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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雪冲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宁,我没事!”声音空空灵灵,不像人间的声音 。
注意到飞扬,映雪的眼睛瞬间睁大,“宁,他是谁?”乐宁擦擦哭得稀里哗啦的脸,郑重介绍道:“他是咱们的大恩人……”飞扬阻止她再说下去,道:“现在还不适合闲聊,你赶紧出去跟那个老混蛋回个话 ,我瞧他好像在打什么鬼主意。”
乐宁轻轻拍拍映雪,起身走出去。
“算你识相,下次如果你还是色心不改,别怪我不客气。状元爷毫发无伤,你也不用担心!”乐宁脸色好看了些。
“来人;啪啪啪。”县太爷露出古怪的笑容,击掌三声。迅速的从四面八方围过来许多官兵,带头的就是林岳。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乐宁后退一步,抓紧腰间的宝剑。
县太爷不理她,回头冲大队官兵说:“就是这个妖女绑架了状元爷,快把她拿下!”
乐宁大吼一声,“老混蛋,老贪官,老色鬼,你骗我!”说着拔出剑,冲进那森森的男人群中,挥舞着银蛇剑,一套剑法舞得密不透风,暂时没人敢靠进一步。
“大胆,你竟敢侮辱朝廷命官,谁拿下她,重赏三百黄金 !”县太爷恼羞成怒,露出财大气粗的一面。他心里很得意,幸亏林岳及时赶到,向自己献策,状元爷肯定被她迷昏了,毕竟她再粗心也会想到,状元爷被救回去肯定会满城通缉她的,不能让状元爷看到她的脸。既然昏迷着,自然不知道自己与这贼女的过节,自己只要保证状元爷的安全就行。
这群官兵就在等这句话,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况且抓住绑架状元爷的女贼可是名利双收的美事,一个一个提刀冲上去。安乐宁勉强支撑着,渐渐力不从心,一个疏忽,肩膀被削了一刀,“啊!”一见血,这群被钱蒙蔽双眼的官兵更加勇猛的砍着。
眼看乐宁就要支撑不住了,这时从门里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都给我住手!”话一落,门被推开 ,飞扬阴沉着脸走出来 。
县太爷一看飞扬铁青的脸,心里慌乱起来。
飞扬掏出“江南刺史 ”的官符,厉声喊道:“我以江南刺史的身份命令,大奉朝的臣民都给我停下来!”
虽然没见过“江南刺史”的官符,但是那个官符上的红色吊坠已经把他身份的高贵阐述的非常明白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跪下来,“参见江南刺史!”
“状元爷……”县太爷脸都白了,颤抖着喊他。
“给本官拿下金阳知县杨宏!”飞扬看也不看他一眼。
官兵们犹豫了,林岳大声吼道:“狗奴才们,没听见刺史的话么?”
他们立刻起身把县太爷五花大绑,押到飞扬面前跪下。
县太爷此时才明白中了圈套,大骂林岳:“好啊,林岳,你竟敢骗我,枉我这么信任你!你难道忘了吗,把你推荐到京城去的可是我!”
飞扬看向林岳,他嘴边弯着一个嘲讽的弧度,“只能怨你自己太傻,偏偏还色心不改。你难道不知道,咱们大奉朝的状元爷是个眼中揉不得沙的人,正义感诡异的强,你认为他会不知道这个女人抓他的原因么?别忘了,在你口中这个女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怎么还会写纸条呢?她后边肯定有人出谋划策,而你认为这个人会是谁?”
第20章 第二十章 我们是您的人
县太爷此时看向飞扬,像经霜打过的茄子,颓下脑袋不做声。
飞扬惊讶于林岳的细心与心计,他看看林岳,林岳正冲他抱拳笑,“状元爷英明!”
飞扬实在看不透林岳,他如此对待对他有恩的金阳县太爷,是忘恩负义。他向右丞相摇尾乞怜,是趋炎附势。那他帮助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飞扬决定静观其变,淡淡回笑道:“林公子,佩服!”
“把杨宏押到大牢,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见他!”飞扬回首对官兵中一个领头说。
“遵命。”林岳随他们走了。
飞扬赶紧查看乐宁的伤势,只见鲜血把她雪白的香肩染红,乐宁紧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
云培正好跑过来,一眼就看见乐宁肩上的血,心里一痛,“乐宁!”
飞扬正检查乐宁的伤势,没有伤到筋骨,疗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刚想告诉云培他不要大惊小怪,谁知一抬头,居然看见云培眼中燃烧着火红的急躁,这种眼神,飞扬从来没见过……
“乐宁,你没事吧?”云培小心翼翼地擦擦她额上的汗珠,“流这么多汗,肯定很疼吧!”
乐宁勉强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哪有那么脆弱?”
云培急急地说:“不想笑就不要笑,我看着难受!”
两人视线纠缠在一起……
飞扬哭笑不得,顿时感觉自己老了好多,心中涌上一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复杂感,留不住啦,哎……
飞扬无奈的转移视线,却看见映雪倚在门边,看着这两个人,这种动作,她竟然含着笑。
好久,乐宁像是才想起旁边还有别人,掩饰尴尬的轻轻咳嗽一声,云培也回过神来,这才看见飞扬和映雪,满脸通红的垂下头。
“我们没关系,你们继续啊!”飞扬打趣道,得意的看到二人的脸红上加红,鲜红欲滴。
映雪轻轻脆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猜这位公子的眼睛一定有止痛的作用!”
飞扬真的没想到,这个小佳人还有这么有趣的性格,心里对她的欣赏更深一层。
“映雪!连你也挖苦我,找死啊?”乐宁恢复母老虎的本质。
“少爷,你看乐宁姑娘的伤怎么样?”云培一脸担心。
“嗯……”飞扬故作深思,皱眉道,“情况不容乐观啊,这样吧,我给你开一副药方,你快去买九副,然后每天饭后照顾乐宁姑娘喝一碗。知道么?”
“为什么是我,我的工作是照顾少爷啊!”云培故意一脸不情不愿。
“快滚,你当本姑娘爱给你照顾啊?”乐宁秀眉竖立,凶着脸瞪他。
“不只是乐宁姑娘,还有映雪姑娘,我都交给你了!”飞扬一本正经的交代着,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云培看起来很无奈的耸耸肩。
飞扬走进房子取出云培给他带来的笔墨纸砚,按着脑海中的记忆写下一副药方,又翻出医书细细比对一边,满意的吹吹未干的墨迹,走出房子交给云培,“我这几天还有事,你就负责把两位姑娘照顾得白白胖胖吧。”
难得映雪脸上泛起艳丽的红霞。
飞扬直接去了金阳牢房,牢头恭敬的冲他鞠躬,“状元爷。”
“我要见杨宏。”
“这里请。”牢头带头走向陈旧的地牢。这里阴暗潮湿,从不知哪里传来某种虫子的叫声,嘶哑刺耳,回荡在空空的牢房,更让人毛骨悚然。
“就是这里。”牢头回身冲他鞠一躬。飞扬挥挥手示意他回避。
这里照不到阳光,有些黑暗,飞扬勉强能看见木栅里一个缩成一团的黑影,“杨宏!”
那团黑影动动,慢慢一个嘶哑低沉的毫无生气的声音响起,“谁?”
“云飞扬,”飞扬平静的回答,“我来是想问你一些事。”
“云飞扬?状元爷?”杨宏发出古怪的笑声。
那团黑影迅速移动到他面前,正是刚刚下狱的金阳县太爷杨宏。
“你要问什么?你认为我会告诉你么?”杨宏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你那毒药去哪儿得来的?”飞扬单刀直入。
杨宏摇摇头,说:“如果告诉你,我活不过今天晚上。”
“其实不用靠你我也可以查到那个人,‘香香入睡’是他给你的吧。”飞扬仔细看他表情的每一个变化。
杨宏听到“香香入睡”脸一白,默不作声。
“其实你的罪不算重,”飞扬慢慢的说,“只不过是为了娶个妻子耍了些手段而已,我完全没理由囚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