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她那畏缩模样,一抹嫌恶飘过他的眼。
席艾凌无法置信而猛摇着头。他宁愿听那女人对她的恶意指控,就是不愿意相信她之前的辩白!?
“她说只要你肯开口道歉,她就不会追究这次车祸的事,也不会把事情传扬出去。这样一来,我想事情——”他想简单解决这事,只是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让席艾凌的倔强个性给惹恼了。
“道歉!?”艾凌神情骤变,倾扬脸庞。“作梦!”
恨看随宋尔言进屋的汪翩翩—眼,席艾凌十指紧握成拳。莫须有的指控,教她如何甘心!?
她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她,而他——更不该如此对她!
为艾凌如此倔强好胜,不知转弯,不会扶着他为她所找的楼梯,顺阶而下的死硬性子,宋尔言气极了。
“你!做错事,还有脸给我耍性子!?”
她明知道就算汪翩翩真的告上警察局,他还是有办法为她平息这—切,但是,她不该连听他的建议都没有,就直接拒绝他的好意。
他只是不想她再被那些小报杂志给批评,不想她再被那些流言给伤害,为什么她就是不懂他的意思?
“做错事?我做错了什么?就凭她几句话,你就这样误会我?”倏仰苍白却又倔强的脸庞,席艾凌不甘地质问道。
“你这是应该有的态度吗!?”
什么叫应该有的态度,席艾凌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很想哭,但是,她却不能哭。因为——哭,只会让别人更想欺负她。这是他曾告诉过她的话。
而她,绝不示弱,也绝不接受那种莫须有的指控罪名。
第六章
“我就是这态度,怎样!?”好强的心,教席艾凌吞下差点冲出口的呜咽泣声,再次选择与丈夫正面冲突,与丈夫对峙。
她,席艾凌——绝不低头!
“怎样?你居然问我怎样?你知不知道你在外面的名声已经够差的了,这事若再传出去,你知道那些人会怎样看你吗!?你…—”他气她的不领情。
听出宋尔言话中对席艾凌的忧心,汪翩翩及时插入话题——
“尔言,你放心,你不要生气,我不会讲出去的,为了宋家,为了你,我不会把这事讲出去的。”
掩下唇角窃笑,汪翩翩壮起胆子走向似暴怒中的他,表现出一脸的宽容。这事从头至尾都是她所捏造的,她当然不会笨得真把这事传出去。
打发掉那个碍事的司机,就没人证可以证明席艾凌的无辜,而只要她一口咬定这一切都是席艾凌唆使的,她相信也没人会怀疑。
“你看看人家,多懂事,一心就会为我们宋家着想。你呢?”汪翩翩的话,教宋尔言对席艾凌的态度更是生气。
然而,他的无心比较,却刺痛了席艾凌的心。
“我?我为宋家做得还不够吗?”她揪心愤问:“她不过说几句话,就抵过了我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是不是?”
“你!”宋尔言抬手抹过一脸的愤怒,他快被她气疯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不懂,为什么她就不懂他的用意。
“不管怎样!我现在就要你跟她道歉!”
“道歉!道歉!你真以为是我找人开车去撞她!?”她忿忿不平。“就因为她出车祸时,我不在公司?我告诉你那段时间我是去——”
顿地,席艾凌止住了口。
因为她也不过利用一个多钟头时间,和负责这次名门专案的业二部讨论事情,就引来他这样的怀疑,那就算她有再多的解释,他听得进去吗?
忍下心中所有委屈,席艾凌紧咬下唇。
原来那个时间,席艾凌刚好不在公司。汪翩翩顿时明白,宋尔言之所以会轻易相信她说辞的原因。看来连上天都在帮她了。
早知道,刚才就说是席艾凌亲自驾车撞她了。撇了唇,汪翩翩顿觉有些可惜。只是,见席艾凌似乎刻意不想提自己那段时间的行踪,她脑子转得飞快。
“尔言,她……她是开红色的轿车吗?车牌是——”汪翩翩装出一脸惧意,紧偎依靠着他。
“这——”她的话教宋尔言一愣。
不用汪翩翩再多说什么,宋尔言已经明白她话中意思。车祸当时,艾凌在现场。
汪翩翩对宋尔言的暗示言语,引来席艾凌一声冷笑。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部红色轿车?你确定车牌没记错?你要不要再想清楚点?”她冷笑提醒。“这事很重要的,如果你可以确定今天真的有看到我开红色轿车,而且就停在你车祸现场不远处,那,这项证据就足以让我——”
“住口!”宋尔言愤声制止艾凌的冷言冷语。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故意提醒汪翩翩。
“我不能问吗?在她这样诬陷我的时候,我连问都不能问一声?”原本有些迟疑的汪翩翩,一想到席艾凌难以交代自己当时行踪,而那个司机又教她给打发掉了,她毫无顾虑,朗声说道:“对!我确定。”
一见席艾凌脸色再变,汪翩翩以为她真没有不在场证明,顿时勇气大增。
“我发誓今天我真的有看见那辆红色车子,而撞伤我的那个人也说是你指使的,如果我有半句假话,我就……我就……”汪翩翩犹豫了一下。
席艾凌惊蹬大眼。
“我就被车子撞死!”看见她脸色惨白,汪翩翩脱口发下重誓。
只是,话一出口,汪翩翩自己吓白了脸,席艾凌却放声大笑。
“哈哈哈——”艾凌笑得眼睛酸涩,唇角凄凉。
“尔言——”汪翩翩泪水一落,往他怀里哭诉。“你看她……你看她居然还这样对我……还这样欺负我……尔言……”
“你就这么厌恶所有接触过我的女人!?你就这么嫉妒她们?”宋尔言脸容俊变。
他的话遏止席艾凌的狂声大笑。
惊看着眼前神情高深莫测的他,艾凌瞠大了眼。她从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竟是这般妒很异常。
没错,她是嫉妒那些抢了他注意力的女人,但是,她从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们。为什么他要这样想她,这样看她?
他将她视为妒妇?而她;她是这样的吗?眨了眼,席艾凌摇了头。不,她没有。给了自己—个肯定的答案,席艾凌咬紧牙,愤仰脸庞。
他不该这样看待她,不该这样误会她!他不该也不能!
受到误解的心,教席艾凌不甘,也不平!如果他是这样想她、看她,那会的,她会成全他的……如果那是他心中的自己。
好似窗外的寒冷穿门而入,冻住了室内时间,也僵住满室的激动情绪、忿忿言语。空间似乎就这样被断然抽空。
深吸口气,席艾凌挺直腰身,直视他—脸的怒容。
“是!我厌恶所有接触过你的女人,我也嫉妒她们。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我,只要杀了她们就能拥有你一辈子,我会的。”就好似自己真能说到做到,席艾凌说得字句清晰,说得心冷无情。
那一句句回应的冷语,意外平息宋尔言原被她给激怒的心。他显得有些惊讶。她的意思是说——
只要能拥有他—辈子,要地做什么,她都愿意?
不知为何,宋尔言觉得自己竟有些满意她这样的回答,也觉得自己心头有些热烘烘的,好似有道暖流缓缓流过……
他并不以为艾凌真会这样做,但他认为她至少该为自己辩解的,可是她不仅没有,还说了这么教他惊讶的话——
“不可理喻。”一把推开还偎在他胸膛的汪翩翩,宋尔言掩下心中真正感觉,佯怒说道。
没察觉尔言眼底的一丝笑意,那一声责骂,教席艾凌倏地眼眶泛红。
“我不可理喻。”眨去眼中酸涩,她以冷笑伪装自己。“不可理喻又如何?娶了我,算你倒霉。”
一见情势完全有利于自己,汪翩翩得意极了。
忘了该有的柔弱姿态,她骄傲的扬起下巴,一手叉腰,一手直指席艾凌——
“你根本就是个妒妇!恶妇,你要是生在古时侯,早就被休了,你——”
妒妇?恶妇!?听到汪翩翩对她口出恶言,席艾凌倏地睁大眼眸。她居然让—个情妇这样骂她、这样糟蹋她!?
抢了她丈夫的女人,竟然还对她恶声恶气!?艾凌身形一颤。
想起前阵子,小报杂志对她的恶意批评与诬蔑,席艾凌觉得这个世界变了,变得不一样了。
她是这桩婚姻中的受害者,不是吗?那为什么抢人丈夫的受到同情,而她这个被抢了丈夫的不幸女人,却要面对这一连串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