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流出一点口水。
下车的时候,程子浩再三表示谢意,他最终还是把庄晓贤带进了自己的住所……
庄晓贤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多钟。
第一个反应是头很痛。勉强睁开眼后,看到了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摆设,全身惊了一身冷汗,她猛然坐了起来,衬衫穿得好好的,心里略微平静了一点,被窝里暖暖的,肌肤触到被单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被子很干净还散发着一股洗衣粉的清香。她把被子向上盖了盖,鼻子凑近,不是这里的香气,是哪里的味。这间屋子摆设很简单,一个双人铁床,七成新,一个简式书柜,上面稀零的几本书,二十一寸的小彩电周边被磨得没有棱角,底下的电视柜其实是一个红木茶几,狭窄的墨绿色的布衣沙发上倦着一个人,短袖T恤,运动休闲裤,双臂抱胸,有三分之二的长腿搭在地上,左脚一只脱鞋已伸出老远。那人睡得正沉,正是程子浩。
庄晓贤仔细回想起昨晚的情景,总共喝了两杯,最后一杯是敬与程子浩的,接着自己便倒下了。她隐隐约约感到那是程子浩的怀抱,接下来模模糊糊七零八凑的记忆,好像有出租车,又好像是坐在一个大板上,颠簸着,很冷,再后来便一点也记不起来了。此时看到程子浩熟睡在沙发上,心中不禁一阵荡漾,这是他的家,他把我带到这里的,自己睡在沙发,却让我睡在床上,这是他的床吗,一个大男人也这么爱干净?这张罩着蓝格子的大被竟然看不到一点污渍。昨晚自己醉得不醒人事,决不可能走上来吧,是被他抱上来的?她想到这儿,立刻羞得满脸通红,为什么没有留下一点点的记忆呢,她眼神迷离的望着沙发上的程子浩,他就是这样睡了一宿吗,真是个正人君子。
她摸摸自己滚烫的脸,终于意识到,应该给他盖上被子才对,虽然是夏天,早上终究会感到凉意的,想到这儿,起身下床,这一掀开被子不要紧,她险些晕了过去,原来自己只穿了个小三角内裤!!??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迅速用被子将自己裹严,禁不住呼吸急促,她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许久也做不到,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我的裙子呢,昨天参加聚会前图省事没有换工装,依然穿着灰色的一步裙,可是裙子呢,她抓住自己的白衬衫领子,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她闭上眼睛,什么也记不起来,程子浩!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还装作没事人似的在沙发上睡觉?
她四处搜索,我的裙子呢,放在哪了,这间屋子就这么几样家用电器,哪有裙子的影子,天啊,我怎么办啊,越是着急越是出乱,偏偏这个时候想上厕所。他不会在这个时候醒吧,她把被子一点点移开,悄悄的下床来,豁出去了,该看见的也早就看见了。
她溜进厕所,这时看见了几件衣服湿漉漉的挂在那里,有白衬衫,还有一条西裤,她的那条短的灰裙子也在其中。她愣了,他把她的裙子洗了?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昨天我吐了一身?对了,一定是这样,我冤枉他了,看他在沙发上熟睡的样子就能知晓一切,这件裙子还很湿,应该是刚刚洗完不久。他竟然能给自己洗衣服,这是多么令人感动的事啊。
但是裙子是怎么脱下来的?!
她迅速关上门,蹲下来解手,这时她又发现了一件触目惊心的细节!内裤的下边竟然有血渍!!这,这??庄晓贤要疯掉了,难道,真的发生了那件事,听说第一次都会……天啊,谁来救救我,谁来帮帮我,她被突如其来发现的一切震惊了,会不会是另一种可能,她冷静的想了想,日子也不对啊,还差好多天啊,如果是那样……怎么可能那么巧,我竟然在一个男人的家里……也一样没脸见人!
天啊,快点整死我算了!庄晓贤跳起来,拽下自己的裙子,管它是不是湿的,索性快点套上它,像逃命似的跑了出去……远离这个地方,太可怕了,她已经不敢想象。
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也将屋里程子浩惊醒。他很困,刚刚睡了两个小时而已,勉强坐了起来,他看见床上已经没有人,庄晓贤没了踪影,他站起来走到厕所,敲了敲门,叫了两声,见没人应答,他便推开了门,没有人,不过他看到挂在上面的裙子不见了。心中已经明了。“连个招呼也不打。”程子浩返回了屋内,才七点多,还能睡半个小时,等走至床边,看到床单上的隐隐的几个红点,他心里猛的一惊,糟了,她可能是误会了,他快步走到窗前,向下张望,早没有庄晓贤的影子。
算了,走就走了,否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她也未必会信。程子浩自言自语道。
第二十六章 无地自容
庄晓贤跑回住的公寓,迅速的换了身衣服,然后拿了洗衣板跑到水房,使出毕生的力气搓了起来,连同那条裙子一起折磨。她恨自己没出息,喝两口酒就变成了那个德行,竟然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直到把裙子磨了个大大的漏洞,她想把那条内裤扔了,却不知扔在哪里合适,最后回屋找了张旧报纸包着套上塑料袋扔在水房的垃圾筐里。
她迟到了。
她进的办公室的时候,大家都在会议室开会,她极不情愿的敲了敲门,在大家的注视下坐在靠门的一角,程子浩坐在主席位置,他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迟到竟然什么也没说,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对视他的目光。
程子浩宣布散会时,她又像逃命似的第一个冲出了会议室。
回到办公大厅的员工还在意犹未尽的谈论着昨晚的那场火拼,潘菲说起最后轮留灌程子浩的那场还兴奋不已,最可惜的就是他走得太早了,接着又说她家大胖被她扔在沙发上一宿,连被子都没给他盖,给他冻得,又说打车回来这一道吐了她一身,回到家里三更半夜还得洗衣服……每一句话都像锥子扎在庄晓贤的心里,听得格外刺耳。安朵朵则笑嘻嘻的羞辱陆小炮,老是以情场高手自居,到了她家竟然连楼梯都没敢上,说什么怕黑,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后来还是我上楼打电话告诉他我到家了,他才回去。陆小炮听了,在一旁暗笑,小女孩就是小女孩,竟然领悟不到我对她的体贴入微,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女人的名声比什么都珍贵。
潘菲听了安朵朵的话,眨了眨眼睛,像是领悟了一些内容,接着问,那张文采呢,应该不枉此行吧。张文采坐在电脑前,听到此言,哼了一声并不答话,陆小炮把椅子转了个弯,正对着潘菲,笑着说,那你算想错了,我姐的家教是很严的,他爸无论多晚,都得站在门口等她。
原来不是他亲姐,不是姑表亲,就是姨舅亲,潘菲暗道,然后撇撇嘴,怪不得你这么放心让她跟张文采走,接着又很快开玩笑说,真要是让他追成了,岂不变成了你姐夫。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文采反驳道,这是哪跟哪啊,怎么成了他姐夫啊。”
这下安朵朵也愣了,姗姗不是他姐吗,不是亲的?张文采一摆手,啥也不是。
陆小炮笑笑不吭声,把椅子转到一边不理他们了。
见潘菲她们都愣在那里,张文采这才解释说,因为他们给陆小炮起了个外号叫“山炮”,凑巧,她就叫姗姗(山山),这不,就说她是他姐,就叫开了,其实啥关系没有。
办公室的人听后,瞠目结舌,过后,全体大笑,是这样啊,这样认得姐姐啊,连一直拉长了脸的左婷雨也不禁笑出了声。
“哎,左婷雨,昨天跟你来的是你男朋友啊,长得蛮斯文的。”有人问。
左婷雨正埋头整理资料,随声附和了一句,“嗯,大学同学。”
“怎么以前没见过。”
左婷雨淡淡的一笑,“他倒是挺想追我的,可是我对他就是提不起一点感觉。”
潘菲又和安朵朵对视一眼,撇撇嘴,有人能看上你就不错了,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
陆小炮背对着大家,手上拿着一本书,长叹了一声,“看来昨晚白白制造气氛了,一个艳遇也没有,扫兴啊,我们这些男人命真苦啊……”
听到这儿,庄晓贤浑身突然起了一下子肌皮疙瘩,打了个冷颤,总觉得有人看她,慌忙低下头。
“庄晓贤,你昨晚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