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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的太极拳,田珍并没有愠怒,她已经习惯了。
远处和近处的霓虹灯把上海衬得美极了,人民广场的气魄更是非同一般。美中不足的是巨大的投影屏幕映的全是乏味的广告,使驻足观看的人很快走开了。不知不觉我们已到了西藏中路,这时我们闻到了烤羊肉串的香味,我俩均感到了肚饿,天早已黑了,我们还没吃饭哩!
羊肉之大出乎我们意料,价钱也不含糊,每串二元。我递过两张十元,让那位忙碌的师傅烤了十串。然后我俩就迫不及待的吃起来,那肉串真香。
路过超市时,许多人正在置办年货,我们也去凑热闹。想起老爸嘱咐的给亲戚们带点小礼物,我就决心去称点点心。芝麻糕,绿豆糕之类我们内地也有,但这里的包装更为精美,形状也有点和我们那儿不同。我称了些核桃糕和糖果,一张百元大钞,顷刻之间便告失踪。我不禁慨叹钱太不经花。有特色的玩意我一样也没见到,我记得老爸曾在上海买过一些在我们那几乎见不到橄榄和高级糖果,而这次我看到的全是大路货,尽管它们很畅销。
穿过灿烂的银树灯花,我们终于来到了南京路。我们来的正巧,正逢南京路封街改造之后,现在的南京路比以前更有气派了。根据上级要求,南京路要搞特色店,而不像别的地方“千店一面”,这正符合我们的猎奇心理。走向步行街我俩先见到的是场石碑,上面镶了场铜牌,上面记录着步行街改造与重新开放的时间。田珍想和我在这儿合张影,可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应该随处可见的名胜景点拍照赚钱的人,而我俩又没带相机,只好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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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路不是一般的气派,所以它的东西也不是一般的贵。那些平淡无奇的普通糖果每50克居然卖60——70元,而且那只是水果糖。我和田珍觉得这肯定是专蒙老外的,然而老外也不会那么傻,估计他们也不会为这付出大价钱。果然,尽管这里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可食品柜台却乏人问津。柜台的小姐见我们两个走过来,热情的向我们推销,可田珍看看价格,又看看商品,就吐吐舌头拉我走了。不可否认,这高价水果糖一如既往的精致,可再精致也是水果糖呀!
来来往往的人们大多打扮时髦,显出他们兜里绝不缺MONEY。偶尔也有学生经过,他们忙着和老外套词、练外语。上南京路练英文真是别出心裁,夸他们想的出来。不过在南京路观光的洋人也挺多,还有些外资商店,食品城,咖啡屋什么的,里面的领班、大堂经理全是外国人,这就更增添了南京路的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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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穿着时髦的女人,把我撞了一下,我感到胳膊很痛。田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责怪她的不小心。我想这女人不会是贼吧!可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像我这样的穷学生,有什么可偷的。
旁边的人们川流不息,警察和保安也特别多,几乎达到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地步。的确,这是黄金商业区,出点什么乱子都不好收场。旁边的药店什么的都无法引起我们的兴奋,而食楼、休闲场所也没引得我们高消费一把。因为我口袋里的钞票实在不多,所以我只好过过眼瘾。以前,我从来没在什么时候觉得钱很重要,可今天才认识到在这商品社会里钞票不够多,玩得也不开心。田珍有钱,可我注定不是吃软饭的人,我不想花她的钱。
好在有个投影大屏幕吸引了我俩的兴趣,我们挤进人群中和大家一起观看。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这儿,继续望前走。在南京路的尽头,我买了个卡通公仔送给田珍,谈不上很贵,可是田珍收到我的礼物却很开心。她又和我一起到了小商品城,挑了几个可以装饰在冰箱上的磁贴,十元三个,原产地广州。因为武汉没有,所以我买了二十元的,有鱼,瓜果和卡通人物,至于昆虫外形太可怕了,田珍不喜欢,我就没买。在南京路的尽头,我依然没有发觉拍照的,问问柜台的营业员,才知这里的照相者都在白天做生意,晚上人少,所以他们就回去休息了。田珍抱着和我无法合影的遗憾坐车回浦东了,我也回到了招待所。
房里已多了个房客,他是无锡到这儿收帐的。代表公司出差的他,脾气显得很暴躁,看来三角债把他搞烦了。这家伙是个电子元件厂的员工,一来就忙着拨免费电话,存心把住房的损失捞回来。刚进屋时,我还把他当作家呢!以为是和我一路受邀的人物,搞了半天,他早已是为生活奔波的成人了,和我们这种尚存着幻想的文学爱好者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第二天醒来,已是八点半之后了,早过了我与编辑约好的见面时间,但反正已经迟到了,我觉得就无所谓了。我就吃饭后再去见编辑,今天是正式报到的时间,可几位作者突然决定不来了,上海的两位女孩倒是来了,编辑让我们互相认识一下。那两个女孩都很害羞,其中有个长的挺像田珍,只是比她小点,她很最害羞,一句话都不说。另一个胆子大点和我搭讪了几句,从谈话中得知,那个像田珍的名叫向雯,另一个叫陈佳丽。编辑安排了些事后,就让我们走了。她们还坐在那,像有什么事和编辑商量。原来是要见一位全国有名的大作家,我就和她们一起等着。但编辑领我们到她的办公室后,不免大失所望,那个作家出去开会了,而且到了北京。我们只有等她回来了,好在等咱们的活动完了,她可能就回来了。我们便在幸福中憧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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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有个小男孩,不应该叫高中小老弟过来找我玩。他是幸运读者,也是由编辑安排的,他睡在隔壁房间。其实我挺羡慕他的,因为我抽彩票很少中奖,挺多中个末等奖什么的。但和我一起的人却享受着我带来的好运,比方说初中时抽希望工程的奖券。我的同桌中了30元,邻居也中了30元,而这在我们学校就是最大的奖,我却只摸到了两张废券,连末等奖都没中。
小男孩对我有些崇拜,忙着和我套词,他母亲也充分希望我这个大学生能给他带来点新的东西。可过了一会,他们见我有些疲倦就忙说不打扰我了,让我好好休息。那个无锡人结了帐要走了,可他还想在这儿再坐一会等电话,然而两个服务员走了进来,她们要收拾床铺。无锡人挺生气,他骂骂咧咧,觉得那两个服务员是赶他滚蛋。我不敢保证服务员没这个意思,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听着那个无锡人咕哝着到12点才是一天的结束而他已经付钱了。服务员把东西收好后,倒是允许他坐,但还是劝他九点半之后就走,因为可能会有人来租剩余的床位。
高中男生喊我一起去见编辑,因为他又收到了个电话,可以报车票。但我找来找去,也没见车票,而且也不便把车票拿出来,因为刚来的时候由于虚荣的缘故,我说自己是坐豪华大巴来的,而现在拿出的车票却不同,那多尴尬呀!何况只剩下一张常熟到上海的车票,我当然不便拿出来。高中生和他母亲报了车票后,就关心的让我仔细寻找,以便让我把车票也报掉,可我又尴尬又后悔,终于知道虚荣的代价了。
田珍和我通电话,当得知我的处境后,不禁笑出声来。我说:“你这时还有劲笑?”她说:“给你个教训,谁要你死要面子的。”下午另一个小作者也来了,于是高中生便和我住到了一起,让那个小女生和其母亲和他妈妈一块睡。晚上我们要游外滩,所以要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他听见我和田珍的通话,非常羡慕问:“你女朋友?”我笑了笑,纠正他:“是女性朋友。”他说:“讲讲你们的罗曼史吧!”
晚上,我们一块坐公汽到了外滩,十里洋场果然不一般,那些藏有旧上海故事的建筑勾起了我的回忆和思绪,虽然我不是一个爱怀旧的人。
我信口吟了几句诗,却无人注意,于是我只好把这份闲情雅致收了起来。外滩的景色很美,许多人在这儿留影。晚上这儿拍照挣钱的人很多,他们拼命的招揽生意。可是我们陪同的一位编辑是专职摄影的,所以面对他们揽客的手,我们从容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