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裴教主,你杀红莲,断炎晖右手,仅仅是小小的不愉快么?也难怪炎晖在受伤时想到的总是在下呢。”
“闻二掌门,炎晖既已是本教主的人就请不要再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掌门费心,以后炎晖与本教主的私事就不会让掌门知道了。”
“裴教主,今日炎晖幸好是遇见我,而以后教主若还是伤害炎晖,做让炎晖伤心的事,在下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苏炎晖看着这两个平时都是大男人的美公子如今都像争风吃醋的小媳妇一样,实在没忍住就笑了,还好没笑出声。
房间与里面的人都在一片黑暗中,裴亦墨就在这片黑暗里带着苏炎晖消失了,而闻南回也心甘情愿地放走了他们。
被裴亦墨紧紧抱着,飞快的回到了荆岫宅。裴亦墨抱他的时候还是很小心,没有碰到他的右手。
来到荆岫宅大门口,裴亦墨把他放下来,黑暗中他们彼此看着对方。
裴亦墨道:“我很高兴你没有反抗。”
“反抗又有何用,本少爷也打不过你,南回也打不过你。”
“炎晖,别生气了,对不起。”
“真是难得你能说这种话!本少爷受不起,还有,本少爷是左撇子,没有右手也没关系。”
“炎晖……”裴亦墨还想说什么,苏炎晖却先他一步跑进了屋子,一进去便死死关住房门。
裴亦墨并不急,走到门口敲两下:“炎晖,明天早晨我们就出发去江陵骊龙宅了,我会来叫你的。”
说罢,裴亦墨走向书房,在案前静静坐着,案上是苏炎晖送他的扇子和一把入鞘的宝剑,宝剑剑柄与剑身上刻着极其精致的花纹,细看之下,发现那些花纹都是由极薄的玉石构成的一朵朵白梅与玉簪。这把剑,只能用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来形容。
裴亦墨轻轻抚摸这柄剑,这剑如此奢华,只能看不能用。
随手抓起扇子,裴亦墨将它放在胸口,慢慢闭上眼睛。
房间里的苏炎晖也并不好受,虽然自己没法接受裴亦墨的极端性格,但是根本恨不起来。十九年了才真正把心托付给另一个人,苏炎晖觉得很可笑,十九岁应该都结婚生子了。
天微亮,三位护法已经把行李都扔上马车,裴亦墨拉着还没睡醒的苏炎晖进到马车里。他们二人共享一辆,由零无驾车,后面跟着爱玩非要骑马的宫织星和她拉的马车,凌冰姬一个人无聊的和行李坐在一起。
一周后,洛阳。
麒麟教坐落在一处平原,芳菲争妍,百花齐放,人间四月天。
麒麟教灵神宫内,花戏雨与安植对坐,花戏雨后边站着春衣与重霄,安植身后也站着他的二位护法。
“那么,就这样定了,教主。”花戏雨在整场谈话中居然一反常态地笑着,而安植老头掩不住满面红光与色相,盯着花戏雨的大胸不放。
重霄看着安植,厌恶的神情溢于言表。春衣还是面无表情,仿佛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一样。
“明日老夫就来送聘礼,花教主可一定遵守约定啊。”安植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两鬓已然有些白发,虽然不显眼,可为凤鸣教日夜操劳的他看起来也不怎么年轻。
“安教主放心,我已经是教主的人了,等我嫁了你,这麒麟教与《寒雨七式》就都是你的了。”花戏雨笑道。
“花教主,那就在三日后成亲,没有问题吧?”
“呵呵,安教主这么急,你还担心我会跑了不成?”
“当然不是,我不过是想趁早办了喜事,快点迎娶花教主而已,花教主的美貌是有目共睹,而且花教主持家有道,能力非凡,从麒麟教井然有序便能看出,要娶这么个娘子了,我能不心急么?”
“安教主真会说话,那就三日后成亲。重霄。”
“在。”
“马上对天下宣布,三日后我花戏雨,就要与安植教主成亲,麒麟教与凤鸣教是友好之邦。”
“遵命,教主。”
江陵,骊龙宅。
宅子一直在左小南的打理下光彩照人,苏炎晖一进去就感觉到了。
“墨儿~一年前我也曾来过这里,你一直不在,在长安时你倒是天天在荆岫宅里,怎么骊龙宅总是空的?”
“一般我都在落梅宫里呀。”
“落梅教就在江陵?”
“是的。”
苏炎晖点点头,随裴亦墨等人进去。
左小南还是一身火红,见了裴亦墨便拱手:“教主。”
裴亦墨点点头。
宫织星看见左小南,兴高采烈地飞扑过去抱住左小南:“小南姐姐!想死你了!”
左小南笑着拍拍宫织星的头:“宫丫头,姐姐也想你。”随后与凌冰姬和零无都打过招呼。
与长安荆岫宅不同,处于长江中游的江陵骊龙宅里种满了玉簪花,都是白玉簪,在盛夏盛开时会散发浓郁的香气。
苏炎晖看到左小南,很不自然地笑了,挥挥手,道:“你好呀,美女。”
左小南眼角抽搐地看着他:“苏公子,又见面了。”
安顿好后,苏炎晖与裴亦墨坐在房间里,四大护法先出发去落梅宫了。
“炎晖,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苏炎晖瞬间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叫你不在了?呸呸呸,墨儿,你胡说什么,坏人都长命百岁的。”
“真的,如果我突然不在了,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非要说的话,就是——陪你一起走咯。”
“不行。炎晖,我最怕你这么说了,如果我死了,你绝对不能为了我而死。”
“不让我跟你走,你就是想丢下我一个人活着痛苦咯,那还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你要知道,最后活着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裴亦墨看着苏炎晖的眼睛,第一次觉得他跟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有些不一样,于是笑着说:“炎晖,时间一久,痛就没有那么痛了,千万不能一时冲动就放弃生命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
“你可以——结婚生子。”
“你疯了吧,墨儿,我可是个断袖。摸女人还不如让我摸条公狗。”
“那就,找一个爱你的男人,过完下半辈子,总之,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就好。”
“墨儿,你今儿个发烧啦?我说,你不是最讨厌我找别的男人么?”
“我活着的时候,你不许爱上别人。”
“墨儿,你怎么突然提起这种事?到底怎么了?你的身体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啊。否则怎么能让你每晚都舒服的浪叫——”裴亦墨边说边眯起眼睛坏笑着逼近苏炎晖。
“流氓!”苏炎晖捂着脸推开他。
不久,羽夕公开自己的身份就是花戏雨以及她要和安植成亲的事情就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擅长打听情报的左小南更是落梅教里第一个知道的。
骊龙宅,裴亦墨与抱着苏炎晖坐在正堂里。
苏炎晖坐在裴亦墨大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两人的长发各自垂下,苏炎晖笑眯眯地各自挑起一绺长发慢慢的打结。
四位护法分别坐在左右两侧,都是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们的教主和教主老婆。
“炎晖,别闹了。”裴亦墨看着自己的头发和苏炎晖的头发被绑在一起,宠溺地在他脸上亲一下,小声说到。苏炎晖嘟着嘴开始解开那个结。
四大护法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非礼勿视。
裴亦墨那个冰疙瘩呀!左小南在心里不禁感叹,裴亦墨曾经是多么冰的一块石头呀!如今居然为了个苏炎晖变得和保姆一样,苏炎晖说什么干什么都依着,单说吃饭的时候亲自给他剥虾挑鱼刺,苏炎晖不爱吃肥肉,就亲自把每一片都检查一遍再喂给他,就是亲娘也没有这么惯儿子的。
“好了,有什么事快说。”裴亦墨看着四人的后脑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