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在家休息了几天,这段时间闵铎一直忙的脚不沾地,没怎么回过家。在天气还不错的一天下午,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去掉身上的病气,换了身衣服,让司机带他出去一趟。
沈汀进了一家私人医院,在前台就被人给拦下了。
“请问您有预约吗?”一个小护士叫住了他。
“没有。”沈汀朝那个小护士微微一笑,“麻烦你告诉季医生有位姓沈的omega来找他。”
“哦……”小护士红了脸,有点害羞。她不敢看沈汀,点了点头就把头低下去,说话声音闷闷的,“那我要先给季医生打个电话呢。他比较忙,您可能要等一会儿。”
“嗯。”
“那您先坐那边,稍等一下。”电话接通了,小护士说了几句,挂了电话朝沈汀招手,“季医生说您可以直接去楼上找他。”
“多谢。”沈汀朝小护士点了下头,坐电梯上了五楼。
他敲了下门,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后就推门而入。
“季医生,好久不见。”沈汀看着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淡淡出声。
男人推了下金丝眼镜,透过镜片看着沈汀。片刻,又看了眼沈汀的脖子,上面有个颜色比较浅淡的牙印。男人沉默,转着手上的笔,好久后才开口:“别来无恙。最近过得还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托季医生的福,一切安好。”沈汀保持平静,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闵付之死了,你身上的临时标记又是谁的?”男人笑了,语气让人捉摸不透。
沈汀脸上带点愠怒,他皱眉不耐地说:“季医生,我想我是来看病的,不是和你进一步交流的。”
“心理疗法也是治疗的一种。我想,你特别需要和一个人和你好好说说话。”
“我不需要。”沈汀打断他,话锋一转,“就算需要,那个人也不可能是你。”
“季医生标记清除手术做的很好,我需要你来帮我清洗标记。”沈汀直白的说出他来这目的,说完就撇开眼环顾着房间内的装饰,拒绝和对面的男人再有任何不必要的交流。
“嗯。”叫做季医生的男人干脆地答应了,他把笔别在白大褂口袋边,双手交叉立在身前,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点在手面上。“我一直在想总有一天会你来找我做标记清除手术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难道不好吗?”沈汀反问。
“你们这群臭alpha把终身标记拿来做捆绑住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手段,你们怎么就不问一问,被标记的人同意了吗?”
季边予脸色微变,神情也严肃了,“我想我是应该提前征求他的意见的。”
“晚了。”沈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筱已经疯了。”
一句话,就让季边予变了脸色。这个名字,关于他的所有,他回忆起来才发现,好像都成不堪的苦涩的回忆。
季边予感到一丝悲伤,他和沈汀对视,说话的声音很低:“所以我才做清除手术这方面的研究,我不想让他在手术过程中受到任何伤害。可是我……狠不下心来洗掉我在他身上的标记。”
“真自私啊。”沈汀开口。
沈汀咽下了想继续讽刺季边予的话,只是说了一句:“给我做手术吧,我想林筱知道后会高兴的。”
他不对面前alpha抱有任何同情心,现在糟透了的局面是季边予一手造成的,一切都变得覆水难收。
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碎,沈汀在心里想,暗暗唾弃着。
“可以。”季边予利落地站起身,里面的黑色衬衫也随着季边予的动作动了动。穿在外面的白色大褂的胸口口袋上不仅别了一只中性笔,旁边还扣着一枚水蓝色胸针。
他把桌子上的文件丢给沈汀:“这些报告你先做了,我要看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进行手术。还有几份报告要等你去了具体科室别人才能给你,做完后你都拿来给我看一下。”
“好的,季医生。”沈汀回复道,拿了就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连个谢谢都不说。”季边予摸了下胸前的那枚胸针,水鸟展翅欲飞,被他狠心捉住扣在了身上。
沈汀拿着报告就上了六楼,在各个科室里转来转去。他躺在陌生的罩着白色床单的小床上,冰凉的仪器探在身上,带有消毒水的味道刺入鼻中。眼前昏暗的灯光照在沈汀脸上,他拿手遮了下眼。
就要结束了,关于曾经的不堪,都会随着标记的抹去消失在记忆里。
带蓝色医用口罩的医护人员探过身来,恰好身子背着光,宋汀看得眼前一片模糊,仅仅有个人的虚影。“做检查时仪器会发出轻微的电流,你千万不要感到害怕。”
“呃、哈……”细微电流从脚腕处蔓延,沈汀恍惚感觉下半身子有点麻,触感一直蔓延全身。
沈汀努力撑起眼皮去看那个人,喉咙里发出破碎的音调,堪堪组成了句话:“嗯……我……”他瞳孔慢慢涣散,思考也变得缓慢。
做检查的实习生以为他昏过去了,急忙喊他:“诶……醒醒!醒醒!”
好久之后,沈汀才收回感知,回道:“我没事。”
他把腿慢慢拿下来,脚腕处现在还是麻麻的。他把手搭在旁边的桌子上,弯腰,脊柱一点点塌下来。沈汀低下头,口中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
“果然有一点疼呢。”沈汀回了实习生一个微笑,只是笑得有点勉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您坐在这先休息一下,后面暂时没人来做检查了。”
“没事。”沈汀起身,给实习生要报告,“现在可以拿报告了吗?”
“好的,我拿给您。”实习生吧把报告递给他,顺便扶了沈汀一把,“您慢点。”
沈汀拿了报告就往外走,却意想不到地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妈,您真的很不听话。我为了找你可是耽误了一个会议呢。”
“还有,我们家医院的技术您就这么信不过吗?稍微信任我一下啊,我承诺给你的一定会做到。”
闵铎撩开沈汀眼前的碎发,吹了口气,沈汀清亮的眼露了出来。里面含着一汪嗔怒,明晃晃的瞪着闵铎。
“你的嘴里能有几句实话?靠你?哼!我还不如自己把腺体割了。”沈汀讽刺道。
闵铎拿过沈汀的报告看了眼,嘴里吐出一句话:“别,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