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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施以收好了锁魂玉,见一旁的李忠河还在发呆,嘿嘿一笑,说道:“这间屋子以后不会再死人了,不知道,到现在为止,你的这个案子是不是可以结了,只不过你这个结案报告该怎么写呢?”
李忠河的确是呆住了,原来鬼真的是可以捉住的,虽然没开天眼,看不到更精彩的一面,但看着布施以的表演,也着实是开了眼界,至于结案报告,李忠河还真是头疼该怎么写,凶手是女鬼,可这事自己信,别人是不会信的,到头来还可能说自己办案不力。后来想来想去,实在没办法李忠河灵机一动,主意来了,在其结案报告中看到这样一段内容:经我方极其深入的检查,发现于慧娥老房子家的横梁能散发出一种让人产生幻觉的香味,经证实,这种香味能让人中毒,中毒后人体脑神经会处于极度兴奋状态,继而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举动,包括上吊。三名死者均是在闻到这种香味之后,行为错乱自杀身亡的。目前警方已经对老房子的横梁进行过灼烧处理,保证以后再无类似事情发生。
事情这么快就办完了,快得出乎李忠河的预料,通过这件事李忠河明白了,有时候事情的真相与你就隔着一层纸,但是这层纸如果靠自己的话,这辈子都捅不破,这道理就像弹钢琴的去舞大刀,虽然同为技术活,但不是一个专业的,肯定舞得很难看。
布施以见没什么事,便告辞走了,李忠河开着那辆警用吉普车将张俊石送回家,虽然路途远了点,可谁让你半道把人家给截过来的。
张俊石没想过自己坐着红旗离村,然后坐着警车回村,这前后的差距很大,警车在农村是非常罕见的,除非是村子里有人犯了事,所以当车子开进村的时候,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出门看个究竟,当张俊石从车里走下来的时候,看到张俊石这一身行头,村民们无不惊呼。
离村的时候是白衬衫,西裤,旅游鞋,而现在是中山装黑皮鞋,前后判若两人,而且看样子竟是警车亲自护送回村,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待遇啊,一时间整个村庄都沸腾了。
李忠河把张俊石送到家之后,下车说了声再见,便即刻启程返回沈阳了,再怎么说,把张俊石送回家也算是公车私用,而且自己还是一名刑侦队长,万一有什么大案发生,而找不到自己人,回去肯定是要挨处分的,所以李忠河与张俊石道了声别,便掉头回去了。
第一百六十三节 惨遭家暴
与村民们热闹的表情相比,陈可花那张冷冰冰的脸,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关上了大门,陈可花一把就把张俊石的耳朵揪住了,然后一路牵着回了屋,张俊石在关上大门之前还在人前无限风光,可一转头就在陈可花面前甘拜下风。
陈可花:“去去就回,这可倒好,一去就是一个月,而且连个信都没捎回来,把我和你爸急的差点去沈城找你,你个小没良心的,看我不收拾你。”陈可花将张俊石往屋里一甩,耳朵被拽的生疼。张俊石被甩了一咧呲,松开了手,陈可花回手又把条扫(东北人打扫炕席的一种工具)操了起来,冲着张俊石没头没脸的便打了起来,张老三见陈可花这次是真打儿子,连忙站过来挡着,也没去伸手将陈可花手里的条扫夺过来,就那么僵硬的站在陈可花与儿子之间,起初那几条扫确实打在了张俊石身上,可后来就全都打在了张老三厚实的肩膀上。
别人家教育儿子都是父亲打母亲拉着护着,而张俊石家刚好相反,每次都是母亲打,父亲拦着扛着。张俊石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次属实是有点过了,所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条扫打在身上,虽然想到陈可花那张不怎么高兴的脸,可没想到这次竟会爆发的如此猛烈。
张老三之所以没把条扫给夺下来,是因为他知道,老婆不打几下是发泄不出来的,那样没准能憋出病来,可不夺过来,又舍不得儿子受苦,所以只能把自己的身体挡在二人中间,一边护住儿子,一边承受陈可花的条扫,结果场面变成一个愿打,两个愿挨。
狂风暴雨来的快,但去的更快,陈可花在敲打了数十条扫之后,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条扫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炕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张老三见陈可花不打了,这才将张俊石松开,一看,脸上两条大道子,打的都出血阴了,不由得埋怨道:“你傻啊你,你妈打你脸你怎么不知道躲呢,该倔的时候不倔,不该倔的时候使劲倔,你看这脸打的,都要破相了,这还没搞媳妇呢!”
听张老三很心疼的念叨儿子的脸,陈可花也意识到了方才下手有点重,一把推开张老三,用手托起儿子的脸看着,顷刻,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天底下又有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呢。
晚饭过后,这场家庭风暴彻底的平息了,张俊石一手擎着个鸡蛋在自己脸上来回滚,然后慢慢的走到了青耗星的龛前,刚走到跟前,青耗星便现身出来了。看了看张俊石脸上的伤,扑哧一笑,说道:“好久没被你妈打了吧,这回长记性了吗?”
张俊石一顿苦笑,说道:“第一次出远门,没经验,以后肯定不会了。”
青耗星:“这次沈阳之行有什么收获吗?”
张俊石找青耗星,想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便将在沈阳所遇到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全部说给了青耗星,当然,张俊石重点说的还是严博鼎与那个黄皮仙。
第一百六十四节 人妖组合
青耗星静静的听着,待张俊石说完了,青耗星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嘴中不停的默念着‘黄皮仙’这三个字,看样子这似乎使她想起了什么。
张俊石:“奶奶,你觉得那严博鼎与这孔家的灭门有关系吗?”
青耗星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听得张俊石问自己,这才神情一缓,说道:“那年我离开孔家之后,不久便得知他们一家被灭门,我迫不及待的赶到孔家,却连他们的尸体都没找到,我当时就想到,能在一夜间将孔家上下尽数杀戮,这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孔家向来与人为善,能对孔家下此毒手的就只有顾家了,可那顾家的唯一幸存者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杀了那么多人,而且其中还有很多是身强体壮的庄稼人,后来我就想到了,那人是不是也借用了保家仙的力量,可如果是借用了保家仙的力量,到底是哪位保家仙替孔家出的头呢?”
“可惜,这个疑问到今天也没能查到,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真有那个保家仙替顾家出头,它的实力肯定不如我,或者说没超过我,否则也不会大费周折的利用苦肉计逼迫孔唯将我的牌位烧毁。今天听你所说,倒是像极了当年的顾家后人,一人一妖的组合,再加上同样的坛子,极有可能,那严博鼎就是顾家的后人,又或者,那严博鼎就是当年的顾斐。”
青耗星的话音一落,张俊石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太恐怖了,那严博鼎如果就是顾斐的话,那岂不是现在有二百多岁了?”
青耗星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当真是他,想必他的原身早就腐烂,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躲避投胎的鬼魂罢了,不过,借尸还魂之后的躯体也坚持不了多久的,毕竟不是自己投胎转世的真身,躯体与灵魂之间会产生排斥反应,顶多也就两年时间,随着那具躯体的渐渐腐坏,他就要另外再找宿主,而在没找到新宿主之前,他还是要回到那个坛子里面去,这就不难解释他为何还要花高价将那坛子买回去的原因。”
张俊石:“那么他这么做究竟想干什么,是什么让他放弃投胎转世的呢?”
青耗星:“不停的寻找宿主,肯定是没少做伤天害理的坏事,阴德肯定是没有的,所以即便是投胎也托生不了人,他现在的做法也根本不是为了能够投胎,或许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去投胎,他的目的可能是想修炼成魔。”
张俊石:“鬼要是修炼成魔,是不是会给世间带来灾难?”
青耗星:“修仙靠积德,修魔靠损德,这两个方向截然相反的修炼方式,当然会势不两立,只是那黄皮仙应该修的也是阴德,他们能够走在一起,着实让我想不明白。”
张俊石:“事情已经这样了,奶奶,你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青耗星这次倒没怎么想,直接说道:“还能怎么办,具体怎么回事,只能亲自去沈阳看看,我很想亲眼看看这一鬼一妖到底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