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约克跟在陌生少年的身后,不停打量眼前这位灰发少年,虽然从他身上感觉不到魔神的气息,但这少年举手投足间从容又不失魄力,与年轻的外貌不太协调,更何况少年认识那个阴郁的大法师,怎么说都不会是普通人。
距离一幢象牙色房子还有几步路时,灰发少年停住脚步,简单地指了指房门,转身便要离开。约克忽然紧张起来,他很希望少年能亲自将他介绍给审判官,这样多少能起到缓冲的作用,毕竟他不知道审判官是否愿意见他。
“怎么了?”
安朵斯望着突然抓住自己衣袖的约克,忍不住想笑。如果没有贝利亚尔,安朵斯很乐意尝试跟约克交朋友,这个时刻把心情写在脸上的男人实在很有趣,现在看他,就像在看一个准备进老师办公室的小学生。
约克发现自己失礼的举动,急忙松开手,但心中仍怀着一丝希望:“你能带我进去吗?拜托了!”他真的非常非常害怕审判官,如果不是因为贝利亚尔疯狂的攻击行为,他绝对不会提着一兜水果跑来向审判官道歉。
“没关系的,”安朵斯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他不会为难你,除非你手里提着的是他最讨厌的榴莲酒。”
“没有没有!这些是西大陆最好吃的水果,绝对和榴莲酒无关!”约克打开袋子瞧了一遍,少年和眴的微笑以及沉稳的嗓音安定了他的心,等他抬起头想要道谢时,面前却空空如也,再也找不到少年的身影。
Chapter 11
约克在审判官的家门前站了半分钟,足足做了五次深呼吸才壮大自己的心神,然后抬起脚,迈进审判官的院子,刹那间感觉自己像个来提亲的小白脸,于是又将贝利亚尔的祖宗十八代在心里问候了个遍。
这排临近河湾的房子几乎都是象牙色,一幢幢单独隔开,每幢房子都是二层,并且在房门前附带小小的花园。
审判官的花园是一块平整的大草皮,花园的围栏上爬满了随处可见的食音草,看起来没有任何特色,但是和周围种满鲜花藤蔓的房子比起来,这里没有色彩缤纷的雕琢,给人万花丛中一点绿,十分清静的感觉。
约克正要敲门,简单朴素的茶色木门却忽然自己开了,紧接着从门里飞出一只西瓜大小的精灵,一头栽进约克怀里。约克大惊失色地退了两步,怀里的小精灵一边哭一边揪着他的衣领爬起来,抹掉满脸泪痕,扑腾翅膀准备飞走。
“卡洛,回来!”命令式的口吻。
小精灵僵硬地定格在空中,吸了吸鼻涕,委屈道:“我不要你了……呜,安朵斯,安朵斯最讨厌了……”他抽噎着躲到约克的脑袋后面,用约克衣领上的兽毛遮住自己的小脸。
追出来的审判官正欲伸手捉这个小家伙,碍于挡在面前的约克,他的手顿了顿,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的手没达成目标,却顺理成章地变为打招呼的动作,“进来吧,约克。”
作为一个巨大的障碍物出现在审判官面前,约克欲哭无泪。
夕阳西下,晚霞晕染了西方的地平线,随着太阳光的减弱,红蓝两轮月亮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衬着一道蜿蜒的霞光,乍看上去就像月亮在吸收太阳的能量,余晖纠缠在一起,跨越天空,奔向妖娆的月球。
鼓足勇气前来帮朋友道歉的约克怎样也想不到,此时此刻,他那位做了坏事从不收场的朋友,正在自己大红色的床笫上健身,强壮的手臂搂着一位身材姣好的少年,经过汹涌澎湃的热吻之后,高胀的下。身用力顶入对方的穴道,接着是有律的起伏,映着窗外橘红色的霞光,一切都迷乱得不堪入目。
“哦……哦!哦!哦……贝利亚尔,哦!慢一点!不要……”
少年紧紧环住贝利亚尔的脖颈,匀称结实的手臂上布满湿汗。
他能感到进入自己体内的性。器正快速摩擦,身体仿佛要被对方燃烧起来,柔软的后。穴有些承受不住。很快,他的身体开始痉挛,尖锐的撕裂感袭击了神经,在高。潮与痛苦之间,他挣扎起来,试图摆脱那双狠命掐住自己大腿的手。
就像牢牢裹住猎物的蜘蛛,贝利亚尔绝不会在这时放过对方,他粗暴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再一次猛攻,贴合了少年挣扎出的空隙,继续疯狂侵占对方的身体。
粘稠的液体顺着少年被迫张开的股间滑下,浑浊,带着密集的血丝,潮红的脸颊开始泛白,几乎要失去生机。
终于,停下来了。
贝利亚尔将身体抽离之后,跨下床,回头看了眼给自己泄欲的工具,冷淡地笑了一声。
那具躯体像极了审判官的,匀称结实,富有弹性,但那双可恶的棕色眼瞳俗到极点,令人作恶,还有尖细的嗓音,像个娘们!如果不是主动送上门来,外加身材和审判官相似,他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去洗澡吧,水放好了。”希迪靠在门板上,瞟了一眼晕死在床上的男孩,讥讽地摇了摇头。在他眼里,这时候来挑逗贝利亚尔的人统统都是作死,贝利亚尔心情不佳时床上战斗力暴涨,整死一头巨龙也不在话下,更何况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过来陪我。”贝利亚尔赤身走进浴室,朝希迪挥了挥手。
热气腾腾的浴室总是叫人骚动,幸好贝利亚尔发泄完了,希迪安心地脱了衣服踏进浴池,打湿澡巾帮他擦洗身体。
“你重生的时候选择了什么?”贝利亚尔突然问道。
希迪愣了一瞬,但很快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答道:“情。欲。”他半跪在贝利亚尔两腿间,轻轻擦拭那片迷人的胸膛,“我拥有控制他人情。欲的天赋,相比那双漂亮但没多大用处的翅膀,我选择了前者。”
贝利亚尔沉沉地“嗯”了一声,仰头靠在池壁上,“那……你还记得重生之前的事吗?”
“当然记得,重生又不是死而复生,怎么会丢失记忆?”希迪不以为意,不知这话勾起了贝利亚尔心中那一撮火苗。
贝利亚尔忽然捏住希迪的下巴,宝石般的瞳孔中迸出妖异的光,狂躁的脾气如同脱缰野马,咆哮着从体内爆发:“那你告诉我,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丢失记忆?即便抛弃忠贞,那和记忆有半毛钱的关系?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重生之前究竟他妈的发生了什么?!”
跟随激动的情绪,浴池中的水变得滚烫,希迪惊恐地站起身,却被贝利亚尔抓住,狠狠按进水中。
“别……别这样!”希迪险些被水呛到,他用力支撑身体,使自己不至于滑进池底,可贝利亚尔的力气太大,他拗不过,便拼命爬到浴池边上,扒住浴池周围的瓷砖,“贝利亚尔!放开我!听我说!”
贝利亚尔意识到自己再度失控时,已经将希迪的手臂掐断,纤细的手臂不自然地歪到侧面,一小截碎裂的骨头刺穿皮肤,鲜血正顺着贝利亚尔的指缝滑进浴池,染红了池水。
希迪倚在池边,满眼怨恨地望着贝利亚尔,“你最近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发狂……”他虚脱地吐出一口气,缓缓抽回手臂。
“我不知道!”贝利亚尔退到浴池另一边,尽可能与希迪保持距离,但浓郁的血腥味和闷热的水汽混合,变得更加嚣张,直往人肺里钻,他极力忍住嗜血的冲动,披上浴袍打算离开。
“贝利亚尔!”希迪叫住他,由于愈合伤口产生的刺痛感,他不时地咬住嘴唇,声音干涩沙哑,“你说你……因为抛弃忠贞而失去记忆,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就是你重生之前,深爱着一个人,他的存在就是你的忠贞,相吻合的东西会被剔除,连同你的记忆……
“所以,忘记一切,是你自己的选择。”
希迪的声音落下后,偌大的浴室里忽然一片死寂,只有发梢上滑落的水珠,一滴一滴,不识趣地敲打瓷砖。
如果将音量放大成千上万倍,水珠滴落的声音就像炸弹在轰击,接着,就能听到另一种爆炸声,那是贝利亚尔的心脏,每一次收缩都在消损生命,如果心脏中有一片辽阔的平原,那它早已被炸得千疮百孔。
贝利亚尔扶住墙壁,几日来不断折磨他的那种痛苦再次包裹了全身。
但这次,伴随着噬心的痛苦,一个模糊的人影从脑海中闪过,明明什么都看不清,贝利亚尔却觉得那个人在微笑,笑得如同明朗的夜空,温和沉静。
“亚尔,无论你选择什么,都由你自己决定。”
那个人笑着对他说:“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声音就像莫塔亚山脉中流淌的清泉,刚入耳时净化了心脾,再深入,就会沉溺,无形的力量将倾听者拉进深渊,再也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