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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畔的男人,无力地紧了紧眉头,缓缓回过身来,抚上了她的双肩。
“蓝竛,对不起。”他很少这样认真,她第一次听到他说对不起,想不到竟然是在分手的这一刻。
曼妙的女子不敢置信般摇了摇头,“不要,我哪里不如她?她比我好在哪里?”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他,说得平静;可是她看得到他的眼底,是从没见过的勃勃生机。
陪在自己身边三年的女人,要说没有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
即便,在相识的最初,正是她的那一句“你碰坏了我的东西”勾起了心底最深刻的回忆,相处之后这个女人的美丽、独立、聪慧、温顺、魅力……没有一样不是他所欣赏的东西。
可是再欣赏也好、理智上告诉自己说她再适合不过也罢,一旦遭遇到原来自己在那个女人那里还有机会的认知,全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就像你再喜欢的一样东西,比较起,你每一口呼吸都需要的空气。
“我心里有一根刺,长了很多年,怎么拔也拔不出。蓝竛,你知道这种感觉么?”他轻轻地说,说给她听,更像是说给自己。“我没办法,忘了她;对不起,蓝竛,我……做不到。”
无奈着凝视着眼前的容颜,严子颂实在腾不出平静来思考;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好,他现在只想见到扎在他心中的那根刺。
男人几乎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了街道。在堪堪闪过拐角的一瞬间,他听到原本甜美的声音装着泪水在身后响起。
“子颂……”蓝竛几乎是秉着最后一丝尊严,倔强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我明天出差,回来会带礼物给你。你刚说的,我什么也没听到!”
清脆的高跟鞋声响亮而急促地踏在地面上,固执而坚定着的女人,近乎用跑的朝街口奔来,要离开,也要她先离开,她绝不能看着他先行而去。
“蓝竛!”严子颂望着女人脸上硬自撑出的坚强,悠悠说了一句,“我心里的刺,谁碰一下,就等于在我心口戳刀子!”
女人并未答话,疾步走到街口,抬手拦了辆的士坐进了车里。
安静的夜,当整个世界都已经沉寂着入睡,清亮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在床头响起。
“喂?”迷蒙着睁开的睡眼,陌生的号码。秦小曼犹犹豫豫地轻声应了一句。
…
第5卷 第248节:你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喂?”迷蒙着睁开的睡眼,陌生的号码。秦小曼犹犹豫豫地轻声应了一句。
“你下来,我在你家楼下。”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她听得到他的呼吸。
愣了半晌答不出话来,秦小曼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在梦里。
严子颂长长叹了口气,“你出来,不然我上去。”
四月的B市夜晚,依旧散发着阵阵凉意。甫出楼门的一瞬间,被清风一激,秦小曼总算才清楚地了解,这绝对不是梦里。
斜倚在车前的男人,微侧着脸瞧向她;一言不发。秦小曼忽地脑海里就浮现出多年前的那个清晨,茫茫的洁白世界,初升的桔红色的太阳,俊美不羁的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影,还有他眼中甚比太阳更加夺目的光芒……
清冷的微风拂过,不自觉得打了个冷颤;心下再明白不过,这个男人,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那温暖的光芒,早就换成了冰冷与沉寂。
两天前,他还一脸鄙夷地瞧着她钟意的衣服,念念不忘在女友面前含针带刺地讥讽,那么现在,又是什么意思?迟迟着犹豫,没有迈开一步,却被再也等不及的男人疾步上前扯出了楼门。
“喂,你干嘛?”前后左右摸不着头脑的女人固执地挣扎,却始终挣不脱手上火热的桎梏。
“严子颂,你干嘛?”被拖曳着拉扯到他车前的女人,紧抱着被打开的车门,就是不肯踏进他的车里。无论如何,在这么漆黑的夜里,她不能坐进他的车。
无辜的车门被扭来扭去,接受着极度挣扎的人质面对绑匪时的恐惧;严子颂看着女人脸上既费解又惊惧的表情,心下也微微不忍起来。
“找个地方,我有些话要问你。”无奈着疼惜着她紧趴在车门上的手指,严子颂鼓起能搜集到的最大的平静。
“我不去!”这一向温顺的孩子今天格外固执,发自本能地,看到这个男人的同时就意识到他所带来的危险,“你有话在这说。”
“到车上说,你穿的少。”狠不下心的人,总是第一个投降。
“那把你车钥匙给我!”这女人几年不见,竟然聪明了不少;严子颂此时真不知是哭还是笑。
原本蔓延着巨大湍流的激荡心理,也被她这一闹驱散得只剩下丝丝柔情;如偿所愿坐进车里的男人,瞧着那女人像捏着珍宝一样手中紧紧攥住的车钥匙,原本冷清着的双眸,似是瞬间灌入了蜜汁,桃花泛滥,满目风情只晃得人睁不开眼。
一眨眼的瞬间,却不知男人又从哪里摸出了一把钥匙,立落地上锁,车子呼啸着飞奔而去……
直到两个人坐到了安静幽雅的咖啡厅里,秦小曼还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如果说四年前分手的旧男友,忽然某天心血来潮三更半夜把你绑出来,先是开着车闲逛,然后随便找家店进去喝咖啡,估计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尤其那男人,一言不发地坐在对面,只是带些探究似的瞧着你。
第5卷 第249节: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尤其那男人,一言不发地坐在对面,只是带些探究似的瞧着你。
“你不是有话要说么?”秦小曼被看得尴尬,只好先开口。
“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分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严子颂现场整理了一下思绪,终于开了口。
“这都过去多久了,提它还有什么意思呢?”四年了,我们……早已经变了。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爱顾辰,为什么当初要骗我?”严肃而有些急切地突兀问题,让秦小曼心中一惊;果然是最近见面的次数太多了些,看来调回B市真不是一件明智的决定,这个敏锐的男人,他迟早会知道,时间问题。
只是,现在再来追究这些问题,还有一丁点必要么?你的事业成功、女朋友也般配的要命,执着地追寻着四年前的答案,真的还有必要么?
心底尽力摒弃着一切不该有的杂念,秦小曼强自镇定着任性的语气,说得坦然,“好,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在纽约的时候要中途把我换掉?还有……我的品味哪里差了?”
男人眯了眯眼,恍忽中没有道理地就想起多年前,她也是故意装出任性的姿态,倔强着问他,“你究竟有过几个女朋友”;那时的他,没有察觉,并不代表现在她还能骗过他。
几乎是在她左右闪躲着找出这烂借口、企图以进为退的同时,严子颂就意识到,事情远远不是他一直所认为的那样;同时,他也明白,从她的嘴里寻找到答案的机率,几乎等于零。
在男人沉默的注视下,秦小曼慌慌张张放下手中的杯子,“你答不出,我也答不出。我回家了!”
严子颂望着她的背影,没有动;果然,走出几步的女人还没到门口,就想起自己身上其实一毛钱也没有,停顿了几秒,有些懊恼地又折返了回来。
“那个,借我二十块钱……”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你坐下,把话说清楚我自然会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