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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序

大概不会有谁否认,人一生最难忘、最美丽的阶段是青春年少时,太多回忆、最好憧憬和最大困惑。青春如同普通物品一样具有保质期,无论你如何细心保存,都将有过期失效的一天。

大多数女人要成为母亲后,才开始读懂女人。

许愿就是这样。

其实早该羡慕那些远离繁华的乡下女人,她们老去的时候,皱纹里满满是无限回味的往事。尽管她们的人生可能毫无诗意,尽管她们可能生活在贫瘠凋敝、的小院,可能没有享受过浪漫的烛光晚餐,没有得到过罗曼蒂克的海誓山盟,但只要她们乐意,就可以有无尽的遐想……她们坚定的把一生寄存在自己的男人身上,没有人提及女性价值的话题,值得她们津津乐道的,是男人和孩子们有没有吃饱穿暖?老母鸡下蛋了,猪仔也该卖了……就是这样一些单调、无聊的话题,足够她们打发时间,满足一辈子了。

许愿出生在一个小镇,她渴望离开,渴望融入繁华的大都市。后来,她去了很多地方,兜了一个又一个圈,最终也没能真正意义上离开过小镇。

人们都愿意把父辈的出生的地方叫故乡,许愿只把这小镇认作故乡,因为她从来没有去过父亲的故乡。时间在变化,小镇也一直在变化着——高楼替代低矮的房屋,千奇百怪的时装替代单调、简单的衣服,孩子们满口“酷毙了”、“帅呆了”“爽极了”的流行语着实叫老人们迷茫。

只不过十年时间,小镇彻底改变,旧地没了痕迹,一切都被剥离得干干净净。

彻底改变的还有人,许愿已不是那个叫许愿的女孩,只是曾经的一个记忆……

第二章 偶然的际遇是必然的结果

那一年,许愿高中一年级,差三个月满十六岁。

走出教学楼大门,她就注意到那个男孩子。

正是上课时间,操场上空荡荡的。女孩来月经了,这是她的初潮!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心中满是甜蜜和兴奋,自然还有那些自豪感。

初三那年的“五·四”,全年级的女生被召集到阶梯教室听辅导员讲《生理卫生》:“女孩子到了青春期,就会月经来潮……标志你们渐渐地走入成熟,身体会有一些变化……”

懵懵懂懂的许愿不很明白,看周围女同学个个涨红脸,羞涩地垂着头,脸上却挂着喜悦、羞涩、甜蜜的神情。那种神情让许愿羡慕和愤愤不平,甚至后来的自卑。

为什么?为什么呢?!

她想问,但女孩子的羞涩以及故作的矜持令她难以启齿。她只好盼望长大,期待答案。就这么期盼着长大……

许愿涨红脸,小声却欣喜地对班主任老师说:“我想请假,我……”老师先知先觉似的,没等她说完就点点头:“去吧!”。这让许愿有点莫名其妙的失望。

同班的女同学,一个月总有几天很特别,课间操可以不做,体育课可以请假……如今,自己也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了。

许愿沉浸在一种颤动的甜蜜中。

那天的天空阴沉沉的,可许愿眼里,没有阳光的天空一样令人心旷神怡。

一个小伙子在一辆小车前徘徊,左顾右盼却频频地用眼睛扫视她,视线毫无遮拦,那么的肆无忌惮。她避开那眼光,依然感到男孩的视线定格在自己身上。

感觉他向自己走来,女孩紧张起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在缩短。是的,男孩确凿无疑地要走到女孩面前来,脸上一直挂着使女孩万分不安的神情。

许愿停滞不前,距离仍在缩短。她的手心攥出了汗,眼神茫然停滞一处。男孩的身影夺入女孩的视线,依然微笑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想挪动脚步逃离,双脚却像被点了穴似的动弹不得。

小同学你好!请问高中部在几楼?”

哦!只是个问路的。

女孩长嘘一口气,松懈下来:“三楼,从左边楼梯上去。你找高几班?”

“高1·2班。”

“高1·2班?!你找谁?我就是高1·2班的呀!”

“是吗?这么巧,我找蒋辉。”男孩不由提高声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蒋辉啊!他正在上课,你要等到下课才能找他,老师上课不让找人的。”

“不能找人?”男孩有些焦急:“我有急事啊!我从新阳来,蒋辉的奶奶病危,不能耽误!”

省城新阳距离女孩居住的小镇有几十公里,许愿不忍了,豪爽的说:“那……我带你去吧”!

“谢谢……”男孩连连说谢谢,随即疑惑的问:“对了,蒋辉正在上课,你怎么没上课?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吗?”

许愿只觉得心里“腾”的一下,刚才鼎沸欲喷的激情重新充斥脸庞。抬眼,眼前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心里萌生出一种难以竭制的失望。她多么希望此时有人分享她的喜悦啊!高昂的情绪瞬间即逝,冷热鲜明对比让男孩子更加不解。

她连连吞了几口口水:“我……我……”却没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当时许愿并不知道,这个叫王凡的男孩出现,使她开始了一种她倾心的生活。

这是一个极普通的小镇,一个极普通的工厂,一个极普通的家庭。

父亲在部队呆了二十几年,七零年转业的那年冬天,有了第四个孩子,就是许愿。只有老大是个男孩,其余三个是女孩。许愿的降临让传统观念特别强的父亲有些遗憾,他希望能再有个儿子的!

有这样一种说法:“女孩子是一首诗,男孩子是一本巨著……”文化程度不高的父亲当然无法想得这么诗情画意,他脑子里是简单的传宗接代观念,女孩是为别人养的,男孩才是自家的。

男孩子是根,女孩子是叶,叶总归会飘落的,就是这样,不对吗?

还好,许愿长得乖巧可人,多少填补了些父亲的遗憾。

小时候,长辈的玩笑中,许愿也抱怨过:为什么我不是男孩呢?不过这种不快很快消逝。当她的妩媚久久吸引住人们的眼光,当她尽情展示自己魅力的时候,她感到特别满足。这是她骨子里天生就渴望被男人注意和欣赏的强烈虚荣心,她满足于被异性包围、关爱。

这也是她最后悲剧的根源。

许愿的父亲有那个年代军人都具备的品格:老实、厚道又不多言多语。母亲却恰恰相反:干练、能干又能言善辩。他们一个喜静一个喜动,一个性格内向一个外向,形成强烈的反差,却也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算是幸福地共度了一辈子。他们的共同点是善良、热心,腰杆子还很硬。

那个年代,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子,衣服颜色、式样都是千篇一律单调、老套,母亲硬是凭着一双灵巧的手,把女儿们打扮的格外整洁、漂亮。

许愿的印象至今依然如此丰富:她们姐妹身上的衣服,头上的花结,总会引来一大堆阿姨、姐姐们羡慕的目光。不几天,就会被“克隆”,而她们又有新样式了。想象一下,许愿和她的姐姐们该是多么骄傲啊!

也就是这样的虚荣心将女孩充分地包裹起来武装起来。

父亲转业时领得五千多元安家费,在当时算是一笔巨款。长大后从事经济工作的姐姐常常用一种崇拜的口气说:母亲最英明之处,就是没把那些钱存储起来!这笔巨款,使孩子们在生活上没有受一点委屈,性格也不曾受到压抑。

哥哥上学了,带着姐姐上学了,姐姐再带着许愿上学了。

哥哥姐姐都工作了,许愿上高中了,四个孩子都长大了。

只是一个极平常的冬日,却影响了女孩的一生。

中午,许愿和杨柳像平时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

每天的必经之地有一座又窄又陡的石桥,桥上车多、人多、灰多,汽车的喇叭发出尖利的喧嚣,感觉就像三伏天穿棉袄一样的烦躁。

放学时间是十二点半,肚子早就在抗议了,又冷又饿,桥上的人还蜗牛搬家似的慢慢挪动,不过再怎么叫骂也没人敢同车争道、抢时间。

杨柳灰着脸嘟哝道:“破桥也不塌了……”

许愿无奈地耸耸肩,瘪瘪嘴却没有挤出一个字,只在心里念叨:“讨厌”。

一辆小车紧挨着许愿身子“嗖”地停下,周围的人惊骇的尖叫起来。正无可奈何,没有地方发泄之际,扬柳算找到勃然大怒的理由和发泄的对象了:“混蛋,你会不会开车?想死往河里冲啊!”呆楞片刻的许愿也愤怒了,刚要拍着车顶愤然而起,一张灿烂的笑脸从车里露出。

“嗨,许愿吧?我们见过面。”

女孩有些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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