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我的衣服也不是做给你这种盲目崇拜的流行动物穿的!不过这两人还真是相配,都摆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姿态,有钱又长得高、长得好看就可以瞧不起人呀?柏宁在心里嘀咕着。
安克让察觉柏宁的笑容有些僵硬,似乎故意想击垮她。‘没办法,奶奶要我来这边光顾,说是怕这家店撑不下去……你就勉强选个几件,待会儿再带你去斗煮选几个包包当作补偿。’要不是奶奶昨晚千叮万嘱,要他来这边消费他怎么也不想踏进这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怕什么但一见到柏宁的笑靥,心里就闷得难受,她快乐的模样竟让他感到迷惑,却又觉得刺眼。
对于两人一搭一唱的蔑视,脾气再好的柏宁也忍不住发出怒吼。 ‘这位先生,请你说话客气一点!’她瞬间垮下脸,紧握着拳头,语调因为愤怒而颤抖。 ‘我这小店没有两位贵客要的衣服,你们出去,我不做你们的生意!’这……实在是欺人太甚!安克让的施舍语气重重践踏柏宁的自尊,她气得浑身颤抖,眼眶跟着发热泛红。她告诉自己别哭,不能在瞧不起她的人面前示弱,所以强撑起尊严。
她打开玻璃门,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两位以后别再来了!我这里不欢迎势利眼!’‘哼,跩什么呀!’艾莉丝垂下眼眸,不以为然地望着眼中的‘哈比人’,接着扭腰摆臀地走出门外。
安克让没有移动脚步,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柏宁泛红的眼眶,还有那张气鼓鼓的圆脸。
雪白纯净的脸庞因为愤怒涨红着,晶亮的眸子像小白兔一样红咚咚的,小巧的樱唇被两颗大门牙咬得红嫣嫣,噙在眼角的泪光引起他莫名的罪恶感。
他想到小时候格外喜欢欺负的一个女孩,她每次隐忍泪水的模样总让他心虚,而且后悔不已。
安克让蠕动着紧绷的唇角想说些什么,外头却传来艾莉丝以英语催促的声音: ‘艾瑞克,走啦,我们快点离开这鬼地方!’他凝视了柏宁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一踏出店门,柏宁便用力关上玻璃门还落了锁,将门上的牌子转为‘休息中’。
回到工作台前,她已无心做任何事,只能任由羞辱的泪水滑落。
接下来的时间,柏宁总是不由自主地发起呆空荡荡的脑袋除了愤怒,还有很多的委屈。
她不偷不抢,努力朝理想迈进,为何那些天生占有优势的人要来羞辱她?
安适的生活节奏被打乱了,对于工作她也有些意兴阑珊:但心里却有一道强悍的声音阻止她再这么自怨自艾下去:
不行!不可以轻易被打倒!她可是和干贝鱼干一样坚硬不坏的‘干物女’!
这一刻,柏宁开始乐于当个‘干物女’,她不想轻易被打败, ‘干物女’也有自己的气魄!
唏哩呼噜地吃下一碗泡面,她决定让忙碌制止胡思乱想,随意穿着拖鞋就下楼准备开始帮安奶奶的设计稿定案。因为是临时插入的工作,她也只能趁休息时间来做。
柏宁打算做好这件衣服后便不再帮安奶奶做衣服、以免安克让认为她有所图。
此时店里的电话晌起,柏宁皱着眉心考虑要不要接。休息时间根本没有人会打到店里,她现在对这种电话还真有些怕怕。
‘您好,这里是Simple汗服饰店。’她还是接起电话,怕是客人打来的紧急电话。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然后一个男人低'小**说%*之&;家~、独@家制¥作'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是我,开门。’‘请问……你是那位?’这声音听来陌生,命令的口吻让她不禁皱眉。她没有什么男性客人男性朋友也不会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怕是什么诈骗电话吧?
‘奶奶让我带些东西给你。’闷闷的声音还是没有报出名字。
下午离开这里后,安克让的心情一直不舒坦。
帮艾莉丝买了几个包包之后便早早送她回家,想到要跟她吃饭都觉得意兴阑珊。一回到家,奶奶直追问他和柏宁的进展,让他更觉得烦躁,她那泣然欲泣的模样不断鞭笞着他的良知。
虽然所结交的朋友大多是财力相当的企业家或小开,但他自认不是个势利眼,也不懂为何要用趾高气扬的方式羞辱一间小服饰店的老板娘。
‘我有带朋友去,但没看上什么。’安克让悻悻然回应,却惹来老人家的不悦。
‘你是不是带那个麻豆去?你这傻孩子!’安奶奶气急败坏地摇头,但固执的她没有那么容易感到挫败。
她兴匆匆进了厨房捧出一个木盒交给孙子,‘来,吃饱饭把这些鲍鱼拿去给宁宁,我朋友刚刚送来的,还是活的……那孩子自己一个人住肯定吃得随便,带这去帮她加点菜!’尽管百般不情愿,安克让还是被赶出家门。
此刻,他正捧着鲜鲍鱼站在柏宁店门外,却没料到她已经打烊。
听他提起奶奶,柏宁立即知道是安克让。只有他才会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用这种自以为是的命令口吻,而她此刻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我已经休息了,请你带回去吧!谢谢安奶奶的好意,我会亲自打电话给她。’柏宁的语气不再温和,冰冷得连自己都不太习惯。
‘如果你不开门,我会用力敲门,让你的邻居都听到……隔壁药房的老板娘已经探头两次了。’这女人竟敢让他白跑一趟,他这人不是可以随便被打发的!
安克让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见到她,为的是不想让奶奶失望一这是他想到的唯一理由,却故意忽略盘据胸口一整晚的愧疚感。
‘你不可以这样!’柏宁连忙喝止,拍击铁门的声响却同时传来。
吼!她怎么会无端惹上这种事呀?
柏宁气急败坏地挂上电话,不情愿地朝着门外大吼: ‘别敲了、我开啦!’再敲下去,左邻右舍那些妈妈们明天肯定又来问东问西了。
柏宁站在玻璃门前等着铁门开敌,恼怒地瞪着外头那双擦得晶亮的黑皮鞋,然后是穿着牛仔裤的健腿、合身白T恤下的结实胸肌,最后是安克让那张得意的脸。
卸下严肃的黑西装,休闲的装扮让他的表情看来较轻松,没有前几次咄咄逼人的态势,柏宁却无法给他好脸色。
‘谢谢你特地送来。’她只将玻璃门打开一个小缝伸出手,语调有礼却冷淡。
安克让没有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反倒跨前一步,试着推开玻璃门。‘大老远跑来,不请我进去坐一下?’他并不想这么快离开,或许是有种赎罪的心态,不自觉地想做些弥补。
‘不方便!’柏宁使力顶着门,也不想跟他攀交情,却为他的态度转变感到不解。
这男人怎么下午还这么伤他,晚上又摆出一副跟她很熟的态度?到底是怎样?是不是又想到什么方式来羞辱她?她警戒地瞪着他。
不习惯被人直截了当地拒绝,尤其是女人安克让决心跟柏宁杠上。
‘这么拉拉扯扯不好看吧?快让我进去,待会儿隔壁的老板娘又跑出来看……’他半推半哄地硬是往小店挤去,柏宁还真有些顾忌隔壁的李妈妈,莫可奈何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这寒酸地方无法伺候你这位高高在上的总裁,东西放下就请你离开!’但她的嘴巴和心里却没有屈服,表情依旧冷冷淡淡,语气呛酸得很。
‘不用你伺候,换我来伺候你……’柏宁的嘲讽没逼走安克让,他反倒往后头的工作室走去, ‘这是新鲜的鲍鱼,奶奶交代要赶紧处理,趁新鲜吃了它,你的流理台呢?’‘喂!你不可以到里面去!’柏宁跟在后头想阻止安克让乱闯,他却完全将这里当作自己家一样。
‘厨房在楼上吧?’他问也没问一声,竟然就脱了鞋直接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