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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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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她仰起头,没意识到两人贴得多近,“我们会发明自己的姿势,然后慢慢传播开来,让它变得有名,这样人们就会用我们的名字命名了。”

“是Contonce He,还是Elliot Jing?”他被她逗笑。

他们认真地跳着,任耳风温柔、尘世喧嚣在这块厚土上静静流淌,静然相爱,寂然欢喜。

“也许你现在跳得有点风度了。”

“你看起来也不坏。”

她被他带着转过了小圆桌:“你一直是我的最佳舞伴。”

“当然。不胜荣幸——my lady。”

“我想起来就乐,以前Daisy还一直表扬我们既有乐感,又有默契。”

和绪坦白:“我甚至都不知道“乐感”是什么东西。”

“我其实也不知道,但是我们拥有这个。”景然咯咯笑了起来。

“我很高兴这一点。”

步伐慢了下来,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一紧:“华丽的结局,好吗?转出去,我会把你拉回来。”

“要不要倒计时?”

“不用。”沉着而自信地一笑,突然将她送了出去。

她飞扬般旋转,但当她要回到他的怀抱时,她故意让自己转得更快一些,这样她就直接撞进了和绪的怀里。

“这样一点也不优雅……”她还撒着娇气,依赖地将脸埋入他的脖颈。

他却笑着将她的脸捞出来,身姿颀立负手而笑:“谢谢,这支舞跳得很愉快……我的最佳舞伴。”然后他牵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印下一吻。

景然行了个屈膝礼,腼腆一笑:“我也是。”

准备了半个月,纠结了半个月,这一天终于来临。

“要不要进去?”他第三遍问她。

“我看看时间……也许……还早……”她杵在门口,眼神胡乱地在瞟。

“好吧,我陪你。”他尊重她。

但也提醒她:“然然,今晚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好好考虑,我不想你将来有一天后悔。”

景然心头一跳。

是啊,今天都八月十四(农历),中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和绪……果然懂她。怕是过了这个晚上,她再也没有勇气(或者没有理由)来按下这个门铃了。

“那……我们走吧。”她抓上他的手。

接着是按门铃、通对讲机,直到过了二十来分钟(?),庄园的铁门终于缓缓打开。

她又一次踏进了景家的庄园。

她的父亲悲喜无错地披了件单衣,行步匆匆地向她赶来。

父亲……老了。她到这一刻才发现这个事实。

“小然……?”过半百的父亲竟然不敢上前,“你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嘶哑着不敢多说话,生怕出错。

“……我们进去说吧。”和绪始终喊不出来。

“小然,和绪,你们结婚了?”

诚惶诚恐的父亲,以及为了掩盖这种生疏而努力笑起来的表情。

屋子里都保持着先前的样子,像记忆里的油画越发清晰起来,只是,母亲养的那几盆兰死了。

兰是一种娇贵的生物,如果得不到最完美,它宁愿死。

“没有。”她端起茶几上热气氤氲的绿茶,好像这样就能使眼前的模糊变得理所当然。

“那这次回来……是不是不走了?”这个在商场呼风唤雨二十多年的男人,在女儿面前竟然像小学生一样紧张、无措。

“不了,明天就走。”

眼中的光瞬间黯淡。

“饿了吧?我叫厨房做点吃的。”他拼命地找话,着急的样子让人看着很辛酸。

“还是不了……我亲自去煮。”他不放心,“你坐在这里,不要动啊!我帮你们俩煮点面,很快、很快就好!”

说着急匆匆地就要起身。

“不用了,爸。”景然起身走到沙发的另一头,想拦住他。

她其实说……真的不必这样。然而拉扯中,景舟的单衣套滑落下来,景然下意识蹙眉,这才发现屋子里喷了空气清洁剂、点了熏香,父亲的身上也擦了古龙水,不算淡,不知跟什么味道混在一起有点刺鼻。

“我……我走了!”大力推开女儿,几乎是有些狼狈地想要逃离。

“爸……”景然的表情很奇http://87book。com怪,“你裤子上的吊牌……还没剪。”

一直在旁边默默为父女俩提供空间的和绪,忽然皱了皱眉。

但愿……天可怜见。

59、一家人 。。。

“然然,这一说我倒正好饿了。”和绪很“自然”地走到他们中间,状似无意挡住了景父,“我进去帮Uncle剪了吊牌,你到厨房帮忙煮点面,好吗?”

心里隐隐爬上丝诡异的感觉,景然下意识收拢思绪,强迫自己抽离。

“……好,你等一下。”她听信和绪的箴言,虽然莫名其妙。

才刚转身,三人各自以为舒了口气——

“咚——”响起一记清脆的踢门声。

父母的寝居室?景然绝对不可能弄错。

“可能是Uncle年纪大了,养了只小狗解解闷。”相比起景舟心脏快要吓穿了的失态,和绪显得相当镇定。

“对、对……小狗,就是这样!”景舟夸张地应和。

“如果养的狗不伤人,我倒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平淡的一句,却让景舟冷汗涔涔。

“Uncle,你先进去管好你的小狗,我……还真的有点“怕”见到她。”和绪扶着景然的肩膀就想撤离。

“咚咚——!”连续而响亮的声音。

绝对不可能是狗。

她望着他的父亲。

这个脸全变了的男人。

“阿绪,让我看看。”她一根根扒下和绪的手。

一如多年前让和绪无能为力。

景然从包里掏出钥匙,机械地打开门——

果然,花好月圆。

花很好,月很圆,她的父亲过得有如蜜甜。

镜子前女人,穿着她母亲生前最爱的旗袍,赤(裸)着双脚,内衣都没穿,顾影自怜。

凌乱的床上,躺着母亲的绸红睡衣。上面揉着皱巴巴的糖果情趣内衣,黑色蕾丝透明内裤,和沾着黏稠凝固物的男士长裤。

房间里东西凌乱一地,墙角里堆满了白洁的床被,空气中满是浓浓的腥味和汗渍味。

住我母亲的房间,穿我母亲的睡衣,上我母亲的床——“景先生,这谁啊?”

姓景的先生面容已近死灰,唇角已经发白。

“她……”这个时候他依然是个温柔的男人。

“Honey,讨厌——”鲜红色的指甲油在白惨惨的房间里更显得狰狞,“人家还在试衣服呢……这谁啊?”

愚蠢至极,愚蠢至极。和绪冷冷一笑。

一个幼小的嫩模:“十八,还是二十?”

她的声音很轻,轻地仿佛随时会飘走,目光又凝结在那旗袍的锦簇之外——那么平静的绝望。

“她……她成年了!”想要解释却好像总是犯错,无措地,他重复这个事实。

“哦……”

“你……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平静地,仿佛在看一个透明人,仿佛,是一双参透红尘曲折的净眼,看着身外之物——只剩惘然:“恭喜你给了我彻底清醒的机会。”

“对不起,打扰了。”她极少极少说对不起。

最多是不好意思。

“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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