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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打开资料,仔细阅读起来,资料上说:兔子生于斯德哥尔摩,父母都有名有姓,经得起考察。兔子的父亲曾是黑帮成员,被上世纪六十年代香港“廉政风暴”bō及,不得不出逃国外,而后在原黑帮的接济下,于斯德哥尔摩开一间自行车修理铺为生,四十多岁才娶了兔子的母亲,五年后生下了兔子。
兔子很聪明,从小学习好,后来社团在反黑压力下不得不走向正规化、企业化,兔子被委托人的父亲选中,予以重点培养——而多年以来,资助兔子父母的,正是委托人所在的黑帮,确切的说:兔子的父亲当初是为了掩护委托人的父亲,替委托人扛下一件命案,不得不出逃海外。
自从委托人的父亲选中兔子之后,兔子被遣送到英国牛津学习,学成之后,兔子回到香港,先从‘红棍’做起,几年后做到了‘白扇’,这段经历证明兔子对社团的忠诚,而后兔子被选为继任‘钱柜’,主管为家族黑钱记账。这个职位要求深居简出,不引人注意。兔子这几年也确实做到了。
所以第一份六年合约结束后,委托人的父亲跟兔子续签了第二份六年合约。之前,委托人也相信了兔子的忠诚,但他以为兔子这份忠诚是针对自己大哥的,所以才决定拉拢不成,就对兔子下手……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兔子的忠诚只针对自己,他居然在五年前就筹划着卷款出逃。
从资料上看,委托人父亲对兔子几乎没有几乎没有仇恨,双方之间存在的反而是恩情,没有想到兔子如此反咬委托人家族一口。这难道仅仅出于贪婪?仅仅处于财帛动人心?
王成翻看了资料,抬起头来又问:“第三点呢,这个掩护的人还有什么特征?”
魔术师笑了:“这个人的第三个特征很明显,他既然起的作用是掩护,那么在兔子不在的时候,他一定在别墅里,否则他就起不了掩护作用。拿着这三个特征进行对照筛选,我们应当很容易找到目标。”
王成想了一想,沉默的合上兔子的卷宗,把它还给魔术师。
整容医生的诊所门面很小,这家整容院设在一栋普通民居大楼内,诊所医生买下了单元内门对门两个单位,拿一间套房当做诊疗室、手术室,另一间套房当做住院部,以及医生本人的住所。
不知道兔子当初是怎么找到这间诊所的。
王成与毒药站在诊所的大楼下,抬头望向了十八楼整容院所在的窗户。此刻正是半夜,街道上没什么人,但十八楼的窗户还亮着灯——唯有属于整容诊所的窗户还亮着的,这亮光仿佛让整栋大楼的添上了一对眉毛,那眉毛居然还眨动着……”
等等——眨动?
王成心中顿时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与此同时,毒药也脱口而出:“不好!”
话音刚落,一股火苗喷出了诊所的窗户,紧接着轰隆一声炸响……火光是与爆炸是同时发生的,只是在王成与毒药这样训练有素的人看来,是火焰首先喷出,而后才有了爆炸声。
碎玻璃如雨点般纷纷落下,这时候王成与毒药已经躲进了楼廊里,看着噼里啪啦落下的碎玻璃,毒药问:“还要上去么?”
C!
第106章灭口行动
王成摇摇头:“手脚这么快,是谁发出了‘伪装已经被戳破’的信号,使得对方开始灭口行动?”
先不说诊所里有没有兔子整容后的照片,只这一把火后,病人的所有档案全烧毁了,而且选择在这个时机制造爆炸,是因为事后没人在意一栋普通民居的普通煤气泄漏案有什么蹊跷。如果不是王成他们手脚足够快,这时候还不一定发现整容医生与兔子的失踪之间的必然联系。
“十几亿美金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雇佣一只完整的小军队,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毒药悠然的说:“发出灭口信号的人,甚至不必到现场,只需要打一个电话,发出一个预定的指令,接到信号,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刺客们就会把这事办好——全世界有很多干我们这一行的人,这说不一定是哪个同僚的作品”王成招呼说:“走吧。香港警察反应很快的,等警察就要到了,看到咱两个不相干的人待在现场发呆,对我们来说绝不是好事。”
离开现场后,毒药这才施施然地向魔术师汇报,王成则直接返回黄婕的租屋,歉然的向黄婕说:“很抱歉,我还没有找见偷渡的路子,不如,你先在这公寓里隐藏一段时间,这公寓是用我朋友名义租的,相信你雇主的雇主,一时之间查不到这里。”
这事也不是王成不愿意帮忙,当王成向众人恳求帮助以便提出送走黄婕时,这主意被魔术师他们好一通耻笑,魔术师直截了当反驳说:“她没有护照,没有身份证,你当天就能安排她偷渡——对于一个华尔街的会计师来说,这未免太神通广大了。你难道不怕她起疑心吗?”
被魔术师提醒后,王成不再提偷渡的事,干脆任黄婕藏在这处租屋,安静躲藏几天,等待事态平息。
这次王成带回来足够一个星期食用的食物,他将七八箱各种口味的速食面堆放在屋内,然后又忙着将饮料,果酱,牛排,以及速冻蔬菜塞满了冰箱,而后他搓搓手,很谨慎地对黄婕说:“我让附近超市送几件饮料来,今后你想吃什么都算齐了。这几天你不要出门,我听说你雇主的雇主已经发布了‘悬红’悬赏捉拿你的雇主。受这笔悬红刺jī,这几天香港黑社会像被马蜂蛰了一样,四处打听你雇主的下落,连我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都看到几个太妹拿着你雇主的照片,询问这几天是否见过他……等会儿超市送饮料的过来,你不要露面。”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黄婕立刻躲去了卧室,紧紧关好门。王成站起身来,看了看沙发角落里自己的行李,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提起一只箱子,快速的打开……缠在箱锁上的头发已经断了,王成打开箱子粗粗一检查,果然发现里面的东西被人翻动过。
这三只箱子是王成用来掩饰身份的道具,他坐的是国际航班,这趟航班准许带三件行李,大、中型行李箱内装的是随身衣物,随身的小件行李箱里装有两件衬衫,一些个人证件,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下压着七八张奢侈品专卖店的VIP贵宾卡,以及约二十万美元的现金。
这只小行李箱内,秉承华尔街会计师一贯的整洁与严谨,两件衬衣熨的很崭,叠放得很整齐。它们是被单独放置的,好像时刻准备着,在一些正式场合中拿出来就能用……但实际上,箱内的过度整洁是一种掩护,比如衬衫上有几处刻意设置的小陷阱:一件衬衫的左边袖子特意留了个小皱褶。这个小皱褶非常不起眼,将衬衫提起来的时候,拿衣服的人受箱内整洁气氛的影响,可能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抓皱了衬衣,会下意识将衣袖抚平……
除了左袖上的标记外,衬衣上还是些不起眼的小陷阱,比如第二枚扣子未扣上,衬衫xiōng袋夹根头发等等……如今这些小细节都被一一抹平,衣服叠放的更加整齐了。
王成的笔记本是糖果白色民用苹果电脑,他平常干活都是戴着手套的,所以电脑的外壳非常光亮……现在外壳上已经多了几个指头印,对着阳光观察一下,这指纹纤细修长,是属于黄婕的手指。
类似的指纹印到处可见,在那些卡片上、从百合那里弄到的爱马仕、普拉达的高等级贵宾卡上指纹印尤其多,看来这几张卡被人拿起来端详了很久……
门铃声还在响,王成从箱子里取了一叠现金,迅速合上了箱子,把箱子放回原处,他快速扫了一眼卧室的门,那扇门依旧合拢着,稍等一会儿,王成脚步轻盈地向大门走去。
皮箱被人翻动过,但箱子里的现金没有被触mō,现在房门紧闭,似乎黄婕没有什么好奇心,那么她翻动王成的皮箱,仅仅是想多了解王成一点,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