平静一阵子,某个晚上,苏炎晖独自坐在床上,衣衫半解,开着糊着薄薄的窗纸的窗子,冷蟾照无眠,裴亦墨与四大护法居然都不在,原因是四大护法嫌热跑到落梅宫去睡了,裴亦墨和他刚吵完架,虽然是因为小事引起的寻常吵架,但是裴亦墨那种追求完美的人还是气的跑到落梅宫,丢下苏炎晖一个人在骊龙宅。
“哼,小爷我一个人睡就一个人睡,还非要你裴亦墨陪着不成。”苏炎晖倒上一杯茶,清香四溢。
突然,苏炎晖被一块石头打中脖子后面,手中的茶杯掉落,声音刺耳,苏炎晖也从椅子上倒下,落地瞬间被一个黑影接住,黑影给他喂了什么东西,又从窗户逃走了。黑影是韦桥,回到仙莱派后他没有换装直接去找何意。何意问:“完成了?”韦桥点点头,这才下去回房休息。
等苏炎晖醒来时,已经是早晨,一只鸟飞进来刚好落在苏炎晖的额头上,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苏炎晖浑身酸痛,好像昨夜被什么人揍了一顿,他晕沉沉地起来,摸摸脑袋,漫无目的地走着,撞上了柱子,才完全清醒过来。
身上的衣衫仍旧半解,但是昨晚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恍惚间好像有人把自己打昏了,之后自己吃了什么东西,剩下的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过……今日起来,好像忘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貌似忘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特别温暖,特别体贴的人,他的微笑那么遥远……他仿佛就在眼前,可是一去触碰,就立刻消失不见……那是一个美貌的公子,可他只是一个幻象,因为记不起来他的名字。
苏炎晖整理好衣衫,洗漱完毕后肚子咕咕叫,本来想进厨房,回想起那日做出来的毒药,还是没进去。
让他欣喜的是,四大护法和裴亦墨一起回来了。
“墨儿~”苏炎晖似乎忘了昨夜吵架的不愉快,笑着看裴亦墨。裴亦墨也点点头,示意让大厨凌冰姬去做饭。
午时,裴亦墨与苏炎晖走到落梅宫所处的树林里,烟雾缭绕,仿佛仙境。
“墨儿,我总觉得我忘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它就是很重要,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苏炎晖与裴亦墨一边顺着溪流散步,一边聊天。
“哦?是什么重要的事?”
“应该是一个人,我总觉得他很遥远,但是很真实,我和他之间,曾经肯定发生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呢?!”
“唔——那你想想,你都认识些什么人?把他们的名字一个个地罗列出来,就知道漏了谁了。”
“嘿!你真是小天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好吧,我认识的男人,除了我爹和苏府上下家丁守卫,就是你,洛十鲤,莫子鹭,江黛卿,零无,和……”苏炎晖几乎绞尽脑汁终于罗列完了他认识的所有男人,可就是没有那个抓不住的影子。
“我有遗漏的么,墨儿?”苏炎晖撑着“吾乃总攻,攻无不克”的扇子,疑惑地看着裴亦墨。
裴亦墨亦是撑开“白梅亦墨如玉,玉簪世双倾炎”的扇子笑着摇摇头:“没有,炎晖。”
第二十七章
苏炎晖问了周围一群人,但总得不到答案,只好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抛之脑后了。
被他问了一圈的四大护法凑在一起,围成一个圈秘密开会。
凌冰姬:“教主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零无:“我觉得是很过分。”
左小南:“就是就是,每次通风报信的事为什么都是我来做!上次让我偷偷放消息给何意说苏炎晖被闻南回私藏,自从那江黛卿来过后又让我放消息给何意说如果不消除苏炎晖这一段的记忆肯定又会和闻南回没完没了,影响仙莱派声誉。好呀,这何意居然能为了仙莱派的声誉把镇派之宝遗忘丹给苏炎晖吃喽,真是……”
宫织星:“教主这样做太不厚道了,我看最近那苏兔崽子对教主一心一意的,他们两个把闻公子伤的那么深,现在又消除苏炎晖的记忆,那不是把闻公子往死里逼嘛!”
凌冰姬:“宫丫头,知道你喜欢闻南回,可你也知道,闻南回是个有龙阳癖的家伙。”
宫织星嘟起嘴:“这我知道,可是,就从你们的角度来看,教主是不是很坏?”
这下剩下三人无话可说了,但是都昧着良心说了一句:没有,我们觉得教主挺好的。
“你们——!!”宫织星气的直跺脚:“你们就知道欺负最小的!”
裴亦墨在洛阳逼闻南回消失无果,只好出此下策试图让苏炎晖彻底忘掉闻南回。不狠心,如今他也当不成落梅教教主。
麒麟教和凤鸣教发展速度惊人,听说安植也在练《寒雨七式》,已经到了第二式。
花戏雨料定安植那个老头子练《寒雨七式》顶多到第二式,他身子骨不如年轻人,这棍法得下雨时练效果更好,他又有风湿,何况他现在被自己迷的那是七荤八素,自己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就是叫他放弃练《寒雨七式》,他也得乖乖放弃。
自从苏炎晖忘记关于闻南回的一切后,四大护法自动屏蔽“闻南回”三个字,从不在他面前提起,就算是一句话里同时出现“闻”“南”“回”其中任何两个字都不行。
骊龙宅内,纯白的玉簪开的正美,馥郁芬芳的香气充斥着满院,几乎每个傍晚,苏炎晖和裴亦墨都坐在后花园里卿卿我我,打情骂俏,伴着玉簪与美酒,抛开一切世俗烦恼,享尽人间清闲趣事。
“炎晖,你说,如果我们那时在洛阳,就干脆留在那个湖泊,建一座小房子,就你我二人整天捕鱼作乐,岂不妙哉?”裴亦墨轻扇着扇子。
“好倒是好,只是你能放的下落梅宫么?”
“为了你当然什么都放的下啊。”
“哎哟,就爱听你甜言蜜语的,墨儿,来亲一个。”
说着苏炎晖留在裴亦墨脸上狠狠亲一口,罢了还用袖口擦擦留在裴亦墨脸上的口水。
“炎晖,我打算继续修炼《白梅玉簪》第九重了,你能再等我一年么?”裴亦墨最终还是决定继续修炼。
苏炎晖的心“咔嚓”一声碎成两半,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生日子,怎么可以再让他闭关,而且一闭就是一年!
“墨儿!你不能再离开我!”
“炎晖,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你忘了么,只有处理完这些江湖恩怨后,我们才能真正无忧无虑地在一起。”
苏炎晖看着裴亦墨深不可测的眸子,那双眼睛是黑色,黑的像是无底洞,自己义无反顾地跌进去,而且永远都不想再出来。
苏炎晖像是中了什么魔障一样点点头,裴亦墨笑着摸摸他的头:“乖嘛,炎晖,这就对了。你能体谅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墨儿,你一定要遵守约定,说好的一年,一个时辰也不许多!本少爷会天天算着日子,专门等你!”
“好,好。”
玉簪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夏日本就是个令人喜爱的季节,这花香更是让这一年的夏季被甜蜜所围绕,让被爱情滋润的苏炎晖和裴亦墨都掉进这个梦里。
最让花戏雨担心的,就是腹中这个已经四个月的胎儿。自己居然真的怀上的安植的孩子,安植自然是笑的面部抽筋,成天趴在花戏雨的小腹上听孩子有没有胎动,粗活累活全不让她干,就算是弯腰也不行,血燕鲍鱼鱼翅顿顿必不可少。
安植一心都在这个孩子上,麒麟教和凤鸣教的实权旁落,由重霄和春衣掌握着,安植对此并不在意。
“戏雨,你要好好养胎啊。来,趁热吃了。”安植亲自端来一碗燕窝,放在花戏雨面前。
花戏雨别提有多讨厌这孩子了,恨不得立马打掉,但是一想到自己宏图大志还没完成,这孩子又是个有用的宝贝,暂且留着他也好。
“好的。”
“戏雨,你说咱们的孩子将来叫什么好呢?要是男孩,就叫安麒阳,要是女孩,就叫安凤月好不好?”
“甚好。人中麒麟凤凰,世间日月同辉。”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名字是我问了重霄护法才想出来的。”
“费心了。”
“哪里哪里,你是我娘子,也是我未来孩子的娘,我理应照顾好你。”
花戏雨微笑,看他这样子,似乎是真的爱这个孩子,当初还以为他就是纯粹为了自己的美色和《寒雨七式》才娶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