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喻儿。。。本宫的喻儿。。。他。。。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了。。。他。。。他到底想要什么。。。”
“扑哧。。。呵呵。。。”白卿掩嘴轻笑,微微俯身直视坐着的呆愣的女人,“帝后难得如此通透,一点就通。至于二哥想要什么。。。帝后日后看着不就知道了。。。不过啊。。。”
白卿直起身,眼中泛着冷意,带着丝丝杀气,“不知帝后还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哈哈哈。。。”回过神的帝后仰头大笑,笑声中难掩悲戚,“他竟然觉得本宫碍着他了!本宫宝贝了十六年的孩儿竟然是如此觉得的。”
“他终究不是你的孩子不是吗?你的孩子。。。该是那个天下人眼中的痴儿。”白卿幽幽说道。
帝后有些抓狂,声音已经不复一开始的冷静,
尖锐的有些刺耳,“那不是本宫的孩儿!不是!本宫的孩儿不该一出生就是个痴儿!本宫的孩子应该一出生就如同喻儿一样聪慧睿智!”
“可事实是玖澜宏才是你真正的孩子,玖澜喻连一星半点的血缘关系都没有!你拼命想塑造这个事实,你杀玖澜宏的母妃,却被伶妃知道,于是你又杀伶妃,却被我的母妃看见,你费尽心机,杀了多少人,你刻意去湮灭当初玖澜宏出生时你把两个孩子换掉的事实!终究还是要被我毁了,被你爱了疼了十六年,给予了全部希望的乖喻儿给毁了。。。这一刀。。。”
白卿一步步走进几近崩溃的女人,俯在耳际,声音轻的风一吹就散。。。
“我要捅得你。。。无力回天。。。你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不!你撒谎!你撒谎!你别想骗本宫!你别想骗本宫!”女人抓着白卿的衣襟,死死的盯着白卿的平静没有波澜的黑瞳。
白卿的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幽井,语气带着丝丝暖意,像情人般的呢喃,“不要激动,不要有所顾忌!说出来,说出来。。。说我骗你什么,把想说的。。。全都。。。说出来。。。”
女人不自觉沉溺在那如墨般黑得瞳仁里,脑海中淡淡的回响着。。。
说出来。。。
说出来。。。
说出来。。。
女人微微的张开嘴,然后猛地推开白卿。。。
“姚岚你这个溅人!本宫就是要换了你的孩儿!你能如何!还不是乖乖服下本宫送去的毒酒!还有那两个女人!死了只能怪你们倒霉!看见不该看的!还说说喻儿不是本宫的孩子!喻儿就是本宫的孩子!喻儿就是本宫的孩子!”
白卿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珠翠散乱,眼泪肆流,眼中满是惊恐与痴狂的女人。。。
微不可觉的叹了一口气。。。
记得以前看宫斗戏,有一台词如是说道,这宫里啊,能争得太多。。。争得人,更多。。。
“哈哈哈。。。你们死了都活该!你们永远斗不过本宫!永远!本宫的孩子是喻儿!将是未来的天子!姚岚!你去死吧!去死!”
痴狂的女人狠狠的掐住白衣少年的脖颈,狠狠的。。。
眼中的癫狂要覆灭一切。。。
白衣少年只是紧紧的抓着女人的手,似乎就怕女人松手一样,嘴角似乎还带着笑意,眼角有苦涩的泪水溢出。。。
目光瞥过那一抹玄黑色的身影,一直冷淡疏离的面具也有一丝崩裂,白卿想咧嘴嘲笑一下那个帝王,却发现已经没有一丝力气。。。
被一把甩出去的女人。。。
被狠狠拥抱住的身体。。。
意识,渐渐离去。。。
阿娘。。。
第一次这样叫你是六年前,你艰难地喘着气,似乎每一次呼吸都是疼得,你说
。。。
卿儿,叫我阿娘。。。叫一下给我听听。。。
如今,第二次这样叫你,我也将要离去。。。
该还你的。。。
我白卿今日全还给你。。。
从此,两不相欠。。。
还有。。。
谢谢。。。
第二十一章
白卿怔怔的看着头顶月白色的幔帐,思绪渐渐清醒过来,无声的咧了咧嘴,本来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有些艰难地偏过头打量一下自己现在自己的处境,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而且这比自己那破旧的冷戚园要好太多了,白卿收回视线,算了,在那都没差,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
伸手摸摸了自己的脖颈,伤已经包扎好了,甚至可以感觉到纱布下膏药淡淡的凉意。
白卿挣扎着起身,却身子一软又瘫回床上。白卿扶额,自嘲的笑了笑,最讨厌。。。这样无用的自己。。。
倚着床头,白卿握握拳头,稍微好点之后,再次挣扎着起身,赤脚踩在铺着一层软毛的地板上,是让人会情不自禁觉得愉悦的舒适感,白卿一路扶着家具有些摇晃的推门走了出去。
看着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环境,白卿有些恍惚,原来自己是到了清沧宫,难怪了,帝王住的地方,就算是一个偏殿,也不太可能差到哪去蛮。
因为时值六月,木质的回廊,赤脚踩着也不会觉得凉,清沧宫修的很大也会漂亮,屋檐梁楣雕龙转风,前庭更是种了很大一片翠竹林,小池遍布,假山瀑布,水榭楼阁。
一阵清风吹过,似乎还能听见竹叶摩挲的响声,驻足,抬头,看着湛蓝天空偶尔掠过的飞鸟,白卿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帝王看着那个仰着脸看着天空微笑的少年,清秀的面容,在阳光下白皙的几近透明,周身似乎镀上一层浅白色的光,瀑布般的黑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纠缠着白色的单衣被轻风扬起,那份惊艳硬生生的撞进心里。
少年转过头,帝王俊美的面容带着浅笑站在回廊的那头,眼中有掩不住的柔和,也许被那一瞬间的柔和感化,少年眼中温热的液体没有征兆的,落下。。。
人能为了一瞬间的念头去花多少时间坚持了,一年两年还是四年五年或者更久,当坚持的时间一长,那么当初的那个念头是不是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自己非做不可的事了。
白卿不知道,只是当初想要帮那个给了自己再一次生命的女人做点事,最后变成了自己非做不可的,也许一时的感性的做出的决定大多都是无从考究的。
现在想做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心,也空了。。。
“呵呵。。。”
帝王看着木廊那头,眼泪不止却一直轻笑的白卿,笑的苦涩又悲凉,哭的迷惘又绝望。
走上前,垂下眼帘俯视白卿,
“你不是已经报了仇,为何还要如此?”
白卿带着讽刺的笑,仰头看着帝王,并不回话。
“你要去看那个女人吗?你成功毁掉的那个女人。”帝王轻声问道,语气漫不经心。
白卿垂下头,“我暂时不想见她。。。”
“那回去休息吧。”
男人的怀抱厚实,温暖,有安全感,跟他冰冷的笑容截然不同。
白卿轻轻合上眼,靠在他怀里,“不要叫醒我。”
“睡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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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卿再次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床头悬挂着的夜明珠幽幽的发着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