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视而不见。
在帝国第一学院,蓝斯的领导能力和受欢迎程度都比他高很多。如果说顾长生在人情世故方面是个什么都学的很浅小学生,蓝斯就是个步入社会许多年还玩得如鱼得水的老油条。
如果没有蓝斯,就顾长生那种十分容易得罪人的性子,在帝国学院过的可没这么快活。不过蓝斯和他之间倒是纯粹男人间的友谊。蓝斯的家族老早就为他物色了美貌能干家世还相当的未婚妻,只等蓝斯从高等学府毕业就可以成婚生子。
且不说两家人的家长根本不同意他们在一块,就是蓝斯自己,也是偏向美丽的女子,对这位好友没有起半分不该有的心思。不过两人之间生不出半点旖旎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蓝斯对顾长生多久照顾绝不仅仅只是因为对方的性子容貌和才能颇得他的眼缘,更是因为有人相托。
就为了那个人的一句嘱咐,他也不知道在背地里处置了写给顾长生的情书,“抹杀了”多少个那人潜在的情敌。这么想着,走在他边上的顾长生却突然停了下来,蓝斯也不得不止住步伐:“怎么了?”
顾长生乌黑的一双眼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好友:“现在这里没人了,你告诉我,今天这么早就让我离开是为了什么?我父亲可没让我这么早回去。而且要送我直接去我家就可以了,还非得让我回来学校一趟。要是不先告诉我理由,那我就直接回去了。”
他就算是再迟钝也不可能到现在还发现不了对方的不对劲,何况他本来就比旁人敏感写,等到现在才说不过是因为蓝斯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而且他也能感觉得到对方这份欺瞒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
“别啊,也就这么短短的一阵子路。”深知好友的性子,蓝斯特意把那份焦急表现得特别夸张,情绪外露到教人不忍直视,根据多年相处的经验,对付顾长生软的比硬的好用很多,要是人真走了他可就没法交代了。
顾长生不说话,仍旧看他,大有对方再不说他就立马转身走人之势。蓝斯耸了耸肩:“看在兄弟一场份上,就当是陪我去见个人咯。咱们这么深的交情,这点小忙你不会不帮吧?”
顾长生状似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我可不记得我的父亲还有别的孩子。”
蓝斯无可奈何地探摊了摊手:“好吧,算你狠,都提前说了惊喜就没有了,那位来了,他就在二十四楼等你。一上去,你就能看的到。你非逼我说,那我可就不陪你上去了,反正人家想看的是你,可不是我这张脸。”
顾长生的反应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激动高兴,脸上的笑容比之前还淡了几分,语气淡淡道:“他怎么过来了?”
蓝斯呼了口气了,叹道:“今天不是你过生日嘛,老朋友肯定想给你过生日。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你多笑一笑,大家都会很高兴,他也会很高兴。”
顾长生低垂着睫,整个人又重归到那种特别安静的状态。他一这样蓝斯就暗暗心里叫糟,语气也不由得严肃了几分:“我认真的,他现在和以前相差还挺大的,你待会可别这副表情。”
他很轻幅度的摇头:“我没说你不认真。”
蓝斯的语气又软和下来打友情牌:“那就稍微注意一点,不过也不要太紧张,他地位再怎么高,和咱们好歹兄弟一场,用不着那么拘谨你说是吧。”
“你们和他都见过了?”顾长生没正面回答他的话,反而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蓝斯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咱们以前的那个学生会一半都走了,剩下的一半不都是今儿个直接过来你的生日宴会然后一块去的联邦地区么。我也是休息那会接到的临时通知,去吧寿星大人,别辜负了咱们前老大的心意。”
顾长生观察了一番好友的脸色,点了点头,然后在后者的注视下进了大楼。门在他的身后被关上,一向人来人往的大楼在这个时间点却显得极为安静。他顿了一下,又迈开了步子。
他刚走到楼梯处,在蓝斯口中等在四楼的人就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却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16奥斯顿
“生日快乐,米特尔。”站在楼梯上的年轻男人一半身体落在灯光之下,另一半容颜则是隐匿在阴影里。乳白色的光线从钢化磨砂玻璃射进来,让这张俊美的面孔多了几分神秘和诱惑。
顾长生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仰头看他。
站在楼梯上的男人身形修长,看个头比自己要稍微高几公分,但又比后者显得更加强壮。大约1米87的身高,一袭男士的华丽宫廷式礼服,高挺的鼻梁、碧蓝色的瞳孔,被银色的发带简单束缚的淡蓝色长发,宛若瓷娃娃一般精致白皙的肌肤。
五官英挺不带半点女气,极强的气势和天生的王者风范,给人感觉他就是尊贵到让人理所当然的为他折服。
不过向他臣服或者崇拜他的人里却并不包括顾长生。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是陪伴他多年的竹马,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在顾长生眼里,a对方是他所接触的人里最为出众的美人之一。美人不分男女,顾长生自己就算不情愿,也被几个相熟的好友半带调笑似的这么叫过。
但来就没有人当着这个男人的面称呼过他,顾长生是因为自己也是受害者而不愿意,别人是因为不敢。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能力高,心眼在某些方面有够小,更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地位——国王和王后最宠爱的继承人,帝国继承人中最有实力也是最受看好的候选人,奥斯顿·菲利普斯。
那顶注定要被这个男人继承的皇冠把在这位皇子和帝国所有的同龄人之间划出来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即使是奥斯顿的兄弟瞧见了他,有时候也照样得卑躬屈膝。
帝国的皇长子有一名出身卑贱的生母,没有强大的母家氏族支撑,这让他在同父异母的弟弟面前少了挺直腰杆说话的底气。子肖母,大皇子就和他那早早死于疾病的母亲一般懦弱,而皇次子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强势且自信。
顾长生的睫毛在空中颤抖出一个弧度,先是行了个参见贵族的礼,嘴唇上下动了动,轻飘飘地说出几个字来:“谢谢殿下。”
因为是男士礼服,奥斯顿·菲利普斯的礼服虽然看着华丽繁重,但行走起来还是很方便。和那些小碎步慢走顾忌踩到裙摆的贵族女性不一样,他的步子迈得又快又稳。那双看上去质感厚重的青色云纹长靴踏在台阶上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那一步步就像是一颗颗的小石子在顾长生的心湖上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男人一步步的走到顾长生的身边,在他的前面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站定,对方微微低头,声音听上去还带了几分伤心:“这么短的时间不见,米特尔就待我这般生分,可真叫人伤心。”
“三年而已,说不上很长,但也不能说是很短。”顾长生却并不承他的话茬。
“你还是老样子啊,一点都不解风情,也不知道说几句好听的哄我开心。”见他这个反应,奥斯顿·菲利普斯反倒是笑了,那种无形的威压也撤掉,整栋幽静又带着几分昏暗的大楼仿佛都要随着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变得明亮起来。
顾长生语气不咸不淡:“你要是想听,天天有一大堆人上赶着说甜言蜜语给你听,殿下想听什么种类都都有,何必又来找我。我嘴拙,就怕不留神说错了话冒犯了殿下。”
年轻的男人笑着摇了摇头:“你要是真的怕冒犯我就不会说这番话了,还说什么嘴拙,我看你的这张嘴比谁都厉害些。”
顾长生岔开他的话题,虽说简单粗暴了些,但好歹让身边的人分了心思:“人总归是会变的,只是我的变化很微小。而殿下你又……”
“别叫我殿下,叫我奥斯顿就够了。”
☆、17忆往昔
顾长生怔怔看了他一会,叹了口气:“我还是比较喜欢叫你奥尔。”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随你高兴,不过奥尔和奥斯顿也没什么区别。”
“当然不一样,我所熟悉的是奥尔,而奥斯顿是殿下,仅此而已。”顾长生一字一句认真道。
这种语气和态度对帝国继承人而言实在是有够无礼,如果是换做别人,奥斯顿说不定早就把人给扔出去。
不过站在他面前的人毕竟不一样,对方有个地位很高的父亲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对方在他心里地位特殊。对他而言20年的友谊算不得什么,更重要的是他对这个人的特殊心思。
故而奥斯顿也只是笑了笑,把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拿出来:“给你的成人礼物,你的生日宴会没来得及赶过去,又觉得这种礼物单独给比较好。“
顾长生没有推拒,从对方手上把那小盒子接了过来:“谢谢礼物,我很喜欢。还有什么别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