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珏泽摇了摇头,依旧沉默地站在一旁。那珏泽和瞿振璿都是帮内长老的第二代,他们辅佐他,就像当年他们的父亲辅佐他的父亲一般,是他的左右手。
“扬天,宴会要开始了,我们走吧。”覃许情已经解除舟车劳顿的疲惫,带着一身的清爽兴致勃勃地道。
“你真是好闲情。”辛扬天没好气地应道,往沁竹店走去。
“这是你欠我的,我可没有逼你。”一看到辛扬天往外走,他赶紧跟上去。“是不是没找着你那位神秘佳人?”看了一眼辛扬天的表情,他不甚在意的开口。
“干你屁事。”覃许情确实是说中了他的心事,不过,他不喜欢别人揣测他的心事。
“这么冲!”覃许情仍不甚在意地回答。看着扬天打开一扇大门,他也跟着走进去。
里头灯光绚烂,灿亮如白昼;男男女女,衣香鬂影,好不热闹。
忽地,辛扬天停下来,覃许情一头撞上去。
“干嘛?你没事杵在这里干什么?”覃许情揉了揉高挺的鼻子。
辛扬天不理会覃许情的抱怨,他的心思全教乍入耳中的声音给吸引住。这个声音他很熟悉,很熟;低沉滑腻的嗓音,犹如珍珠般圆滑柔润,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从那红艳诱人的唇中所发出来的呻吟。
“是新入选的伯爵。”瞿振璿不解地看着辛扬天。他向来是不管这事儿的。
“你去叫她来见我,我在镜花席等她。”语毕,他转身便走,偏下一头雾水的瞿振璿和那珏泽。
“喂,你搞什么,我都还没玩到哩。”覃许情不满地在镜花席里大吐苦水,他最喜欢热闹,所以才会来这凑热闹,岂知什么都没玩到就被扬天带出宴会了。
“我找到神秘佳人了。”斜躺在贵妃椅上的辛扬天,眼中有一簇跳动的火苗。
“谁?哪一个?”一听到这,覃许情便一屁股坐在扬天的身边。
“待会就知道了。”难怪他寻遍南北都找不着她,原来是她一直女扮男装。他想知道她到这里的用意是什么?震天说必须小心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厅门咿呀一声的打开了。
一看到来人,最震惊的人不是辛扬天,而是覃许情。
栾若心感受到被注视,便往覃许情的方向看去。一对上眼,她顿时吓得心惊胆跳,冷汗直流。
怎么会是他?隔壁的覃二哥!完了完了,这一次真的完了!先是看到那个该死的俊男人,现在又让她遇见覃二哥,这下子不穿帮都不行了。
呜……她要被丢入冰冷的西太平洋了!
“怎么连门都不懂得敲门的礼仪,伯爵?”辛扬天虽然讶异于两人视线的交缠,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你……她……”覃许情看着辛扬天再看看栾若心,灵光乍现,心中再明白不过。
他知道栾家二妹子很迷牛郞之术,却没想到她会跑到这个地方来,还剪了头发,让他差点认不出来。
而她居然是扬天寻找已久的神秘佳人,这……若心就像是自个儿的妹子,扬天是不适合她的。看来他必须想个办法,让若心安全地离开这里才行。
“许情,你认识伯爵吗?”辛扬天有意地看着栾若心摇若博浪鼓的头。
“不,我不认识她。”不待栾若心打暗号,覃许情便先开口。
“是吗?”许情不想说,他也不会强求。“你做得还习惯吗?伯爵。”他的语气轻轻柔柔地像是在哄小孩一般。
“还好,为了不丢入西太平洋,我已经很尽力了。”没有穿帮,让栾若心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安稳降落。可一听到辛扬天的问话,她不觉又怒从中来。什么嘛,猫哭耗子假好心,她可不领情,对他的印象更是跌入谷底。
“西太平洋?”奇怪,震天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又是哪里得罪了震天?
“反正我的主持赢得满堂彩,你可没有理由将我丢入西太平洋。”哼,有什么可以难得了她的?
看到栾若心和辛扬天的对话,覃许情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难道她不知道扬天是竹月帮的帮主吗?倘若让他查出她是非法进入聚乐第的话,怕是她有十个人头也不够赔。
聚乐第是私人岛屿,是一个法外王国,而扬天便是岛上的国王。更惨的是,聚乐第四面环海,想出海,若没有扬天的命令是出不去的,他该怎么帮她?
辛扬天对栾若心说:“好,那么你先回房间休息,这里没你的事了。”覃许情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入辛扬天眼里。
现在,他很想知道覃许情眼中的焦虑是什么。
第五章
“许情,你有事瞒着我。”辛扬天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椅上。他是累坏了,一路上马不停的处理一些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那名女子的身份。
“有吗?”他并不怕扬天,只是不想和扬天撕破脸。
“你知道这一次有人假借竹月帮的名义,绑架一位富商的儿子,勒索十亿元,然后再将罪名推给十伦社这件事情?”
“我知道。”他不明白扬天为何转话题。
“我怀疑是帮内第子所为,而且可能已经有十伦社的人潜进聚乐第了。震天说,这个新选出来的伯爵有点古怪,你说,我应不应该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捉了她?”他的话说得已经够白了。
“你……”覃许情知道扬天是不会开玩笑的,看来如果要救若心,只能现在碰碰运气了。“栾若心不可能是十伦社的人。”
“哦,她叫栾若心。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语气不改一贯的慵懒。
“好,我知道了,我全部都会说,你不要再拿这一套来压我。”发现自己像是一只呆呆走进陷阱的猎物,覃许情相当不悦。
接着,他一五一十地将实情都告诉了辛扬天。
“她是一名弱女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可别为难她。”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全说了。
“这样子——”辛扬天沉吟半晌,“你搭明天的船回去。”
“你要我陪若心回去?”
“我可没说她,我是指你一个人回去。”他决定制服这个异想天开的傻女人。
“你是什么意思?”是不肯放过若心吗?覃许情担心的问。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要她赔偿我这一年来的精神损失。”看着覃许情不明就里的模样,辛扬天不禁低笑出声:“我是说,我爱上她了,我要她陪我一辈子。”
“你爱上她了?”覃许情不相信,这个情场浪子什么时候转了性子?
“是啊,否则,你何时看过我为一个女人这么伤神?”
“就那么一次一夜情?”看见扬天点点头,覃许情还是无法置信。“太荒谬了。”
“我也觉得荒谬,但事实确是如此。”他决定好好地逗逗她。
“就算你爱上她,也用不着赶我走吧?”
“我不喜欢电灯泡。”他才不会老实告诉许情,刚才见他们两人眉目传情,他觉得不舒服。
“电灯泡又不只我一个。”这里多的是电灯泡。
黑幕低垂,有个有影偷偷地潜入伯爵的房里。
黑漆漆的屋子里头连一盏灯都没有。
辛扬天走至伯爵的床边,正欲一亲芳泽,忽地感觉颈边一阵冰凉。
“你是谁?”黑暗之中,若心看不清来者是谁,只能握紧手中那把若薰送她防身的小刀。
“我是辛扬天。”他慢条斯理地坐在床畔,伸手打开床边的立灯。
灯光乍现,栾若心眯着双眸看着辛扬天,手中的刀子丝毫不敢放松。“你来做什么?”
“我来巡视房间呀,看看是不是有谁需要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