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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刻,树人一族才缓过神来。每一株大树手中都多了一根原木,或粗或细,估计跟树人的修为有关。沈旭之约莫着这是树人唯一的武力了,天性喜爱和平厌恶金属的树人,也只能拿着原木去对付奔驰而来的裟隶兽骑兵……;狼人利爪抓地,抓碎一地的半枯青草和一朵白色小花。身子腾空而起,嘴张大,凶狠的扑向穷奇。越是靠近穷奇,上古荒兽身上那股威压就越是让狼人畏惧,对于残忍好战的狼人来说,产生这种畏惧是一种羞辱,耻辱。强烈的耻辱感让狼人开始暴躁不安,甚至以一种不顾生死的姿态径直扑向穷奇。
穷奇那张像牛又像虎的脸闪过狞笑,像是看见了一个小玩物,汪汪叫了两声。沙场之上,血肉之中,一只像是站在血海中的恶兽,居然萌萌的汪汪叫着,这得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得到。
叫声像是还没停歇,穷奇猛然站起身,金属甲胄,周身利刺,强壮生猛的身体,每一块肌肉都迸发着无穷无尽的精力。狼人根部微微发黄的獠牙已经到了穷奇面前,黏稠的口涎拉成无数丝线,人还没至,一股腥臊恶臭的风先喷到穷奇的脸上。
吼~~~穷奇吼叫着,一拳击出。身后两只翅膀忽然展开,穷奇兴奋到了极处,一双淡黄色的翅膀在身后招摇,拳头直接击碎狼人的獠牙,尖锐的利刺、强猛的巨力直接把狼人贯穿。
拳头从狼人狼首长吻直贯而入,在后颈部贯穿而出。鲜血喷泉一般喷洒出来,混杂着淡淡白色的脑浆,腥臭的味道更盛。穷奇深深吸了一口浓烈的腥臭空气,身后双翅伸直,贯穿狼人的右拳高高举起,挂着一个曾经威猛如今像是一滩烂泥一般的狼人。穷奇仰天大吼,略有些暴躁。
只一击,狼人便身死败亡。
树人还在忙忙碌碌的准备着裟隶兽的强袭,见到穷奇简单粗暴的直接把那只凶悍的狼人直接打爆,像是一场血战最后生存者一般,单臂挑着狼人,站在无数血肉之间,身后翅膀不时闪动一下,更显血腥。要不是两边裟隶兽骑兵奔驰而过带起的尘烟已经逼近,怕是不少熟人都会欢呼雀跃而起。
沈旭之注意的却不是穷奇,而是快速思考,辨认着两队裟隶兽骑兵到底哪一队是佯攻,哪一队是主攻。
“收!”
老榕树苍老的声音虽然已经变得年轻了许多,但在如此灭族重压之下,依旧沧桑。
“速!”
最前排的树人紧张的握着手中原木,身前忽然出现了一道三丈左右的泥沼。
老榕树果然还是有些本事的,我就说嘛。沈旭之对着石滩和兰明珠那面打了几个手势,叶兰宇也跟在那里。裟隶兽骑兵白天打着火把,一看就知道找到对付木胡蜂的办法了,也就顺势把剩余的木胡蜂收了回来。靠近兰明珠和石滩,保护毫无反抗能力的上官与小谷。
“拘!”
老榕树身后隐隐出现一个比老榕树还要庞大的树人的幻影,泥沼上开始不断冒出咕嘟咕嘟的水泡来。
沈旭之见叶兰宇念叨了几句,一只蜥蜴样的荒兽出现在身前,瞬间变得薄如纸,笼罩在叶兰宇等几个人周围,远远看去,和身边的一片荒芜的林中草地一模一样,甚至还有几株枯萎的小草存在,真的不能再真,让人根本分辨不清。
这是变色龙?这个叶兰宇,身边召唤物各式各样,倒也齐全。就连这种保命的召唤物都有,还真是有趣。
“禁!”
老榕树身上脉络开始蓬起,像是人的静脉一般。显然即便收纳了种子的力量,老榕树施法到现在依旧承担了极大的压力。
“锁!”
最后一个字念出,所有的树人仿佛得到了命令,右手扬起,上百根原木被当做标枪扔了出去……;“轰~~~~~~”乱乱糟糟的轰鸣声。看上去气势磅礴,但这些树人明显缺乏训练,或者有的干脆是闭着眼睛把手中原木射出去,根本没有什么准头。甚至一棵原木射向站在两股裟隶兽骑兵中间的穷奇!
一队骑兵莫名消失……
幻术?居然能在战场上使用这么庞大而逼真的幻术!沈旭之对所有稀奇古怪的玩意都很感兴趣。此刻见兰明珠等人被变色龙保护,暂时没事儿。前面有那只穷奇,沈旭之就不信这几百裟隶兽骑兵能把穷奇怎么地了。所以现在心态也很放松。
树人前面的泥沼中,爬起三名巨大无比的泥人,也不知道这层泥底下是什么做的。这是老榕树的什么法术?沈旭之心中疑惑的看着场面的变化。那只狗日的穷奇只是在血肉之间徘徊,看来刚刚驯服的荒兽,还是上古奇兽,抗性真是高啊!沈旭之看着穷奇的眼神变得狠戾起来。
真是不听话,还是袍子乖。
老榕树快速召唤出族中的秘术,又手忙脚乱的指挥着族人往一个方向汇聚,乱乱糟糟的把树人们窝成一团。
裟隶兽骑兵带着劲风而至,最前面的树人似乎感受到裟隶兽骑兵手中战斧散发出来的寒气,开始有些微微颤抖。看这样子,要不是身后就是家园,这些树人老早就逃了。即便此刻无处可逃,能存在多少战力都还不好说。
泥人站在泥沼前面,身躯巨大,虽然像树人一般温和,但光是那副身板子就已经让人产生巨大的压迫感。身上的泥浆不时从手臂上掉落下来,滴滴答答的落在泥沼中,身子大,但怎么看怎么不结实。
树族就连这么一个召唤物都弄的没有一点杀气……对此,沈旭之也十分无语。
裟隶兽骑兵浑然不觉,当头的人左手中军旗猎猎作响,右手战斧闪烁着寒光。(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十二章木魂树人
“喝!”
一声暴喝像是一道炸雷般平地响起,何宇旗本骑着裟隶兽,一马当先。手中战斧劈在泥巨人手臂上,战斧中几道黑色的阴影顺着战斧劈开的伤口钻进泥巨人体内。何宇旗本手中战斧像是一个钩子,钩住泥巨人,身子顺势腾空而起。裟隶兽悍不畏死的撞在泥巨人小腿上,撞得血肉模糊。但泥巨人身躯巨大,只是微微打了一个晃便随即站稳。
何宇旗本左手战旗,右手战斧,交替在泥巨人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整个人也随即像是一个攀岩者一般,一步步快速爬上泥巨人的肩头……
泥巨人想要捉住这只猴子,何宇旗本身后裟隶兽骑兵纷沓而至,眼中带着血丝,没有一个拉转裟隶兽的方向,而是一个接着一个一头撞在泥巨人的小腿上。锋利的战斧在泥巨人身上留下无数伤痕,里面冒出点点的黄色混浊的水迹。
接连的撞击,接连的战斧伤害似乎对泥巨人损伤并不大,只是那股巨大的冲力让泥巨人不得不连连后退,站稳,无暇去理睬肩膀上那只猴子。身前留下一滩滩血肉模糊的裟隶兽和上面悍勇的骑兵。
何宇旗本攀爬上泥巨人的肩头,颈间一个项链坠子上镶嵌的宝石忽然光芒大作,其间数十条黑色的丝线狰狞厉吼着从宝石中飞了出来,从泥巨人的耳中钻进去。
“吼~~~~~~”泥巨人像是被什么虫子在啃噬脑浆,一阵阵剧痛,连神智都有些模糊。身上一层不知多厚实的泥浆铠甲也开始有水迹渗出……
何宇旗本面无表情,阴寒冷克的挥动手中战斧,一斧劈在泥巨人的颈侧。一道硕大的伤口留在泥巨人颈侧,喷出一股股泥浆。
何宇旗本像是一名樵夫,一斧斧用力的劈下,左手用力。军旗顶端忽然伸长,伸出标枪一般的尖,锐利无比,似乎毫不费力的穿透已经变得有些松软的泥浆铠甲,穿进泥巨人的颅中。
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面前十几匹裟隶兽骑兵狠狠的撞在身上,肩头何宇旗本双管齐下。受到如此重创。泥巨人浑身铠甲又松了一些。有的裟隶兽骑兵甚至把身子狠狠的撞进泥巨人的小腿里面,手中战斧在泥巨人身上留下的痕迹也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