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临夜突然倒,声音里含满欣喜,“看清了。”
十三比他还要急,撕开黑色的衣服,露出光裸的後背,天空闪电隐隐,慢慢的照射到他的後背,那上面一团血红,在闪电的照射下甚至蠕动了起来。
好像……好像有什麽东西在十三洁白的皮肤下,凤行犹豫地想,但是很快就确定了答案,因为真的有个血红的东西从他的後背破皮而出了,血红妖豔。
天空的交接声越来越响,雷鸣轰击,随著那个血红物什越发的轰鸣了,凤行以为会更激烈了,谁知下个瞬间,乌云密布的天空陡然晴朗了,日光泼洒洒地落了下来。
闪电消停,飓风消失,方才的喧嚣好像是幻觉似的,斑斓山一瞬间就安静了下去,安静的像死了一样。
“看清了?”临水不知道什麽时候居然变回了人形,仍然站在之前的位置,而他的脚下根本就没有泥土!
尘土再次飞扬起来,平地卷起了无数的飓风,争先恐後的撕扯著,慢慢地混合成了一个巨大的气流,向著临水扑过去,速度快如闪电。
“看清了!”
临夜大叫,临水挥了挥袖子,飞扬的尘土越来越多,卷曲成了一片,犹如一条黄龙,翻卷回去,缠绕住了大公子。
临水根本就没动,只是挥了一下袖子,那些尘土却一股脑儿地混成一片,铺天盖地地向大公子涌去,靠近的时候再幻化成一片片的风刃,全部都刺进了大公子的身体。
那条墨龙嘶鸣一声,声音极其惨烈,陡然从半空落了下来,甩出了原形,长发漆黑,满脸惊慌,一双唇咬得死紧死紧的,显得红豔豔的。
凤行这会儿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大公子那张英俊的无可匹敌的脸,这是一张跟魔君一样的脸,俊美无双,却含著无限的杀气,那双眼睛像是被烈火燃烧了似的,烧得通红。
难怪大公子如此骄傲,居然与魔君长得这般像,想见也是魔君疼他的原因。
“你居然敢修炼这个。”他从地方爬起来,侍君早不知道被打哪去了,眼睛里满满的惊慌与愤怒,一张脸上全是泥土,却也不妨碍他眼睛里的疼痛,“你怎麽敢,你怎麽敢的!”
“就是他。”临夜尖叫,“就在他尾巴上,二哥,就是他!”
临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半晌才吐出一口血。
他先前狼形的时候,被打成那样,也没有多大反应,临夜的一句话,却像什麽重形攻击一样,让他吐了好几口血,且停不下去了。
“就是我。”大公子狰狞道,“你现在知道了,能怎样。”
他狰狞地看著临水,脚下的鸿沟里突然涌现了无数黑色的小蛇,蠕蠕而动,柔软迅速,还会慢慢汇合变大,凤行骇然地发现那是临水的那些逍遥水,柔软妙曼,却极富杀气。
它们沿著大公子的双腿开始往上蔓延,并没有像他之前看到的那样开始咬东西,凤行刚想舒一口气,才发现他想的太简单了。
它们慢慢地把他整个都包住了,像是黑色的水晶一样,无论大公子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出去。
“杀了他。”十三大叫,“殿下,快杀了他。”
“居然真是你。”
临水反倒退後一步,又重复了一遍:“居然真是你,好,真是你,真是好兄弟!”
他低笑了一声,凄厉的不成调子,周身却突然爆出千万条白色的光芒,气浪甚至把太星宫之前那座山都削了半座,纷飞的石块与树枝往外四溅,将他们都快压平了。
凤行被砸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才想起咒语来搞了点护身咒,再抬头看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只狼横在前方,身云色彩变幻,妖气冲天,远远看上去像蛮荒时期最凶猛的野兽,狰狞嚣张,裂开的大嘴里,白森森的牙齿像一根根石柱,散发著一股血腥的味道,所有东西在他面前都小的如同蝼蚁。
这是临水啊……凤行想,一瞬间心里充满了最初始的仰望与敬佩,像仰望神祗一样。
百花杀 18 笑看嫣红染半山
雷声阵阵,如万马奔腾又似万鼓齐鸣,天空里光色四溢,震耳发聩,凤行都想去捂耳朵,可是又忍不住抬头去看。
临水想要干什麽呢?凤行仰头望著那匹大的可怖的狼,心里隐隐的升腾起一股兴奋。
“怎麽了?”他听到人身边有声音这麽问,正是他心中所思,不由得也转头去看。
临夜跟十三正蹲在一起,明明是两张秀丽无双的脸,但是靠在一起偏偏格外的诡异,就像……
就像……凤行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的缝隙里挖出那点相似,就像他以前偷偷出去,在帝都街头看到的那些地痞无赖一样。
“没怎麽。”临夜眯著眼睛,“那些杂种冲上来了,二哥把他们都吃了。”
“大公子的侍君?”十三问,凤行忙往大公子的方向看去,天际电闪雷鸣,越发显得他身上逍遥水的黑了,肮脏的要命,偏还锁著他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他们龙姿凤章的大殿下败给一个低贱狼妖了。”临夜哈哈大笑,像是幸灾乐祸,却笑得泪花飞溅,“十三你看到没有,斑斓山颠覆成这样了,父皇在上面已经气疯了。”
十三也跟著笑,声音轻轻的,却很骄傲:“有什麽好奇怪的,我从跟著他上山的那天起,就知道他能当上魔君的。”
“你从他上山就跟著了?本家带过来的?”
“不是。”十三蹲在地上画圈圈,“他其实地位也不算低吧,起码在狼族还是很高的,带了十二个侍君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麽一定要上斑斓山,其实不当皇子有什麽的,他过的还高兴点呢。”
临夜附和:“就是,他在狼族很有地位,跑到斑斓山干什麽,这破地方又贫瘠又无聊,还不如在狼族逍遥自在呢。”
十三也想不通,不过显然是维护临水的:“天性吧,狼嘛,总归跟你不同,野性吧。”
“你从哪冒出来的。”临夜窃笑,“我也奇怪呢,怎麽三哥是个狼,侍君倒是个狐狸,最奇怪是是狼安静隐忍,你这只小狐狸暴躁的很。”
“我、我就是一只小狐狸啊。”十三很委屈,“我没有很暴躁,我是帮三殿下暴躁。”
半空之中似乎又发生了什麽,凤行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天空又开始乌云罩顶,但是他不敢再抬头看了。
临夜说了的,临水在吃掉那些侍君。
临夜继续跟十三胡扯,他们俩蹲在那里,也不知道在开心还是在难受,像是疯了一样的喋喋不休:“他上山的时候就是那幅死人脸?”
“他脾气一点也不好,一点就著的。”十三很认真认真地道,“他之前很骄傲很骄傲啊。”他歪头想了一会儿,“大概碧火不肯跟他回来後,他就安静了吧。”
“我就说麽。”临夜嘀咕,“一只狼,那麽温良恭顺做什麽。”
“他大概是懒得哀求了吧。”十三若有所思,“求谁也没用,没人帮他,他生气还是骄傲都会被人踩的碎碎的。”
临夜抬头看天空,不知道看到了什麽,黑色的眼睛里一片漩涡:“二哥也很骄傲,是不是骄傲的人都容易很厉害?”
十三摇摇头:“其实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