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你们这几个兔崽子,怎么连反应都如出一辙?一点都不好玩!”阎老怪摇头。
阎毁浓眉一挑,“他们回台湾干嘛?”
“那么你又为什么回台湾?”阎老怪桀桀怪笑,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少插手!”阎毁俊脸臭得不能再臭。
“好、好、好!一个个翅膀都硬了,不要我这个老头了!”阎老怪哀怨控诉。
阎毁受不了地道:“老怪物,你发什么神经?”
“我不管!你们一个个回台湾,我也要回去养老。我一大把年纪了,也该含饴弄孙、享享天伦之乐……”
“请问一下,你哪来的孙儿?”阎毁冷冷地问。
“你回去娶个美娇娘,生一窝兔崽子,还有尽、灭、绝他们……哇!要不了多久我就金孙满堂了!”阎老怪陶醉不已。
“少在那里作梦了!”他无情地打断老人的痴心妄想,“老怪物,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
不只他不会娶妻生子,阎尽、阎灭、阎绝亦是绝不可能!
他们四个是全天下最冷血的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多余的感觉,活著,只是对这繁华世界的一种嘲笑……
像他们这种无心无肺、断情绝爱的人,又怎会找个女人绑在身边,做那种生儿育女的蠢事!?下辈子都不可能!
“儿啊……为父过的桥可比你走的路多多了,相信我,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阎老怪语重心长地劝说,“你不要太倔强、太难为自己!”
“别说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
阎毁不耐烦地拧起剑眉。阎老怪又要碎碎念了!早知道他这么烦,当初就算饿死街头,也好过被他收作养子!
“我说的不是以前的事,是眼前的事哪!”老者长叹一声,“你这趟回去,凡事留点余地,不为别人,也为了你自己……”
一个曾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挟著难以磨灭的伤痛和耻辱,回去那片容不下他的土地……可想而知,总会有人得承受他满腔的怨慰,而那人,恐怕是他最在意、多年来一直搁在心上的一个人!
“我已不是三岁小孩,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阎毁毫不领情,霸气地打断阎老怪的话。
“唉……算了,你心里自有主意,我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阎老怪自嘲地笑了笑,“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操心不了那么多了。”
见他态度改变,不再苦口婆心说教,阎毁心中的反感也消散了,紧绷的俊脸露出一丝淡笑。
“本来就无需你操心,你太闲的话,我建议你去日本泡温泉,夜里多抱几个女人,就不会这样胡思乱想了!”
“臭小子!你是希望我早点翘辫子吗?!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怂恿我多抱几个女人!蓝色小药丸吃多了,对我心脏不好!”阎毁听了大笑。
“再说,我抱那些环肥燕瘦已抱到麻木了,现在最想抱的,是白白胖眫的乖孙!”老者嘀咕著,“我让那个铁口直断的一眉道人给我卜过卦,是上上卦哩!一年内就能抱到乖孙……要不然,我掀了他招牌!”
阎毁耸耸肩,没兴趣听老人自言自语。
“懒得理你!老怪物,你自己保重,我走了!我回台湾可是很忙的,没事别来烦我了!”
“款,这个我可不敢保证!”阎老怪贼笑。如果有必要,他会很乐意飞到台湾去搅局!
看到老头贼兮兮的样子,阎毁心中警觉。
“我们约法三章,不管你生活多无趣,别来坏我的事,也别这我跟你作对,OK!?”
他太了解阎老怪了,为防他那些令人防不胜防的小动作,大家还是先小人、后君子的好!
“这……恐怕我不能答应耶!”阎老怪一脸为难,一肚子暗笑。
“死老怪物!随你便!你如果真的妨碍到我,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阎毁强硬地撂下狠话,手指一按,用遥控器把萤幕关上,省得再看到阎老怪那张贼兮兮的笑脸。
二十年前,阎老怪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一个几乎饿死在街头的十三岁少年,得到举凡金钱所能买到的任何东西。他从社会的最底层跃至最顶层,金钱、知识、权势、地位……一一被送入他手中。
他不是不戚激这位大恩人,不过,他已习惯把心封闭起来,吝于付出感情,对形同再生父母的恩人,亦显得冷淡。
他报恩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为阎家赚更多的钱、为阎老怪建立更庞大坚固的权力中心。
很实际,也很简单!
长久以来,他就像一部高投资报酬率的赚钱机器,以惊人的效率运作,虽然无聊乏味,却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可现在,这部机器终于有了自己想做的事……
谁也别想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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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中正国际机场,乘客们排队等待通关的同时,一身名牌休闲装的阎毁已从Exit步出。
他刚俊的脸上架著一副墨镜,冷漠倨傲的神情明显写著生人勿近,令人只敢远远偷睨他俊酷的样子,不敢上前冒犯。
他一手提著轻便的行李,迈著大步,一手在手机上按下几个按键,联络上远在义大利的阎绝。
“绝,我人刚到台湾,交代你的事,办妥了吗?”
这四个权霸一方的兄弟分散世界各地,平时很少在一块儿,手足之情可以说是淡如开水。
不过,只要一通电话,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做对方的后盾,在力量整合方面,发挥惊人的作用。
“我办事,你放心!”老么阎绝也不多话,声音酷酷的。
“恩哼,我看到阿森了。”言下之意,他很感激阎绝把最好的手下派给他,森田宇可是日本黑道响当当的人物。
“他现在是你的了,好好利用,祝你有个愉快的台湾之旅!”阎绝意有所指地说。
“谢了!我一定会玩个痛快!”阎毁邪恶一笑。
阎绝在他的计画中贡献了心力,算是共犯,当然知道他是回来兴风作浪的。
“痛快就好,别太狠。”阎绝难得会劝人手下留情,“我近期也会回去一趟,可不想踏足在一堆废墟上。”
“哼!你的顾虑很有道理,哪一天我心情不好,说不定真的会把这个岛国给毁了!”阎毁一笑,收了线。
老怪物所言不虚,看来,他们四兄弟都争相要回台湾!
可想而知,在这片土地出生而受尽磨难的他们,绝不会足以德报怨地回来为祖国效劳……
“大少爷,这边请。”见阎毁收了线,森田宇恭敬地一鞠躬,殷动地接过他手上的行李。
阎毁略一颔首,看了一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
“是的,大少爷。”森田领著他走向停在门口的宾士轿车,“现在直接过去,时间刚刚好。”
“恩。”阎毁坐进车里,嗓音冷冷响起:“要送给新人的贺礼,都准备齐全了吗?”
“是的,大少爷,都准备妥当了!”说到这个,森田宇忍不住眉飞色舞,“那么大的一份礼,我敢打赌……”
“出发。”阎毁闭上眼,“误了时辰,你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赔。”
“是,大少爷。”森田噤若寒蝉,迅速发动车子,朝目的地开去,一路上不敢再多嘴。阎氏一族,阎毁雄霸金融界,阎尽乃医药界至尊,阎灭拥有庞大石油帝国,三人都还算正派经营,而在赌场崛起的阎绝,则掌控了黑白两道的势力。
道上的兄弟只道“虐君”阎绝狠酷无情,看来,他的大哥“霸主”阎毁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哪!
开车疾驰向圣凯特教堂的途中,森田宇不由得在心里叹道——可怜的新娘子!唉!她怎么会去惹上这一号难缠的人物!?
阎毁送的大礼,没有几个人消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