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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你碰上了我。”
“你爱我吗?”我问道。
“不爱?”
“那没关系,时间长了,你会爱上我的。”打到这,我吃了块饼干。
对方开始不说话了。
“你怎么不说话,在想我吗?老婆。”
“别乱叫。好,怕你了,你是干什么的?”
我愣了愣,说:“民工。”
“别开玩笑。”她说。
我说:“是的,我是文字民工。”
“不会是记者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讶的问。
“我医院工作,是非典隔离区的。最近好多记者采访我们,他们都爱说自己是文字民工。”她敲出了这么一段话。好长时间没见她回复,我还以为她在和几个人聊天呢,原来是在专心打字。我心里一阵狂喜,这段时间非典是热点。我要是能和她联系上,做出篇像样的报道,我就能留在报社了。
我大四了,大四就意味着要找工作。像我们这样无权无势的穷学生,只有写出点像样的东西,才有可能混口饭吃。要不然就会是毕业即失业,被学校扫地出门的同时,也被生活扫地出门。我表面上嘻嘻哈哈的,骨子里其实是个悲观的人。
我沉思片刻,问:“能见面吗?”
“为什么?”她问。
“我想你请我吃饭。”本来我准备说“我想采访你的”,可我没有说。幸亏我没说这话,后来见面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最讨厌别人把她当工具看。她觉得采访对象在记者眼里,也就是个挣钱工具,所以她很讨厌别人说采访这两个字。
她说:“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我说:“我不是男人是男生。”她笑了,说:“好吧!”然后告诉了我医院的名字,我们约到了见面的时间。
※※※
“千万别爱我”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见了面,她问:“你常让女孩子请你吃饭吗?”我没有说话,见了漂亮女孩发呆是男人常见的毛病。到报社工作后,我的性格都变了。如今我在网上话特别多,一下网我却不能说话了,像个呆头鹅似乎的,不过这也仅限于见了美女。
“你等一下吧!我还有同事要来。”看到她的笑脸,我不好意思提我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当然,我根本没有机会提到采访的事。“千万别爱我”的话特别多,我都几乎没机会插话。她告诉我她叫“董嫣”,但我心里暗给她起了个外号“大嘴美女”。
等她那个同事,我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看来千万别让女人请你吃饭,要不然很容易饿出胃病。从那次和“大嘴美女”相会之后,我被吓怕了。不到万不得已,我轻易不让美女请客。不过我万不得已的时候很多,因为工作后我才发觉自己有多穷。她那个同事让我大吃一惊,原来她脸长得很像白林希,那个像白林希的美女话不多。到饭快吃完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叫林妍韦。
这顿饭吃得并不是那么爽,我尽管饿得饥肠辘辘,却不能大口快哚。因为我必须顾及绅士风度,尽管我绝对不是绅士。吃完了一抹嘴,我说了几句话,让我以后和董嫣再也没有搞好过关系,同时也让我有了机会和林妍韦接近。我说:“女孩子请客最麻烦了。”董嫣问:“为什么?”我说:“女人肯花三十块钱,却不肯花三十五块。多了的那五块钱,她们怎么也拿不出。所以钱也花了,吃的也不开心,所以我很怕和她们吃饭。”
没想到董嫣听了,勃然大怒,她说:“那你还和我们吃饭。”我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她肯定怀疑我是暗讽她菜点的不多,尽管她菜点的确实不多。董嫣当时就要走,武汉女孩就是这样,她们比较爽快,但性子也很烈,一不小心,她就给你吃点辣椒。
林妍韦忙劝她不要生气,我见势不妙马上说:“我这人说话从来都是有口无心,您老人家别放在心上。”岂料,她破口大骂:“放屁。”
我说:“不对,屁有臭味。我的话不臭,你才放屁呢!”本来她的脸色已经缓和下来了,这话又把她的火气勾了上来。
眼见局势越来越紧张,我的采访计划自然泡汤了。我只好向她们道了歉,然后独自走了。
※※※
好在我留下了她们的电话号码,这意味着我以后还有机会。所以我倒不是太伤心。回来后,我一想挺后悔,我应该当场把她们给采访了,而不应该半途而废,于是我又给她们打了电话。但董嫣在电话里的口气很坚决,她下定了决心不接受我采访。
于是,我抱着仅有的一线希望打电话给林妍韦。没想到她很热情,她一口答应了我的采访请求。许多人对记者还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好感,他们脑子中的记者都是那种帅哥美女。我以前曾经帅过,但是现在绝对不帅了。好在1米805的身高让我挽回了少许自信心。我不敢想要是我矮点,我女朋友会不会飞单,毕竟我没钱又没权。
由于到医院里去采访,需要报社开介绍信,还要得到医院批准,而在这种情况下,医院是很难批准我去采访的。的确,我是个廉价劳动力,但只要体现了自己的价值,到时候还是会有许多单位抢着要我。这已经被往届的师兄师姐们百试不爽了。这样的妥协让我居然有机会到了她的香闺,到了那里我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快熟悉环境。我的头开始做钟摆运动,董嫣觉得我很奇怪,她问我:“你可以开始了吗?”她的问话把我吓了一大跳。
不干活怎么会有报酬呢?我不能光瞧美女了。否则几个月后,我就会饿肚子。到时候,再漂亮的美女我也没兴趣看了,哪怕她们脱光衣服站在我面前。我抽出采访本和笔,开始提问。
“请问你的父母对你走上非典的战场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