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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在西羌那次,故意中计放我走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感恩戴德?你这是施与,可是为什么不是我施与你?
我后来就想通了,实力,大汉不就仗着自己的实力瞧不起别人吗?不就觉得自己是天朝上国瞧不起外邦吗?
等比你们拳头大,你们还不是跟狗一样?当年匈奴强大的时候,你们在汉武以前,敢对匈奴如何?
所以我就起兵了,我就是要让莎车崛起,并且让你刘璋知道我莎车的实力,当初说莎车起兵,是为了与大汉平等对话,那不是我随便说说的,因为刘璋,我反感你的傲慢。
你今天下午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进攻楼兰吗?我告诉你,川军在中原与曹操孙权对峙,主力必然在东方,只要莎车攻下楼兰,与你刘璋辖地直接接壤,就可随时威胁你后方。
当年犬戎威胁大周,大周屡屡结好纳贡,当年东胡威胁燕国,燕国屈膝求和,当年匈奴威胁赵国,李牧之前,赵国岁岁进贡,每遇战事,先安抚匈奴,讨好匈奴。
当年羌渠可威胁大秦,匈奴可威胁大汉,中原的各国无不需要送礼送女人巴结。
等莎车军可直抵玉门关下的时候,就是你求我的时候,我为什么要拿楼兰做缓冲?到时候你来求我,我会把以前的帐一一给你算一遍。
可惜,要不是你一万军队突然出现在后面,乌孙弥天横插一脚,我拉提亚未必不能在楼兰决胜,一切都是天意。”
拉提亚说着落寞的笑了一下,刘璋看向拉提亚,心中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女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变态吗?还没到更年期吧?
为了自己来求她,竟然置一个国家的利益不顾?
要知道,莎车如果攻陷楼兰,在刘璋还没出征时就已经分析过,那将是川军背后的心腹大患,只要川军进攻曹孙,都不得不后脑勺留一只眼睛,生不如死。
自己还真的得派人去求她。
可是莎车与川军直接接壤,真的有好处吗?拉提亚对华夏历史倒熟悉,可是列举那些少数民族,基本都在与华夏争锋中烟消云散或者衰亡了,更何况莎车还没完全一统西域,犯不着这么快效仿吧?
只能说拉提亚急切地想自己去求她,所以放着乌孙,天山北脉什么的不管,直接去打楼兰了。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拉提亚的变态完全诠释了这一点。
“努力了那么久,都没能让你求我一次,没想到啊,无意间抓了一个徐昭,哦,不对,是徐昭雪,竟然让你来求我了,真是可笑。”拉提亚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本来是可以让我求你的,实话说,那解药药方是徐昭雪告诉我的,但是这是谁也料不到的,如果你提前让我去取了三雪虫草,然后等川军毒发,我们又没解药,我肯定得求你,可是你为什么不关心我去取了三雪虫草没有?你想同归于尽?”
这是刘璋不解的第二个问题。
“如果你在乎我,你就会去取三雪虫草解药,如果你不在乎我,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放在心上,那你那些将士活该被你害死。”
第818章都在说谎
“恩?”
“刘璋。”拉提亚转过头,看向刘璋:“你不觉得你忽视我太多次了吗?你阳平关上亲了我,一点不顾及我的感受,把我带去西羌,不顾及我的感受,逼迫我让我无条件攻击乌孙军,不顾及我的感受,不救我哥哥,不顾及我感受。
我受够你了知道吗?如果那天大家都觉得我说的草药莫名其妙,你也这么觉得,那说明你再次不在乎我了,我宁愿与你同归于尽,知道吗?”
“呼~~~”拉提亚的变态人生观让刘璋喘不过气,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作为一个大汉诸侯,许多时候的确对小国这些人很傲慢,至少许多政策全是从大汉利益出发,丝毫没顾忌他们感受。
这在军国大事上再正常不过,但是如果换位思考,对方的确很屈辱,就好像现在那些被收了兵权的国家。
只不过遇上了拉提亚这么一个奇葩,又拥有异术,所以爆发了。
“算了,你努力很久,没让我求着你,却阴错阳差的让我真心求了一次,你努力很久想让我与你同归于尽,我却从昭雪那里找到了解药,但是你现在还是办到了,我们真的要同归于尽了。
只是我说过的话就会算数,七日后再杀你,你没犯错,我不提前,你现在还是把解药吃了吧,等我死后,要是你能用你的演技骗过月英和士元,说不定有一线生机。”刘璋打趣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真的会死?还是死在我前面?”拉提亚听了刘璋的话,皱眉地看着刘璋,突然想起刚才进来时,刘璋笑着说的那句话:“哈哈,竟然有人陪我。”难道……拉提亚原本以为刘璋只是重病的,世上哪那么多要人性命的病。特别是对军医齐整的一个大汉蜀王。
“我没必要拿自己的性命来逗你。”刘璋说了一句,想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不可能还昭雪自由了,我也强迫不了你,你走吧。”
刘璋向拉提亚挥挥手,闭上了眼睛了,可是椅子上的徐昭雪却没动,看着刘璋许久,缓缓摸出怀中的玉笛,轻轻吹奏起来。悠悠的笛音传出,刘璋睁开眼睛诧异地看了拉提亚一眼。
……
莎车军营,士兵正在麻木站岗,入睡,擦拭长矛。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一年多。
自从来到莎车,一年多以来,他们一直过着这样麻木的生活,或许他们是现今世上装备最好的军队。
罗马坚硬盔甲,西班牙锋利短剑,世界第一优良战马大宛马。
但是他们也是世上最憋屈的军队,比奴隶军队还要不如。生死随时在别人手上掌握着,而且时时挂在脖子上。
他们只能机械的战斗,对拉提亚任何命令不敢违抗,就和僵尸一样。
与徐昭雪一样。他们也同样天天晚上做噩梦,天天睡不好,好像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狱,甚至不敢想象自由的样子。想到自由,他们会抓狂。
也许。就要这样一辈子,或许死在战场,或许随时会死,就算是老病而死,生前也只能一直生活在恐惧中,生不如死。
这个夜晚,一个伟大的君王迟暮,可是对他们来说没任何意义,他们还是在机械的活着。
一名士兵提着一壶水,这是分发到营中的水,可是刚装满水没走出几步,“哐当”,士兵扔了水壶,脸色煞白。
只见脖颈上的玉环,里面一条黑蛇的蛇头探出,发出死亡的气息。
“这是女王要取我性命了吗?我没犯错啊?”虽然每日活的生不如死,可人是奇怪的动物,哪怕生不如死,还是要麻木的活着,士兵不想死。
而惊讶的声音不止这一个士兵,尖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都以为这是女王要灭绝他们了。
可是很快他们发现,那些黑蛇并没有咬自己的脖颈,而是爬了出去,沿着一个方向,如黑色水线一般流动。
“自由了?”
一片唏嘘。
“自由了?”
不可置信。
“自由了,真的自由了,自由了,我自由了,我们自由了。”
莎车军营的欢呼声惊天雷动,一年多的恐惧,一年多的麻木,就在那些黑蛇消失在军营的一刻,化着了满腔的兴奋,所有士兵都几乎疯狂了,除了兴奋完全无意识地搂抱在一起,一些哈哈大笑,一些嚎啕大哭,一些又哭又笑。
……
“你说什么?夫君马上就要,死了?”
徐昭雪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庞统,后面两个字几乎没有声音。
“昭雪,我主要说的,不是主公,是你,刚才拉提亚服毒自杀,如果她死了,你也死定了。”对于刘璋,庞统就算智力通天,也无能为力,但是他和徐昭雪也是认识的,如果主公死了,徐昭雪也死了,又何必?庞统只是来告诉徐昭雪,让她做好准备,看看有什么办法避免。
可是徐昭雪压根没在乎自己,她早就知道拉提亚死,她就必死无疑,可是她是真的不知道刘璋就要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徐昭雪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几乎反应不过来,小脑袋仿佛被炸了一样,推开庞统就要出去,突然“啊”的一声。
连庞统都看见了,一根小黑蛇从徐昭雪脖颈玉环中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