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
大概是因为前面那对是情侣,贝利亚尔习惯性地把安朵斯和莫拉格凑成了一对,心尖“噌”的一下蹿出一缕火苗,但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无法转移视线,那个黑发男人实在太夺目了,整个天地的光华都被他吸纳过去。
“傻龙,快看啊!我没看错这车真的在冒火耶!!”米兰最先蹿到车子跟前,跳过贝利亚尔开始研究烈火战车。
阿西诺听到“傻龙”两字后不满地哼了一声,但还是跟着凑过去,一边应和米兰一边打量贝利亚尔。
剩下两个人还没走近,贝利亚尔就听到莫拉格淡淡地问了一句:“谁?”
安朵斯没有说话。
贝利亚尔鼓了把气,将目光直直的与安朵斯对上,然后张嘴回答莫拉格的问题:“我是亚尔,安朵斯的……的……”他顿了顿,再鼓一把气,“的追求者!!”
话音落下,四个人一齐盯着他看。
贝利亚尔狠狠咬了一下牙,依然死盯安朵斯不放,等对方给个回应。
莫拉格率先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安朵斯:“他就是之前那个傻小子吗?”
“差不多是了。”安朵斯勾起嘴角,走到贝利亚尔面前,伸手挑了一下他的下巴,“怎么今天不说肉麻话了?不是总以老公自居吗,今天居然降级成了追求者?”
贝利亚尔愣了愣,这个愣很大程度上是由安朵斯从他下巴上滑过的手引起的,其余是愣自己居然经常以老公自居,人家明明都拒绝了,他以前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你们先回去吧。”安朵斯转头看了看米兰和阿西诺,又将视线放在莫拉格身上,“你也先走吧,我今天不住你那了。”
“随便你。”莫拉格摆了摆手,跟米兰他们一道朝王宫外走去。
住在莫拉格那。这句话像钉子一样扎进贝利亚尔的心,他感觉自己的眉角在抽,立即用手按住。
这下好了,八十次的拒绝加上与莫拉格同居,一切都在向贝利亚尔宣告:“安朵斯已经不是你的了!!”
忽然有只手拉开了他按着眉头的手,“怎么,头疼?”
安朵斯凑得很近,贝利亚尔甚至能在那双漆黑的眼瞳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但他立即避开视线,身子跟着往后挪,手腕却死活抽不出来。
“我没地方住,在你恢复记忆之前。”安朵斯突然开口,“所以就借了莫拉格的树屋,他住在街区,我们并没同居。”
一句话揭开贝利亚尔所有猜疑,但真正令他吃惊的是——安朵斯在向他解释,就像一个极力澄清误会的恋人。
他更加发愣地望着安朵斯,支吾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安朵斯笑了笑,样子好看极了。
“但你拒绝了我……不下八十次……”
“那是因为真正的你还没回来不是么?”安朵斯说着,径自跳上他的烈火战车,在后座上坐下了。
贝利亚尔皱着眉头想了想,逻辑有点混乱,但是鉴于摆在面前的种种迹象都告诉他“已经抱得美人归”了,他便不再往下想,咬住下唇笑了笑,跟着跳上战车。
“去哪儿?”他转头问安朵斯。
安朵斯仰头望了眼天,沉吟片刻,简略道:“阿撒兹勒瀑布底端。”
太阳般散发热量的瀑布在严冬的淫威之下沿岸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虽然瀑布中间依然气势磅礴,飞流直下,但它的流速顶多给外界卷起一层混杂着热气的寒风,扑在身上还是非常不好受的。
烈火战车在极速之下仿佛进行空间跳跃一般,每一个节点停顿处,车外的画面都是静止不动的,十分迷人。
安朵斯很喜欢这种时间静止的感觉,他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拉来一件羽绒服盖在身上,慢悠悠地呼着热气。
贝利亚尔原本在感到寒冷后下意识想抓自己的羽绒服,回头却发现那件塑料质感的衣服盖在了安朵斯身上,便默默地转回脑袋,没再吭声,直到战车到达瀑布底端,浮在腾起的水雾中,水珠和寒风一起往毛孔里钻,他才缩起膀子,低声道:“安朵斯,你自己的外套呢?”
安朵斯掀开羽绒服看了看,“在身上呢。”
“……”那你介意把我的衣服还来吗?贝利亚尔想这么说来着,结果声音憋在嗓子眼里没了动静。
安朵斯盯着他宽阔的脊背,眨了眨眼,“你不冷吗?”
“冷。”贝利亚尔牙齿打了个颤。
“那就过来。”安朵斯直起身子,往一边挪了挪,拍拍身边的位置。
战车漂浮在阿撒兹勒瀑布底端,一片迷蒙的水雾中。
贝利亚尔从前座一步跨到后座上,挨着安朵斯坐下了,安朵斯立即将他搂住,羽绒服盖在了两人身上,体温慢慢向他过度。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害羞的。”安朵斯将热气吐进他的脖子里。
贝利亚尔呆了两秒,“我害羞了吗?”
“嗯,刚才见到我连话都不敢说了。”安朵斯轻声道,“冷也不敢直接说,衣服也不敢直接拿走……”
“那不是害羞。”贝利亚尔歪头靠向安朵斯,轻轻闭上眼睛。
他不知道安朵斯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但他照做了。
他不知道在被颠覆的那段未来中,安朵斯给予他的容忍和耐心是否到了极限。
他不知道安朵斯在想什么,或者想要什么,想要他怎么做,所以他害怕,害怕安朵斯不再爱他,或者厌烦他的举动。大概是因为太过珍视,所以才如此害怕,连举止都变得胆怯起来,像害羞一样。
过了许久,贝利亚尔才再次开口:“安朵斯,谢谢你给我重头再来的机会。”
“是你给我的。”安朵斯抬起头看着他,“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
贝利亚尔有些讶然地与他相视,紧接着迎来温柔细腻的亲吻,就在唇瓣上轻轻啄着,不往里深入,仿佛在诱惑他主动迎合。
贝利亚尔转身搂住安朵斯,更深地吻了回去。
唇舌纠缠带出的细微响声在耳畔回荡,羽绒服滑到了座椅下面,肢体间的碰撞摩擦出更加强烈的欲望,贝利亚尔倾身将他按倒在座椅上,埋头一下又一下地挖掘他的口腔,从舌尖到舌根,从牙床到上颚,一处也不肯放过。
热浪从小腹处涌至全身,猛烈地冲向大脑,把贝利亚尔自己吓了一跳,舌头跟着顿住。
安朵斯撤开脑袋,“怎么了?”
“……身体有点奇怪……”贝利亚尔皱眉道。
“勃。起不能?”
“去死。”贝利亚尔白了他一眼,稍稍拉开距离,“……下面涨得难受。”
安朵斯支起身子往他下面看了一眼,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贝利亚尔着急地望着他,可他光顾着大笑没空答话,于是贝利亚尔不客气地拿膝盖朝他两腿间顶了一下,止住了笑声,“快说怎么了?”
“你都忘了第一次的感觉吗?”安朵斯微微笑着。
“什么第一次,我可不是……”贝利亚尔忽然顿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脸唰的一下红了。
真他妈扯淡……一个全新的纪元,一副全新的身体,贝利亚尔悲催地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只单纯是记忆,以前的爱爱全当脑海里的毛片,他这身体,是个名副其实的,处,男!!
安朵斯满眼笑意地盯着贝利亚尔,以为还能看到什么精彩的表情,对方却忽然一抬头,十分认真地盯着他。
“安朵斯!”贝利亚尔凝眉道,“我的第一次交给你了,你要对我负责!”
“好啊,”安朵斯笑笑,“那你让我上了你。”
“……绝不。”贝利亚尔撇嘴道,“那你也是第一次对吧?”
“怎么可能?”
“嗯——?”这一声惊疑拖了很长,贝利亚尔瞪圆眼睛望着他。
“我是圣典,无论再怎么跳跃,时间的痕迹都无法抹去。”安朵斯垂手拾起座椅下的羽绒服,又抬手披在了贝利亚尔背上,“我的血依然是黑色的,要看吗?”
贝利亚尔立即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