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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就这么在马上大眼瞪小眼,身后追上来的人这几日早就习惯了他们的争吵。
“做什么?”凌司夜也停了马,冷冷问到。
“没什么,俏俏说马太快了,风打得她脸疼。”太虚立马换了一张脸,和是恭敬。
“没事了没事,赶路吧!”涟俏变脸可丝毫不逊色与她师父。
“殿下,要不您来带这丫头吧,我专门跟您带路?”太虚试探地问到。
“不用!”涟俏立马脱口而出,道:“我跟蝶依一起!”
“上来吧。”凌司夜竟是答应了,朝涟俏伸出了手。
“不用……我跟……”涟俏推辞着,却被她师父狠狠推了过去,险些坠马,还好凌司夜捞住了她。
“这丫头不安分,殿下可留点神。”太虚这下子可乐,不待凌司夜催促,早就挥鞭而去了。
涟俏被凌司夜轻轻拥着,心里小鹿乱撞,她可不是害羞,而是有些畏惧这个男人,总觉得他不可亲近,只能远远地瞧着。
“低头,闭上眼睛,别像唐梦那样把眼泪都流我身上。”凌司夜淡淡说到。
涟俏一愣,随即缓过神来,照着他的话做,不敢多说什么,只盼着那个好心人来救救她了。
“那天晚上你师父是如何破了黑血咒的?”凌司夜淡淡问到,不见脸上任何情绪。
422太子殿下,情便是你的命作者:猫小猫马儿奔驰着,很快便远离了星月郡。
此时正值深夜,依原本的估计,此时的星月郡该是一片汪洋了。
往西边扩散的水相较与往北边的来得很多,而地势极低的南方,怕是真真就为立足之地了。
这片大陆之外,蛮荒之地,似乎从来未为任何人提起过,历史记载里,人族的先祖似乎是从万重大山之后而来。
该是休息的时候了,一哭一笑早就先行寻落脚之地,烈焰依旧断后,打探大水泛滥的程度。
一行人渐渐放慢了速度,依旧是太虚在最前方,而涟俏同凌司夜共称一匹马。
一路上凌司夜一直沉默着,憋一向喜欢热闹的涟俏十分难受,时不时朝身后的人看去,只是,没有愿意救她。
“本太子再问你一句,你师父是如何破了那黑血咒的。”凌司夜突然开了口,方才问了一次,涟俏含含糊糊敷衍而过,说了也等于没说。
“殿下,我不是说了吗,他的动作可快了,我根本没看清楚,就只看到他把手指咬破了。”涟俏如实回答,她可比凌司夜还想知道师父那晚上到底做了什么呢!
“你这一身本领都是太虚所教?”凌司夜又问到。
“嗯,我是个孤儿,师父收养了我!”涟俏说到。
“为何他要瞒着一身修为,躲到紫阁炼丹?”凌司夜继续问到。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这性子,特怕死,其实他比我厉害多了,就是偏偏不肯出手!”涟俏说的都是实话。
“你们如何失散的?”凌司夜淡淡问到。
“十年前,他丢下我的,就扔了把匕首给我就走。”涟俏说起这事儿来,还是一肚子怒意,小时候好骗,长大了便知道这叫做抛弃。
“十年前?”凌司夜缓缓蹙起了眉头。
“是啊,十年了。”涟俏感慨到,知道这主子怀疑了,但是任由他怎么猜测,铁定猜不到师父也是血族的人的。
“你师父出身何门何派?驱魔师并不常见,几个派别都数得出来的。”凌司夜说到。
“我也不知道,师父从来没说过,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的。”涟俏依旧如实,她怎么可能不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主子的胃口吊起来呢?
太虚道长,你是逃不了的了!
“他也知晓魔道内部的事务?”凌司夜又问到。
涟俏这时才惊了,他怎么知道的?
“回答我的问题。”凌司夜可没有多少的耐心,等她想。司徒忍可没同太虚解释过太多,这老头竟然什么都不曾问过,一路上还偶尔能插话几句,若说破了黑血咒是他的漏洞,那这毫无疑问是他最大的失误。
“我也不知道……”涟俏怯怯说到,已经说了好几句不知道了,这主子还能信她吗?
“那你知道什么?”凌司夜反问,却依旧只是轻轻揽在涟俏,这怀里若是白素,怕早被他蹂躏了。
“殿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这一路上急了,从宁洛还活着的消息传来之后,你这一路上就急了,你先前何曾主动质问过什么?”涟俏大胆地转移了话题,自小就跟三教九流各种人打交道,她的洞察力可是丝毫逊色与任何人的。
“回答我的问题。”凌司夜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冷冽,只是,涟俏明显感觉到他的僵硬。
“殿下,噬心若是真对你有用,你早就魂散了,情便是你的命,白素便是你的命吧。”涟俏也不再拐弯抹角了。
“无你无关,回答我的问题,别让我问第四次!”凌司夜厉声,骤然拉住缰绳,停了马。
太虚亦是急急停了下来,回头看过来,一脸的担忧,他真的怕了涟俏那张嘴呀!
后面的人亦缓缓停了下来,皆是纳闷,也没敢靠得太近,只觉得气氛不对劲了。
“他就提起过奴宫……”涟俏怯怯说着,看向了太虚道长,一脸的无辜。
“殿下,怎么不走了,前面不远处已经有落脚的地方了!”太虚连忙上前来,一脸乐呵呵问到。
“嗯。”凌司夜淡淡应了一声,还真就不再逼问涟俏了。
只是,亦没有放开她,继续前行,速度放慢了。
涟俏终于是彻底地提心吊胆,不敢出声,索性就闭眼了。
就这么恍然大悟,身后这男子不好惹,即便是魔性没有回复,亦不好招惹,他藏得太深了,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算计些什么。
他根本不用交待,她断然是不敢将他假装绝情一事抖出来的,她和太虚亦有把柄在他手上,不是吗?
明明是想同太虚撇清楚干系,趁着这机会当个好人给凌司夜提个醒,却也不知道怎么绕就把自己也绕了进去。
思索了须臾,还是主动开了口。
“殿下,师父确是知晓魔道诸多事,包括奴宫,他说宁洛恢复不了你的魔性以对抗血影,不得已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白素身上,俏俏也好奇着奴宫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就是怎么问师父都不说。”涟俏算是彻底地出卖了太虚,真不是个好徒弟。
凌司夜冷冷一笑,道:“你早该说了。”语罢,正要放开涟俏。
然而,涟俏却是骤然警觉,道:“前面有血族的人,离得不远!”
“多少?”凌司夜问到。
“就一人,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涟俏认真了起来。
“交给你师父吧。”凌司夜冷冷说到,拉了缰绳,放慢了速度,挥手示意身后七魔七煞放慢速度。
“殿下,其实师父就是胆子小了点,怕一身本领暴露了,胆子就重了,你别太为难他了。”涟俏终于有点良心发现了。
“你不也是想知道他为何知晓那么多吗?”凌司夜反问到。
这一句话就堵着涟俏无话可说。
太虚就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后面的人,注意力都在涟俏身上,以为她有同这主子杠上了,亦是缓缓放慢了速度。
早就察觉到了前面有血族的人,却还是装出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经意看了涟俏一眼,而涟俏不敢看他。
突然,一枚金色小飞刀不知从哪射出,速度极快,掠过了太虚手边,直直朝前面飞射而去。
惊得太虚的马儿扬起前蹄,而就在这瞬间,草丛里飞了出一个红衣身影来,苍白而精致的脸上,被划过了一道细长的伤口。
“不是我!”太虚心中暗叫不好,认得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羲雨!
“你找死!”羲雨怒声,利爪大张,疯了一般朝太虚扑了过来。
她是偷偷跑出来找血影的,族人一路北上,却有探子打探到在这一带见过血影。
太虚急急躲开,动作看似笨拙,却每每即将被羲雨抓到之际便惊险地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