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上朝(1 / 2)

五更十分,天sE微明,长安城响起第一声晨钟,周崖依着晨钟的声音穿衣、用膳。

车夫在府外侯着,见到周崖出来,他忙掀起锦帘,放下马凳。

街上少有人影,一辆马车孤零零地行在宽阔的街上。

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周崖的脸沉在明暗不辨的熹微天光中。

马车行至长宁街,入目可见前方多了一辆繁贵富丽的车子,与此相b,周崖的马车似乎素了许多。

马车虽有不同,可去的地方相同。

依次有序地停在明宣门外,主子进了g0ng上朝,车夫小厮们便在此处等着。

这时天sE大亮,周崖从马车上下来,脚未占地,就听得一人道:“冯大人告假这几日可还好?”

说话之人是御史中丞姜延仲,他为官二十载,官居三品,是朝中出了名的刚正不阿。

上至一品大员,下至八品无名之辈他皆弹劾得。

姜延仲不涉党争,至少在旁人看来他是持中的态度。

周崖无意于结交朝中官员,他m0得清皇帝的脉搏,皇帝最厌烦结党营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姜延仲此举不是结党,更不为营私,周崖便道:“多谢姜大人关怀,冯某一切安好。”

周崖向上头告假的由头是回乡祭拜,外人自然是不清楚其中缘由,还当他是病了。

两人一同走了一路,金殿内,总管太监孙林的目光掠过一片,而后高呼:“皇上驾到。”

龙椅之上是一位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的相貌不说俊朗,也是端正清秀,他的眉宇间有不易察觉的锋芒,大概就是百姓口中的“天子之气”。

这便是大梁皇帝,李长奕,先帝李瑄第十三子,也是唯一养在当今太后膝下的皇子。

十五载匆匆而过,他稚气尽褪,运筹间是河山的翻覆。谁还记得当初那个在龙椅上惴惴不安的孩童,帷幕之后坐着的才是大梁真正的掌权者。

太监惯例说着“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周崖敛着眸,这些年大梁称得上是国泰民安,路不拾遗,各州府常常是报喜不报忧,似乎人人都想在李长奕面前挣上一头。

看似平静的河水下涌动着汹涌的暗流。

满朝静默,正当孙林要高呼“退朝”时,文官之列缓缓站出一个人,他鬓发已白,身姿却极挺拔。

“臣赵彻,有本启奏。”

孙林与皇帝对望一眼,退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长奕道:“赵卿有何本要奏?”

赵彻做了十年礼部尚书,他曾是李瑄的心腹,追随他二十余载。

先帝已逝,李长奕是他最疼Ai的儿子,亦是从他手中接过这江山的人,赵彻对李长奕是绝对的忠诚不二。

赵彻道:“陛下登基十六载,皇后之位至今悬而未决,臣以为,六g0ng需尽早有主事之人。”

先帝后g0ng佳丽三千,子嗣众多,皇子足足有十五位,可惜他们福薄,你争我斗间竟折损大半,剩下的都是些不成器的,这也才轮得到李长奕做了皇帝。

当今陛下与先帝不同。

他不沉溺nVsE,后g0ng嫔妃不过七八人,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是在御书房,除却一位公主一位皇子,再也不见其他。

去岁,他宠幸周美人,时常往后g0ng去,朝中那些老顽固高兴得不得了,都说又要添一位皇子或公主了。

谁知短短半年后周美人就去了。

李长奕变得愈发冷落后g0ng,这可急坏了老顽固们。在他们看来,即使是Si了一个嫔妃,皇帝也应担起责任,绵延子嗣,而不是为了一个nV人忧愁伤怀。

他们的想法李长奕自然明白,他将赵彻的话推了回去,“如今后g0ng中有淑妃主事,代行皇后之职,朕很满意。”

眼见劝说不痛,赵彻决定再说的明白些,“陛下,祖宗之礼不可废。两年前您因T谅百姓,取消了选秀,如今选秀在即,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长奕目光一沉,“赵卿,此事我自有安排。”

他发觉越来越厌恶这些老顽固,他们只会守着祖宗礼法,好像忘了,谁才是天下的主子。

天子一怒,未必伏尸百万。可天子一怒,必定不是好事。

赵彻是年纪大了些,不是老糊涂。见李长奕有怒气,他心下一叹,又缩了回去。

孙林是李长奕腹中蛔虫,他再次预备着高呼一句,谁知又杀出位不速之客。

“臣柳定文,有本启奏。”

大理寺卿柳定文,Ai民如子,刚直不阿。是出了名的倔脾气,不屑结党,更不屑朝中有些人的小人姿态。

“柳卿有何事启奏?”

柳定文的话语掷地有声,“臣昨日经过恵清河,见工人似有怠工懒工,工部不该管一管吗?”

工部尚书吕守和突感风寒,昨日告假,恰好今日周崖回京,因此柳定文说这话时目光直直望着周崖。

一时间李长奕的目光也落在周崖身上,他执着笏板缓缓走出两步,“多谢吕大人提醒,待下朝后我便前去恵清河查看,如有懒工怠工之人一律严惩不贷。”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看如何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宣门外,车夫们聚在一起,周崖的车夫钱二与姜延仲的车夫王鲤攀谈解闷。

钱二道:“前几日我在路上远远瞧见有娶亲的,一打听正是你家二小姐,为何后来亲又结成?”

说起这事,其中大有门道。王鲤yu言又止,老爷吩咐过不许传出去,否则要了他们的脑袋。

“是我家二小姐突发疾病,身T不适,所以暂时搁置了亲事。”

新娘子上了花轿又回去的也是头一遭,钱二好奇地很,“那你家小姐得的是什么病?”

“她……”

话头匆匆收起,是主子们下了朝。

周崖上了马车,说的是:“去惠清河。”

脱下官服,搁在一旁,里面是苍sE的衫子。

他端坐在马车中,目光无b沉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还有三四日至中秋,晌午的恵清河畔依旧酷暑难当。

河岸边,几个魁梧的汉子围在一起,为首的那个脸上有一道伤疤,显得凶神恶煞,他道:“就在这两日,上头定会派人来查看,到时我们要问个清楚!”

他身旁的人附和道:“汪大哥说得对,我们不能白白地g活。”

七八日前,工地上忽然出现传闻,有人说朝廷为兴修水利拨了十万两银子,其中有官员贪W,具T贪W数目不知,他们只知道银子少了,他们拿到的工钱也就少了。

他们在河道中日晒雨淋,炎热难捱。家中有爹娘儿nV要养,为的不过是那几贯银子。

这事起初是几个关系好的工匠间闲谈间提起,谁知竟慢慢传开了,大有呈鼎沸的势头。

几日后,工监发现工匠们做事推脱懒散,若是只有三两个,拉下去打一顿板子,扣些工钱也就罢了。

可罚不责众,有百名工匠沸腾着朝工监而去,他吓得连忙躲进帐中,后来虽然派人平息了此次事件,工匠们却不信工监的说辞。

在他们心中,没有空x来风之事,传出来便说明是事实。

工监不过是工部的狗,他们的话不可尽信。

事实如此,工监压下了风声,没有向上头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后受到责罚的是他们。

还不到吃饭的时候,几个汉子围聚起来,散漫怠懈,成何T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崖对车夫道:“停在这里。”

他一撩衣袍下了马车,那几个大汉没有注意到周崖,还在说着荤话和胡话。

刀疤汉子道:“明月楼的如意姑娘我上次倒是远远地看见了一眼,那身段……”

说到此处他脸上浮出YinGHui神sE,仿佛在回味着。

青楼楚馆是男子们的温柔乡xia0huN窟,谈起妓nV青楼,他们人人都有话说。

“还是汪大哥风流,我们哪里去过明月楼,那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

“听说明月楼的姑娘一个b一个漂亮,活儿也多,b窑子里的那些残花败柳值银子。”

几人说着,扬起心照不宣的笑,甚至有一位下身出鼓起小山丘似的包。

调笑的话还没说出来,周崖已到跟前,他脸sE郁沉,问:“你们是工匠吗?”

刀疤大汉上下打量着周崖,有两分姿sE的小白脸,他最瞧不上,“是,怎么了?”

周崖自然看得出他不屑的神情,他道:“此时应该正是上工的时候,你们为何不在河道内?”

许是周崖从容不惧震慑到了刀疤大汉,不怪他多想,换了旁人看见他脸上的疤早吓得P滚尿流,哪还说得出废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谨慎地问:“你是何人?”

谭羲是恵清河众多工监之一,几日前是他亲口下令抓了几个人打了板子以儆效尤,他从账中出来,吩咐着身后的人:“今日也要看紧了,他们懒怠些也就罢了,断不能再出现那样的事。”

他沿着河道巡视,时而骂这个,时而踹那个,远远的,一行人剑拔弩张着,似乎要打起来。

谭羲眸子一眯,无声地冷笑着,势要骂上他们几句才肯罢休。

走近了,他才发现不对劲,工匠对面的人分明是……

他脸上换了神情,连忙笑着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一听谭羲这么说,刀疤男人庆幸着不曾说什么太过放弃的话,他也谄媚道:“我就说您气度不凡,原来是大人。”

这些人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因此谭羲剜他一眼,“大胆,这是侍郎大人,哪里轮得到你多嘴多舌。”

他与周崖说话时又是另一幅模样,“大人,请去账中一坐。”

周崖更加笃定,恵清河果然有鬼。

他一抬手,“有些话不如在此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谭羲心中忐忑,恵清河的事情他与其他几位工监心照不宣地想要压下去,今日周崖一来,定然是瞒不住了。

周崖道:“我听闻最近常有懒工怠工的工匠,可是事实?”

他亲眼所见刀疤大汉一行人的所作所为,甚至不需多问。无非是想听谭羲亲口回答。

谭羲答“是”不对,答“不是”也不对。

答了“是”,说明他监管不力,岂不是不打自招。答“不是”那就是睁眼说瞎话,当着侍郎大人的面撒谎。

谭羲战战兢兢,刀疤大汉反而一脸神气,他不相信周崖会把他们如何,会犯了众怒。

周崖眼神一转,对刀疤大汉道:“事出必有因,有隐情或苦衷大可以说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工匠们不会无缘无故暴乱,这背后的真相他必须一五一十地查清楚。

刀疤大汉旁边的男人先他一步,忿忿不平道:“我们听闻工部有人贪W朝廷拨下来的银子,去问工监,他们只含糊其辞说并无此事。这叫我们如何相信?”

贪W在大梁是重罪,远的不说,十年前,河东起了水患,百姓流离失所,太后遣时任户部尚书的刘言钧前去赈灾,结果在半途中遇见山匪,粮食全被抢走了。

太后与陛下大怒,派刑部去查,结果查出来是刘言钧监守自盗,为谋私利与山匪g结,证据确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事一出,天下哗然。

朝堂上更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有人为刘言钧求情,说他两袖清风二十载,绝做不出这等事。

吵闹不休三个月,最终年幼的皇帝下了定夺,刘言钧秋后问斩,府中其他人一律发配为奴。

自此,朝堂中贪W徇私等事平息了许多。

十载匆匆而过,谁想到居然出现了这等传言。

周崖脸sE一凛,“传言是从何处来,可有根据?我从不曾听说有人W了银子。”

工匠们认定了有这事,他们不会轻易相信周崖的话。

刀疤男人道:“是否有这事我们不知道,毕竟您是朝廷官员,我们只是一介草民。”

谭羲头冒虚汗,“大人……”

周崖的声音掷地有声,“查,查出传言是从谁的嘴里出来的。”

贪赃枉法是大罪,祸乱人心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向谭羲,周崖道:“还有你,知情不报,该当何处?”

谭羲顿觉腿脚失几,险些跪下,“大人,我……我是一时糊涂,求大人恕罪。”

丑态百出,周崖想。

她就不会如此,即使对她说些y话狠话,她也只会可怜巴巴的望着你。

“首要的事是查出散布谣言的人,而你,且好好想想如何将功赎罪。”

事情远b周崖想得复杂,他想着,在袖中m0出一支蝴蝶碧玺珠钗。

是她丢掉的那支。

抚过蝴蝶的翅膀,触感温润。

马车在长街尽头的宅子前停住,牌匾上书“冯府”二字。

你且去问上一问,便会打听到,这是工部侍郎冯殊怀的宅邸,他有时在外行走,所以极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名字,唤作“周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日已三竿,姜玉清支着下巴坐在窗下的软榻上,她由春雨和秋水侍候着穿衣梳洗,一个时辰前也用完了早膳,这会子悠闲自得。

日光斜悠悠地顺着茜sE薄纱糊成的窗屉爬进来。她不禁感慨,在云霞山那几日过得是什么苦日子。清粥小菜,不见荤腥,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周崖那厮只会占她的便宜。

眼下春雨不急不忙地端来一壶清茶和一碟马蹄sU,姜玉清的目光随着她动。

许是目光太过灼热,春雨浑身不自在,她小声地问:“姑娘,怎么了?”

她以为是糕点不合姜玉清的意,那倒是也无妨,小厨房随时侯着呢。

大人吩咐过,一切紧着姑娘来,她要星星不给摘月亮,只一点——

“春雨,我们这是在何处?”

只一点,不许告诉姑娘这是京城,更不许同她说大人的真实身份,昨夜谢玄再三叮咛了她们的。

主子的事轮不到她们过问,春雨唯有领命做事。

春雨恭敬地答道:“姑娘,我们这是在临yAn。”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玉清的眸子一动不动,她在思索,思索春雨的话是真是假。

春雨垂着头,两只手绞着衣裙,一副拘谨不安的模样。

唉,这样的人哪里会骗人,姜玉清叹气。

“我是一时兴起,随意问问,你不必害怕。”

春雨点点头,“嗯,我没有怕。”

口中说着没有怕,实则衣衫已经绞出皱痕。

姜玉清又问:“你与秋水都是临yAn人士吗?”

“我与秋水是京城来的……”

姜玉清一惊,“京城?”没想到她们是她的同乡,这未免也太过巧合。

春雨如实回答是因为昨夜谢玄吩咐,说谎话也不可说得太满,要真真假假掺在一块儿,好让姜玉清看不出来。

她记起昨夜谢玄的话,他说姑娘受了伤,需要安心养着,可她偏偏不想留在京城,所以只能先骗着她,待她腿伤痊愈再告诉她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着,春雨的底气也多了两分,她不是在做坏事,“我们是随着家里人自京城而来。”

“原来如此。”

姜玉清虽然是十指不沾yAn春水的官家小姐,却也明白百姓的不易,为了生存,他们从京城来到临yAn,讨个生计,倒也说得通。

她脑袋一转,好奇地问:“那你家公子呢,他是临yAn人士吗?”

姜玉清对周崖一无所知,她不清楚周崖在做什么,不清楚他是何方人士。

他像云雾缭绕间的一座山,朦胧而看不真切。

春雨心说不好,谢玄可不曾说过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

她支支吾吾道:“公子他……”

“你们在说什么?”

一袭苍sE衣衫的冯殊怀从通惠河回到府中,他本想回书房处理公务,结果鬼使神差地转到了碧月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春雨的眼神透露着焦急不安,冯殊怀示意她退下。

冯殊怀自顾自为自己倒了一盏茶,问她:“还没有同我说,你们方才在说些什么?”

他是主人姿态,也是,这里本就是他的府中。

姜玉清似笑非笑的瞧着他,“我问春雨,你是何方人士。”

茗茶苦而不涩,冯殊怀品了一品,是上好的日铸雪芽。她们还真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拿出了最好的东西。

他淡淡道:“她们哪里会知道这些事情。”

姜玉清追问到底,“是啊,她们不晓得,你总该会晓得自己是哪里的人吧?”

冯殊怀搁下茶盏,反问她:“你不记得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四目相对,此刻是清亮亮的白日,冯殊怀的面容在姜玉清眸底分外清晰。

他是端正的俊朗,如松如竹,身上总有料峭的寒意,像覆着霜雪的云霞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自然记得。”

姜玉清忽然意识到,他在云霞山长大,也许他无父无母,师傅是他唯一的亲人。

那他的师傅又在哪里?为何她在云霞山待了几日从未见过他师傅。

她神sE中有懊恼,或许是桩伤心事,偏偏叫她提起了,“我也许明白了,以后不会再提起。”

冯殊怀装作不懂她的言中之意,故意问:“你明白什么?”

姜玉清有些为难,随即又暗骂自己,吞吞吐吐可不是她的本X,她又何曾真正怕过哪一个?

“我明白了,你并非临yAn人士,云霞山才是你的家,是也不是。”

她毫不扭捏地说出这些话,冯殊怀反而笑了笑,“是。”

他笑时像霜雪融化的云霞山,姜玉清想。

冯殊怀收起了笑意,道:“以后若有疑虑,直接问我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玉清当即思索了起来,而后问:“有一件事,我很是好奇。”

冯殊怀等着她说下去,她问:“你在临yAn是做什么呢,打理铺子还是做官?”

她一觉睡醒身在碧月轩中,因腿脚不便,没有见过宅子其他地方,她猜这宅子不是寻常百姓能挣得来的。

冯殊怀道:“二者皆有。”

她g得姜玉清愈发好奇,难怪他当初听她说她爹是做官的,他那么平静。

他自己也非常人。

姜玉清道:“敢问周大人官居何职?”

她记起从前看过一本游记,里面依稀写到了临yAn。书中说临yAn在钦州最南,不过是个小城,姜玉清在脑中搜刮半天没有想起这里会有什么大官。

果然,他道:“微不足齿一小官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临近晌午,冯殊怀离开了碧月轩。

他想起了今日在朝堂上不见尚书大人,这位大人勤勉尽责,鲜少告假,想来多半是病了。

或许应该去看看。

申时方过,冯殊怀乘着马车去了吕府,隔着几条街,远倒是不远,就是绕了些。

途中冯殊怀瞧见福缘斋,记得吕大人对福缘斋的糕点喜Ai有加,可以买一些赠予他。

到了谢府,门前小厮进去通报,不多会儿就出来了。

他道:“老爷如今正在书房,他吩咐我带您去见他。”

“好。”

吕府素净雅致,不见半分珠光宝气,多的是草木与山石。

一来吕守和心系百姓,从不贪W,二来他也确实不喜骄奢y逸,认为那些不过是过眼烟云,缥缈虚无。

小厮领着冯殊怀过回廊,进了小院,他在门外道:“老爷,冯大人到了。”说着推开门请冯殊怀进屋。

只见太师椅上坐着一位面容和善的男子,他不算年老,瞧着只b冯殊怀年长了十余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吕守和看见冯殊怀手中的东西,笑说:“难为你记得我Ai吃福缘斋的糕点。”

他似乎是憔悴了些,声音也带着沙哑,不似从前铿锵有力。

冯殊怀道:“听说您身T有恙,我来瞧瞧。”

吕守和放下书,赫然是一本《道德经》,他道:“前几日受了风寒,原以为不碍事,没想到愈演愈烈。”

他示意冯殊怀坐下,又道:“你此次回乡可有新的见闻?”

吕守和是朝中为数不多知晓冯殊怀回乡真正原因的人,在冯殊怀心中,吕守和亦是他的老师。

这位老师常常将冯殊怀视作同他儿子一般的小辈。

吕钦时常在外行走,回京后,父亲会问他:“此次可有什么见闻?”

吕守和也这样问冯殊怀。

诚然冯殊怀认为世上早已没有几件值得挂怀的事,他也明白不可如此答。

他思索片刻,道:“似乎是没有。”

独身一人回到云霞山,祭奠师傅,过了几日远离尘世的日子,像一面平静的湖,不曾见风浪不曾落大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对,他遇见了他,是她缠着他救她,使他不再孤身一人。

他神sE中流露出回忆,极少有,吕守和道:“看来‘没有’是假话。”

吕守和为官二十载,看遍前朝今朝,冯殊怀也瞒不过他。

“如若非要说,我遇见了一个人……”

吕守和来了兴致,他想知道是谁能叫冯殊怀记挂着,“这人如何?”

“我们不曾说话。”

冯殊怀并不预备和盘托出,因此他说了谎话。

他此次前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他敛了神情,道:“我今日去恵清河查看,见工匠中有怠工之人。”

吕守和眉头一皱,和气不再,“为何?”

“有传言说工部贪了朝廷拨下的银子,克扣他们的工钱。”

吕守和一拍桌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无稽之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乃工部尚书,哪一个不要命的敢在他手底下贪赃枉法?

人尚在病中,不宜动怒,他为吕守和倒一杯茶,安抚道:“此事我已派人去查,大人不必担忧。”

他做事是最为仔细的,这一点吕守和倒是未曾怀疑过,只是……

吕守和声音忽然低了,他的眸光很沉,“你还在查谢承良吗?”

百姓们称口夸赞的户部尚书谢承良,表面是忧国忧民的父母官,实则是太后的一条狗。

吕守和在无意间发现此事,他没有隐瞒,告知了冯殊怀,其实他是想提醒冯殊怀,做事要再小心些,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他没有追问冯殊怀为什么要调查谢承良,可是这几年他隐隐有预感,再查下去恐怕会有不好的事。

冯殊怀道:“是。”

吕守和毫不意外,因为冯殊怀骨子里有执念,他不会轻易放弃。

他叹口气,道:“‘持而盈之,不如其已’,过犹不及的道理你可明白?”

他想提醒冯殊怀,无论是仇是怨,尽早收手,否则对谁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冯殊怀又怎么会听他的劝阻,十五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那件事,又当如何才能放弃?

他只笑了笑,“大人,我明白。”

吕守和知道,他是聪慧之人,没有他不明白的道理,只有他决意要做的事。

日暮斜yAn,冯殊怀在府门前碰到在外奔波的谢玄,他带着一行人查了一整日,终于叫他查出些名头。

他跟在冯殊怀后头,低声道:“我查出在十五日中有两位小姐成亲,一位是太常寺张大人的孙nV,一位是御史中丞姜大人家的二小姐。前一位是半月前成了婚,后一位恰好是您去云霞山前两日成的亲,”,说到这儿谢玄偷偷抬眼看冯殊怀,声音更低,“只不过她所嫁之人是谢承良的侄子。”

冯殊怀脚步一顿,谢玄察觉到了,连忙道:“不过谢家的人没有接到姜二小姐,说是突发恶疾,择日再成。”

谢玄早猜到,碧月轩躺着的那位过于就是姜家“突发恶疾”的二小姐。

所以二小姐无病无灾,她逃婚了。

她一路北行,逃至云霞山,在云霞山她摔断了腿。

原先是为了逃离京城,却Y差yAn错再次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谢玄掩上书房的门,以防他们的话被人听了去。

冯殊怀背对着谢玄,不知在想什么,他忽然道:“谢承良和姜家有什么关系?”

“这……属下不知道。”

谢玄奉冯殊怀的命暗中调查谢承良,几乎将他所有的秘密都挖了出来。

为何会凭空出现一个姜家。

这二位在朝中都是以中立正直而为美谈,可事实上谢承良是老J巨猾的狐狸,他工于心计,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算计。

他的胞弟十二年前病逝,妻子改嫁,留下了幼子。谢承良不忍见谢家子孙流落,便接到了京城。

与其说是侄子,不如说是如他的儿子一般。

他会选一个对自己毫无帮助的姜家联姻吗?

除非姜延仲并非表面那般高洁清廉。

似乎事情愈发扑朔迷离。

无妨,姜家那不受宠的二小姐尚且在他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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