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个月以后。”
“这样哦……呵呵……”林君翔虚弱地回应,他又不敢骂季知秋消极怠工,但是季知秋不上班,他们这班经理真的都很忙啊……
“1个月以后就知道我逼婚有没有成功了,成功了大家年底分红加5%,不成功今年的分红统统拿去建台湾的分部,我亲自过去筹备。”
这话题跳得有点快,林君翔差点没跟上,细细消化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怎么看分享老板的私事都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现在越发让人摸不透的季知秋的私事。
“你们,怎么样?”可是有些人天生就是管不住八卦的心和犯贱的嘴啊,林君翔和季知秋各自沉默了一会儿他就忍不住问道。
季知秋回头看他一眼,懒洋洋地说:“你不是说他对我好么?就一直好下去啊。”
林君翔打量了他半天,最终没憋住,说:“你真可怕……”
季知秋笑了笑,说:“你再大声点,没关系。”
林君翔闭嘴了。他之前怎么会觉得季知秋很可怜呢?那完全是一种误解,当季知秋对什么东西生出志在必得的决心的时候,实在太可怕了。
“我走了,我桌号到了!”林君翔摇摇手里的号码牌,跟着服务员进了餐厅。
陆敏之提着蛋糕回来的时候,季知秋早已经等到位子了,他询问了服务员,花了点时间才在人满为患的偌大餐厅里找到季知秋,一桌子的菜和等他用餐的人,这顿午饭除了那个可恶的蛋糕插曲,总算吃的很愉快。
季知秋还没回到家就困了,最近的生活睡多醒少,让他越睡越想睡,陆敏之做司机负责送他到家,把他叫醒,把迷迷糊糊的人送上楼又塞进被子里,才安心上班去。
周五晚上,林君翔在“世纪君豪”和客户推杯换盏加斗智斗勇,尽管对方几乎被他全灭了,他也喝高了。就这时候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季知秋说,快阻止我耍流氓。
林君翔事后百思不得其解当时自己脑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回短信说,每段爱情的开始都是由其中一个人率先耍流氓的,大胆的去吧!然后按了手机继续残害对方唯一仅存的一个小助理。
季知秋看了一眼林君翔回的短信就确定他喝高了,因为正常情况下林君翔早就追个电话来骂他昏头了。
放下手机,季知秋打开房门喊:“我要洗澡!”
他要洗澡,但是他自己没办法洗,手不能抬,腰不能弯,这意思是让陆敏之帮他洗。
他吼完靠在门框上等了2分钟,陆敏之打开书房门大吼:“自己洗!”
“再伤了怎么办?错位了怎么办?”季知秋凉凉地问。
陆敏之像狮子一样暴躁地揉了揉头发,然后挫败的松下手臂,进了自己房间,去拿换洗衣服了。
季知秋看着他想,到底他平时是怎么在公司保持温文尔雅的儒商形象的?这太奇怪了。
他没有傻等陆敏之,自己单手脱了衣服和裤子,先进去淋浴了。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没事做折腾陆敏之,也不是故意耍流氓,而是出事故到现在,除了擦澡,他真的没正经洗过一次澡,就算天气很凉爽也耐不住了。
在淋浴房里冲到一半,陆敏之穿着内裤跨了进来,他没回头,只是把洗发露递了过去。
“帮我洗头,我手抬不起来。”
陆敏之沉默地接下洗发露,挤了一些在手心里,轻柔地在他头发上打出泡沫,伸开五指轻轻按摩头皮。
“喂,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非要和你一起洗澡啊?”
陆敏之笑了一下,说:“记得,一直纠缠到你12岁,才肯放过我。”
“其实我很怕一个人在浴室洗澡你知道么?”
“我知道啊,”陆敏之用指甲轻轻地挠他的头皮,“不然我为什么会放你进来啊。说起来你小时候胆子挺小的,怎么现在这么横?”
季知秋想了想说:“大概是物极必反吧。”
他转了个身,背对喷淋头,扬起脖子冲洗头发上的泡沫。水混合着白色的泡沫从他的脖颈上缓缓滑下,冲出一条优美的线条。陆敏之有些呆滞,刚才缅怀童年的气氛突然和这些泡沫一起从下水道里偷偷溜走了,满室蒸腾起的雾气让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朦胧。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呢?季知秋15岁或者18岁考上大学?总之季知秋在他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已经长成了一个成熟的青年。
这个成熟的男性对自己表白,自己并没有拒绝,然后他们现在同处一室,赤裸相对。陆敏之突然将刚才几乎要遗忘的尴尬重新拾起,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季知秋却张开了眼,“发什么呆?快帮我抹沐浴露,洗完我要睡了,好困。”
陆敏之茫然地接过黄色的浴棉,机械地开始动作。黄色浴棉划过脖子,胸口,腹部,季知秋转了个身,背对陆敏之,让他为自己清洗。
然后陆敏之蹲了下来,抬起季知秋的一只脚踩在自己腿上为他清洗。
季知秋从上向下俯视,能看到陆敏之的头顶发旋,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抬起腿轻轻地踩着陆敏之的小腹。陆敏之伸手握紧了他的脚踝阻止他的动作,抬起头看站在花洒下的季知秋。
“别这样。”
季知秋挑眉,虽然脚不能动,但是脚趾故我地轻轻滑动,拨弄着。
陆敏之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甩手扔掉了浴棉,转身而去。
季知秋也不在意,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随意拿起浴巾在可以擦到的地方擦了擦,也不顾剩下的水珠,就这么进了卧室,躺上了床。
陆敏之从浴室出来进了自己卧室附带的小浴室。门外依稀传来季知秋进房间的关门声,他快速地冲了个澡,突然无心工作了。
摔在床上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陆敏之像鸵鸟一样拒绝去想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是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重复:你完了陆敏之!你根本是深受诱惑!
林君翔周六中午才刚从宿醉中醒来,扶着脑袋刷牙,一口白沫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昨晚他和季知秋说什么来着?
对着镜子愣了三秒,他不顾满口泡沫冲进房间拿手机,翻看聊天记录……
“我擦!”
来不及擦干手,赶快给季知秋打回去。那边电话慢腾腾才接起来,季知秋鼻音很重,睡意朦胧。
这种声音在林君翔脑子里以每秒200米的时速铺展开一副淫靡的想象画面。
他颤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昨晚……”
“昨晚怎么了?”季知秋被人打扰了睡眠,心情不佳,他完全罔顾自己已经睡了11个小时以上这个事实,判定林君翔有罪,口气不太好。
“你和陆敏之……”
“你不是让我耍流氓么?我就去了。”
“我,我喝醉了呀!你怎么那么糊涂!我让你跳楼你跳不跳?”林君翔被他一气,脱口就骂。
“不跳,”季知秋从床上稍微做起来一点,爬了爬头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让你投怀送抱。”
“你说我那么紧张干什么?”林君翔反问他。
主动耍流氓这件事放在林君翔身上就是黑历史一段,很大程度上预见到了他之前那段感情悲剧,因此他不发飙谁发飙?
季知秋乐了,终于从床上坐起来好好说话:“行了,我没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儿,逗你玩呢。”也逗他玩,他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
林君翔让他气笑了,拿话戳他:“早几个月怎么没见你这么有本事啊,天天被人气得暗自神伤的,早知道你这么能,当时白可怜你了。”
季知秋也不动气,不冷不热地回他:“我就记得有人成天拿我开心了,可怜我是真没见着,你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