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白卿总不可能告诉墨帆自己曾经害得别人没了孩子,所以现在看见孕妇都还有点后怕吧,“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
墨帆关切的凑近白卿,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真的没事?”
感受着墨帆不经意喷在脸上的温热鼻息,白卿忽然就觉得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在跟自己打招呼,不自然的小小往后挪了一步,结果墨帆也跟着更加凑近了些,眼中关切的柔意都快溢出水来了,白卿却莫名的后背都开始发寒了,“我真的没事。。。你别凑那么近。。。”白卿瞥了一眼正笑吟吟看着自己和墨帆的年费,连年妃身后的宫婢都禁不住好奇的直偷偷抬头瞧,白卿越发尴尬,“墨帆。。。”
“帆儿,你在干什么?!”
然后还未等白卿缓过神,一道强大的力量就把自己拨开,白卿吃疼的差点被甩到地上,抬眼,见墨槐守一脸怒气双眼快喷出火来,紧紧抓着墨帆的胳膊不放,而墨帆也满脸不耐的拼命挣扎着,结果却是徒劳,于是墨帆的脸也越来越臭,“你松手,你干嘛呢!这么多人看着呢!”
白卿囧了,刚才也那么多人看着咱两啊!
“那你刚才在跟他干嘛?”墨槐守咬着牙,再次扫过白卿,目光冷得掉冰渣。
“太子,介不介意听本宫一言?”一旁晾了许久的女子开口了。
墨槐守眼眸沉了下去,“年妃但说无妨。”
年妃扶着腰,脸上带着知心姐姐似的笑容,“方才王爷到亭中找这位公子,只是这位公子脸色稍差,王爷关切之,或举止近了些,公然之下,委实不妥,只是这王亲贵侯宠信些年轻漂亮的少年也不是没有,太子何必如此勃然大怒?”
白卿听完伸手摁了摁突起的额角,这下自己真的悲剧了。
年妃的话,无疑是给火上浇了一瓢油,怒火中烧的墨槐守抓着墨帆的手上青筋都快暴出了。
“是这样吗?帆儿?”墨槐守看向被禁锢在自己手里的墨帆,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墨帆此时却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看了白卿一眼,然后别过头,“如果是白卿,本王倒愿意宠他。”
白卿觉得整个思绪都飞出去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墨槐守似乎也没有料到墨帆的回答,整个脸的表情都冷了下来,眼中孕育着黑色风暴却迟迟没有爆发,只是看着墨帆,沉默良久,“好。”
墨槐守松开手,“本殿的帆儿倒真的是长大了!”
墨帆揉着胳膊,连正眼也不看墨槐守,走近白卿,扯开嘴角,“白卿。”
一声‘白卿’带着淡淡的羞涩,
还有不着痕迹的入骨酥意,酥的白卿脑子咯吱咯吱硬是一时没转过来,“什么?”
被白卿呆掉的样子取悦的墨帆嗤嗤一笑,“没什么,”然后转向年妃,“年妃说得是,是本王一时太过关心白卿所以动作失了态。”
年妃掩嘴一笑,“没事,王爷言重了。那既然无事了,本宫就回去歇着了,怀了孕的身子总是容易疲惫,太子、王爷,本宫现行告退了。”
“那年妃慢走,”墨帆笑着开口,又看向扶着年妃的两个宫婢,“你俩好好照看着,莫要出了事。”现下墨佑王病重快半年,怀孕八月有余的年妃,肚子里的差不多就会是他最后一个兄弟姐妹了。
“是,奴婢知道。”两个宫婢齐声道,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年妃离开了。
年妃一走,小亭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白卿看了看此时黑着脸的墨槐守,又看了看脸色却毫无异样的墨帆,白卿也蹭蹭蹭的开始烧着小火苗了,这两人闹矛盾为什么要把自己给牵扯进来呢?!
就在白卿纠结着该用什么借口脱身的时候,一个宫奴急冲冲的奔了过来,“太子,不好了,陛下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
白卿心里一惊,抬眼看了看墨槐守和墨帆两人,“你们快去吧。”
墨槐守深深的看了一眼墨帆,“走。”甩着袖子,墨槐守丢下一个字转身领着宫奴走了。
白卿瞥了一眼墨帆,默默的拉开距离,“你不去?”
墨帆媚眼一挑,顺势想又攀上白卿的胳膊,白卿脸都绿了,“墨帆,你。。。干嘛?”
墨帆扑哧一笑,收回手,“看把你给吓的,我开个玩笑嘛~”
这一点也不好笑!
“你想拿我激你的太子哥哥。”
墨帆眼神闪了闪,“什么激不激的,不知道你说什么。”
白卿不排斥断袖,也不觉得墨帆喜欢上墨槐守有多大罪过,毕竟自己的父子可比墨帆的兄弟乱伦更彪悍吧,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只是白卿一看墨槐守那样就知道,墨槐守心底里肯定是对墨帆有感觉的,可惜兄弟这层关系还有各种顾虑让墨槐守硬是让这层悸动掰成兄弟情谊,自欺欺人还死活不肯捅破这层纸,结果只能害墨帆用这种手段来刺激墨槐守。
算了,就做次烂好人吧。
“好,我什么都没说,不过你君父现下都快没了,你还不去看看吗?”墨帆脸皮薄不肯承认,那自己也懒的继续计较,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墨帆听白卿的话,顿了一下,语气带着难得的淡薄与失落,“现在围着君父的何其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吧。”
白卿默,王宫中一向亲情淡薄,“可你不去总说不过去吧。”
“我知道,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墨帆似乎有些不甘愿的点了点头,“我去
看看就是了。”
“嗯,知道,”说完白卿忽然笑的有些扭曲,“小心你太子哥哥的火气把你烧没了啊。”
墨帆两颊募得烧了起来,“小鬼!你再乱说小心我撕了你!”
白卿看着墨帆羞恼的样子笑的没心没肺,“是是是,我不说了,你快去吧!”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墨帆威胁性的挥了挥拳头,然后才不甘愿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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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墨帆赶到墨佑王寝宫的时候,自家的兄弟和重臣还有一干御医宫婢把寝宫围满,来来往往,表情皆严谨又小心翼翼。
墨槐守站在床榻边,在看见墨帆的身影时眼色沉了又沉。
墨帆站在墨槐守身边,却不理他,扭头问御医,“君父如何?”
墨佑王的一条命本就是用珍奇药物吊着,终日意识模糊,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御医轻叹了一口,“臣必当尽力。”
说是如此说,只是墨佑王命不久矣人人得知,众人真正关心大约也只是接下来墨槐守这次继位结果。而对王位心存觊觎的,此时不动又更待何时!
“三哥莫要担心。”墨帆扭头,说话的是他五弟,墨晟楠,在众人眼中则是一个空有好皮囊却无大志之人,整日流连花丛,风流之名远播,虽是其弟,却也只比墨帆小了不到半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