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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2 / 2)

「你别叫我!」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女儿怀著孽种出嫁,那不是他商俨会做的事,但她这辈子永远别想和那个穷小子在一块。

「算了,商老,不必太过自责。」展中延内敛怒色,拍拍老友,「就当是司漠和银平没缘好了。」

「不,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他越是不追究,敦实的商俨越觉得良心过意不女。「这样吧,你在大陆的石化工业投资算我一份。」

「不必如此,老朋友。」虽在预计之中,展中延心中仍免不了一阵大喜。他确实迫切地需要这笔资金来流通,不然也不会硬逼司漠和银平结婚了。

「这件事就这麽说定了,细节我们另计时间详谈。」商俨推开女儿,万分歉疚地走向才在书柜前的挺拔身影,「司漠,商伯伯对不起你。」

「没这回事。」展司漠淡然地合上书,顺手将书推回架上。「诚如父亲所说,也许是我和银平没缘吧。」抽著拐杖扶起泪涟涟的新娘子,他展现非凡的包容气度,随手抽来面纸递给她。

碍於展司漠伤残的事实,又听闻他横遭变故後脾气阴晴躁烈,原本爱女心切的商俨对这桩珠壁联姻尚抱持的怀疑态度,全泯灭在展司漠鲜明耀眼的神色与大度体贴的举止里。

「可惜我商俨就生这麽个不肖女。」沉重的感叹不无惋惜之意。

「结不成亲家,不只是你遗憾而已。」展司漠意喻深远地笑著。

展中延岂会听不出来儿子的弦外之音,令他惊诧的是司漠冷静沉著的态度像是脱胎换骨了。

若有所思研究起这个崭新的儿子,「司漠,方才宴会厅发生的事,你还没向我解释。」

「不必追究这些了,这次婚礼所支出的花费由我商家全部负担。」一拍胸脯,商俨阿沙力地承诺。

「哪有这回事,我可不想和商老计量这些琐碎小钱。」展中延抬手,请他不必再说。

「中延,你这麽说就是看不起我了……」

「商伯伯,区区小钱不足挂意,你如果真要补偿,就多请爸爸打几趟小白球好了。」

「就这麽说定,别再讨价还价了,这里又不是菜市场。」展中延点头,开始对这个儿子另眼相看。司漠的眼界开阔不少,尖锐的个性也圆融多了,好现象。

商俨也认为再坚持下去未免显得矫情,舒眉一笑,同意让步。「说不过你们父子俩。」

「商伯伯、爸,可以让我和银平私下谈谈吗?」右脚熬不住长时闲站立,展司漠等父亲与商俨相偕离去,才舒服落坐。

商银平一听说他要私下和自己谈谈,心里多少已有个底。大厅发生的意外,她一醒来就听人说了。仁行事太鲁莽,若不是那个女孩和大哥及时制止他,这会儿只怕已酿出人命了。

「司漠,你知道了对不对?」她极为羞愧地开口。

展司漠交叠双腿,不很在意地按摩小腿肚,随口漫应:「知道什麽?」

「仁要杀你的事。」这件事就算司漠不知情,她也必须谈开,一旦坦诚无负担後,她才有勇气与仁远走他乡。

「哦。」淡淡的回应似乎没打算探究这话题。

「如果你不知道,那麽我现在告诉你。」商银平撩开层层纱裙,蹲在他面前,「我怀了仁的孩子,仁知道後很生气的跑来……」

「银平,」失笑喟叹,展司漠神情愉悦地扬眼看她,「你的私事不必向我报备。」

「可是仁说他正要杀你的时候,你就被一个女孩绊倒了……」

「银平……」笑脸生了不耐烦。

商银平激动地拉住他的手,「那个女孩不是有意的,是我拜托她那麽做的,真的。仁冲去杀你的时候,我身边只有她在,那时我慌得没了主意,拚命拜托她阻止仁,别让你受伤害,她一定是迫不得已才会伸脚绊倒你。」

幽幽长叹一声,展司漠探手到茶几上,状似无心地晃动食指,将汉玉雕成的镂花玉瓶推下桌面,那只价值不非的玉器立刻摔得支离破碎,看傻了商银平。

「你有没有办法将这只玉器还原如初?」他似笑非笑,不很认真的问道,表情再温柔不过。

「当然不能。」碎玉瓶是个暗喻吗?惶恐地注视展司漠噙笑的俊容,商银平的头皮无来由地发麻。

「这不就结了。」他轻描淡写地耸耸肩。

商银平小心试探,「也就是说这件事到此为止罗?」

「银平,我像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吗?」展司漠扬声大笑。

为什麽她有种哪里出了岔的感觉?为什麽……商银平担忧地望著那张愉快的笑脸,不明白自己为何无法感到欣慰。

第四章

唐品谦拎著公事箱,快步跟在展司漠後头,步入空旷的地下停车场。

老天,司漠这家伙的毅力真是惊人,当年连拄著拐杖走路都成问题的人,不过三年光景居然能健步如飞了。唐品谦啧啧称奇,并加快脚步追上他。

那年司漠闪电结婚的消息传出,他人正好在国外。婚礼当天因班机延误,他抵达宴会现场时,刚好听到司漠宣布取消婚礼。

乍听好友要娶老婆那一刻,他确实是大吃一惊。可能是余悸犹存吧!因此在听到司漠无故取消婚礼时,他并没有太讶异,心中只当它是一场闹剧,哪知事後他还是狠狠地被一个全新的展司漠吓得目瞪口呆。

「你……你今天就开这辆车来?」见好友停在一辆积满尘垢的吉普车前,唐品谦微愕的脸色显得怀疑。

「去度假当然是开吉普车比较过瘾。」展司漠怪异地撇撇嘴,轻松揶揄道:「品谦,你越来越容易大惊小怪了。」他懒散地打开後车箱,拿出黑色针织衫当场替换掉深紫色丝衬衫。

服了他了,这里是展氏企业的总部大楼,他这位少东居然敢明目张胆在停车场换衣服。唐品谦失笑承认,他的确不如蜕变後的司漠落拓。

「我之所以越来越焦躁,全都是被你压榨的。」温文的笑容里有几许自嘲的意味。唐品谦有些认命又不甘心,将公事箱扔进後座,终於忍不住抱怨道:「什麽时候才轮到我优游的度他几天假啊?」

「等我将展氏集团拿到手。」展司漠卷好袖子,半开玩笑地坐进驾驶座。「国铁工程得标了吗?」他让品谦从美国回来可不是为了重叙旧情。

「到手了,预计明年动工,日本股市那边最近会交割,将有一大笔利润进帐。」随老板跨进车内,唐品谦卸下精明干练的企业家形象,回复斯文本色。

「还不错,别人花十年时间才做到的梦,我们只花了一年半。」侵略性强的展司漠并不满意,若有所思地沉吟道:「比我预定的多浪费了半年时间,幸好这种小错误是经验的淬取之道,勉强可以容忍。我们会从中得到成长,迅速茁壮,等著瞧好了。」他可以忍受失去,但最低限度是不能没有收获,即使是教训也好。

「别不满足,你已经很优秀了,更何况赌场的生意听说也日渐兴隆不是吗?」他钦羡展司漠的行动力与好运道,他所做的投资到目前为止没一项是赔钱的。

「才听说而已?」飞扬的发梢掩不住得意之色,展司漠佯怒道:「这表示那边的经理人员不够好,应该撤换掉。」

唐品谦笑著靠向椅背,忙不迭举手投降,「算我说错话,实际上赌场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设在蒙地卡罗的第二家赌场年底就可以加入营运行列了。」

「别担心,你这个总经理的宝座是用钢骨建造成的,跑不掉。」一手搭在车门上,展司漠心不在焉地将车子驶上马路,疾风一路卷起夹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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