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皱眉:“怎么会向你打听我?”
“你以为鸿云就你们一家供应商啊,我们跟宝丽那边也有联系,他们跟我也算熟。”
其实干销售这行的人都知道,很少有人会在一个地方干很多年的,大家都是跳来跳去,挖角的事也是常见的,宝丽想要挖我过去我倒不觉得不意外。
“都打听了些什么?”
“你在南诗干的年头啊,职位啊,年薪啊,最近动向啊等等……他们人事那边也不是很了解你,估计也就是慕名而来的吧。”
听着老方这副调侃的口吻,我不禁笑了:“那你有没有出卖我?”
“嘿!女人就是这样,无论是十八岁的还是八十岁的统统疑心的厉害。亏我还帮你说了话。”方华刚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透漏给宝丽说你升职在即,要挖到你这个墙角,可要开个好价钱。”
我佯怒:“你这可是断我后路!”
老方却不以为然,收敛起了方才的笑脸语重心长的说:“如今这世道,有人抢的才是好的。这个消息你可得好好利用,利用的好了南诗上面碍于要留住人才一定会让你顺顺利利的升迁,利用不好又会说你对公司有二心,随便一个名头砸下来你就得卷铺盖走人了。”老方端起杯子大大的咽下一口茶,“如今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不管宝丽是否只是单纯的打听,还是想要放出消息离间你与南诗,但它最终的目的是要招揽你。这才真真是你后路啊!”
我听得有些怔怔,他继续说:“可能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他们会与你联络,你要做好准备。”
我恳切的点了点头,听了他这一车话,我的心情难得愉悦了许多。
当我揉着酸胀的肩膀回到家时已经过了黄金档时间。手机的信息提示灯幽幽的闪着,有两个未接来电,估计是刚才挤地铁的时候没有听见吧。刚想拨回去,又想到吴丝丝那趾高气昂的样子,还有老方的那段猜测。我揉了揉头发,正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他却又打了过来。
“怎么不接电话?”他的语气倒是没有丝毫的急躁,依旧很沉稳,甚至还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我心底的小火苗呼呼的冒了起来,不由得提高嗓门说:“陈总,听说鸿云对我们的合同不满意呢。”
他明显怔愣了一瞬,继而略带着笑意说:“丝丝去找你了?”
还“丝丝”?!
见我不做声他继续说:“她就那样,你不用理她。”
我不由得撇了撇嘴:“连方华刚都被她领导了我怎么敢不理?”
“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爽朗有力,在空寂的屋内显得很有穿透力,“你这是受了她的气来找我发泄了?”
我的耳根子瞬间烧了起来,吱吱呜呜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听我在这嘟嘟囔囔语无伦次,他只是轻笑一声,不紧不慢的说:“晚上干什么去了?”
“跟老朋友吃饭。”
他顿了一下:“哪个老朋友?”
他一定以为是明思吧,想起明思我的心便彻底的沉了下去,说起话来也显得有气无力了。
“是方华刚。”
“哦,老方那边我还会安排……其实丝丝也不是没有工作能力的,我看她将和其他几家公司的合同就处理的还不错……”
“唔,我今天有点累了,先去洗澡了。”
一段短暂的沉默后我听他“嗯”了
“晚安。”不等他再说什么我就将电话挂断了。
谁要关心她有没有能力,谁要关心你们鸿云那些事?
关掉电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了,周围顿然沉寂了下来。不是晴天,就连从窗子里射入的月光都有些灰蒙蒙的。我又一次拨打了明思的电话,不知已是第几次了,对方已关机。明思啊明思,你到底在哪呢?
猎头公司的效率永远都很高,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他们的电话。其实我并不想离开南诗,在一个地方做久了对这就有了莫名的归属敢,即使这个地方不是乐土,也不是最适合自己的。当然除了这种归属感,还有其他让我恋恋不舍的,比如小文比如刘淑,当然还有我那位难得的好上司。
“倪小姐?”
“唔……年薪啊,至少要加35%。”不得不承认我对宝丽没有诚意,所以也就壮了胆给自己贴了个好价码。
对方迟疑了一阵,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好,等我与宝丽那边沟通下再联系您。”
“好。”
下班时陈嘉文说来接我,我特意嘱咐他不要将车子停在公司楼下。因为陈嘉文的身份特殊且太过祸水,所以如果这事被同行知道,我可以想象得到会有什么样不堪的流言传入我的耳中。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最希望的,可没想到电话里的他还佯装着生气:“我是不够帅还是看上去很寒酸,让你这样拿不出手?”
这人一向自大,听他这样说我更是笑不可抑。听我只是笑,他更起劲了:“倪晓蕊,咱今天得说清楚。”
我抑住笑意:“好好,就是因为太帅太不寒酸,所以没安全感,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啊!”
“唔,原来我给娘子带来这么大的困扰,真是罪过啊。”
第一次听他这样玩笑,我的心怦怦跳了好一阵。
我们约定在离公司有两百米远的小学门口,学校门口各式的私家车刚好混过同事们的敏锐的眼睛。几天没有见到他,现在的心情竟然有些急切,踩着高跟鞋的脚步也没有了往日下班后的散漫。
突感肩膀一沉,我侧头一看,被这肩膀上突如其来的大手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护住包包。见我这反应,来人笑得前仰后合。
我没好气的白他一样:“怎么不在车上等我?”
他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勾着我的肩膀,绕到我身侧:“等了半天见你没来,我就出来溜达溜达,兴许能遇上你,这不是,就给我捡着了。”
我低着头悄悄抿嘴笑着,心里泛出一圈圈的甜腻。
他勾着我的肩膀,问我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我们途经一家珠宝点时,他却突然驻足,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敞亮的落地橱窗内展示着几款耳坠项链。这家珠宝店是从公司到地铁站的必经之路,每天路过每天看,日子久了我对这家珠宝店的款式也有了大概的印象。橱窗上印出陈嘉文怔然的神情,那眼神有些沉迷也闪过一丝惊喜。那是一副祖母绿的水滴形耳坠,做工精细质地纯良,款式很新,之前没有见到过。
“进去看看吧。”
我不明所以的被他拉入店内,导购小姐很快迎了上了。
“拿那副耳坠给我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