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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前。刘璋确实是实打实的在为百姓做事,至少让他们不用露宿荒野。不用啃噬树皮,给了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如果真如许诺那样,让这些人安居乐业,有土可耕,有地可种,有粮可收,那无疑是一件大功德。
这样的官员,自己为一己私仇刺杀。是不是显得太自私?
“不过算了,反正刺杀失败了。”曲凌尘心中轻松,从新排回队列,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吵起来。
“死老太婆,你看看你给盛的什么粥,上面还浮着糠呢。黄黄的像屎一样。”
青年难民一把将粥碗扣在台子上,稀粥洒了一桌。
“就是啊,瞧不起我们难民吗?”另一个青年附和:“你看看人家施的粥,都是白米。你再看看你的,糠比米还多,还是野菜,穷鬼出来装什么大头蒜,穷就滚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周围的人都有不忿之色。
老太太慌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老头也抱歉地道:“家里是穷点,只有这些糠米,多包涵多包涵,我们就只是想为刘皇叔和樊将军敬一点力,真不是故意拿糠米出来的。”
老头憨厚地笑了几声,看了一碗饭桶,里面剩下的饭不多了,只有一层,无论如何都避不开上面的糠,只能回头喊道:“媳妇,盛一碗白米粥出来,挑干净糠。”
“恩,好。”里面一个女子清脆地答应一声。
男人回去挑米了,媳妇要照看锅,叫来正在理野菜的小儿子,大约七八岁的孩子,将一碗白白的粥颤颤巍巍地端出来。
曲凌尘摇摇头,这两个年轻人分明是不想在这个帐篷前领食,无论老头老太太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老太太连忙接过白粥,陪着笑脸递到年轻人面前,却不料突然被年轻人一伸手打翻在台子上,滚烫的米粥一下子洒在正擦桌子的老头手臂上,烫得老头连忙缩手,上面红了一大片,赶忙用嘴吮着。
“你成心消遣我们呢,把我们难民当乞丐呢?你看看那孩子,污七八黑的一张脸,几天没洗过脸洗过手了?刚刚还摘菜呢,端碗的时候把手指都插进去了,你还要我怎么吃?”
“就是,太过分了,你看看那碗上污痕?”另一个年轻人跟道。
这里的动静一下子吸引了周围的难民,纷纷围过来对两个年轻人指指点点,都非常不满。
“哎哟,你看看看。”年轻人突然注意到那嘴吮枯瘦手干的老头:“你说你恶不恶心啊,你这样的人拿过的碗,谁还敢吃啊,你成心恶心我们吗?不行我们要换粥棚,不在这里领粥了。”
“就是,我们要换。”
两个年轻人的过分举动,引起了百姓的骚动,议论声越来越大,都是指责这两个年轻人,两个年轻人却硬着头皮,不满地看着老头老太太。
动静引起不远处刘璋的注意,刘璋正在黄月英的帐篷里和黄月英聊天,这个丑女孩在任何地方,都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却又让人不敢直视。
这时听到动静,带着亲兵向这边赶过来,人群中正为刺杀失败郁闷的杨开,一见如此,立刻发现时机,眼见刘璋带着亲兵分开人群,立即大吼一声,“大家快来看啊,这里有两个白痴,侮辱施粥的老太太,丧尽天良,天人共怒啊。”
“对,大家快来看啊,快来看白痴啊。”其他吴俊布下的人也纷纷喊了起来。
声音传出老远,周围的百姓重新开始骚动,一起向老头老太太的位置围过来,曲凌尘看到杨开递给自己得意的眼神,又看到刘璋马上要跨进来,心猛地提起来,袖中匕首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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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拖下去,仗毙(12ooo求支持)
声音传出老远,周围的百姓重新开始骚动,一起向老头老太太的位置围过来,曲凌尘看到杨开递给自己得意的眼神,又看到刘璋马上要跨进来,心猛地提起来,袖中匕首一紧。
以为一切都结束,已经准备离开难民营的曲凌尘,只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变故,许多扮成难民的联盟成员在看着自己,而刘璋越来越近。
一边是自己和上百联盟成员的生死大仇,一边是二十万难民的归宿问题。
难民还在不断靠过来,刘璋路过的地方,亲兵分出一条道,刘璋在亲兵护卫下,还差几步就跨出人群,曲凌尘就在分开的道路旁边,这个距离,有八成把握可以得手。
就在刘璋跨出最后一步的同时,曲凌尘出手了,借着两名刚靠过来的难民掩护,匕首向一名闹事的年轻人径直飞去,正中后颈,匕首后面缠着的丝线一拉,匕首撤了回来。
几乎就是一瞬间,完成了杀敌,注意力都在刘璋,老头老太和年轻人身上的人群,没人看见曲凌尘出手。
年轻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觉脖子凉凉的,接着,鲜血喷发,旁边的同伴吓了一跳,哇哇大叫。
“保护主公。”
王绪大喊一声,后面涌上来的亲兵迅速将刘璋包围,警惕地看着四周,在州牧的眼皮子低下公然杀人,嚣张至极,让亲兵们全身戒备起来,戒备人群中每一个人。
杨开站在远处。本来一直盯着曲凌尘,可就在两个难民刚刚挡在曲凌尘前面的一瞬间,发生变故,现在亲兵有了戒备,再要行刺,那就难上加难了,好不容等到的第二次机会,就此流失,杨开大为不忿,心中也想看看是谁坏了他好事。
王绪和亲兵的眼神在周围每个难民身上滑过。最后全部都落在了曲凌尘身上,他们倒不是看见了曲凌尘动手,而是曲凌尘那一顶黑纱笠太招眼了。
刘璋也向曲凌尘看去,两人距离很近,曲凌尘迎上刘璋的目光。
大约两米的距离,但是亲兵戒备下,自己已经没有出手机会,不知为何,曲凌尘感受到刘璋和亲兵的眼光。不但没有紧张,反而还很放松。
或许。川军马上就要把自己抓起来,然后严加审讯,然后……那没什么可怕的,一了百了。
以前,自从巴西之后,曲凌尘一直觉得自己对报仇肩负着不可推卸的使命,而自桂阳之后,曲凌尘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可是这一刻,曲凌尘心中的仇恨。却变得很淡,淡到自己只想一死了之,而要不要报仇,已经不重要。
曲凌尘现在隐隐约约能够将云梦泽岛上那个“我为天下人”的公子,与一身杀伐的刘璋联系起来。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觉得突兀,觉得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一个胸怀大志,心系万民。一个残忍嗜杀,冷血无情。
或许真如刘璋对百姓说的,“自本官江州之始,杀人无数……不杀之不足以泄本官之恨。泄本官眼见大汉倾覆,百姓罹难之滔天恨意……但是本官只杀奸邪,只杀……哪怕血满滔滔大江,也在所不惜……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都会记得我刘璋是在为万民证道。”
如果是这样,自己的私仇又算得了什么?难怪姑姑黄玥会那么深爱着他,难怪自己师妹宁愿姐妹反目,也要留在他身边,他并非一无是处。
曲凌尘现在才想起,自己当初为什么进深山学艺,不是因为自己喜欢,而是自己讨厌家族,那个只维护自身利益麻木不仁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家族。
“算了,这都是命,连曲溪都没要报仇,自己死了,家族的仇就烟消云散了吧,相对于天下百姓,曲家那几十口又算得了什么?”
曲凌尘眼见刘璋的亲兵都看向自己,而自己淡然的神情,几乎已经告诉了他们答案,就算自己不是杀人者,也必不是难民。
“大人,你可要给我兄弟主持公道啊,兄弟。”年轻人伏在死者尸体上,悲伤莫名。
王绪对两个亲兵小将使了个眼色,两人正要跨步而出。
刘璋从曲凌尘身上撤回目光,摆摆手道:“算了,凶手不用找了。”
刘璋看了一眼粥棚的老头和老太太,对老太太道:“大妈,能给我一碗粥吗?”
“啊,这……这,皇叔,你身份尊贵,我们这个……不干净……”老太太紧张地道。
老头停止了吮吸手干,也尴尬地道:“是啊,那糠挑不干净。”
刘璋笑了一下:“没事的,当年我随兄长带兵围攻长安李郭二贼失败,逃亡益州的时候,树皮草根都吃过,何况这么好的米粥。”
见老太太不敢端,刘璋看到被年轻人打翻的一碗里面还有小半碗粥,直接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一口喝下。
周围百姓怔怔地看着刘璋,他们从来没想过,贵为当今皇叔,统领两州之地,杀伐决断的刘璋,会喝这种底层人民才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