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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枢院,刘大先生让我打黑拳历练还有一些离奇的事儿”……
时间的确是世间第一良药,当日种种不快经过时间的发酵,几多日出日落后渐渐发酵出一种叫做回忆的情绪,两人沉浸在其间,乐不思蜀沈旭之一边讲棋,两人一边闲聊,小屋内一室皆春过了良久,不见少年郎下来,赵良成和刘大先生已经喝了三壶茶,孙世均忙忙碌碌指挥着手下众人打扫着现场,搬走死尸,和天枢院外事部的人员进行交接,忙的不亦乐乎“这小子怎么上去了这么久不下来?”
“叙旧对了,既然宫里有信儿,玄冰门那面就先别动了,等等再看,看看他们知不知事儿”刘大先生喝着茶,慢条斯理的说道“对了,你怎么莫名其妙的叫旭之小师弟?”
“老刘啊,你没看见小师弟炼丹的水平,那叫一个高”赵连成说道炼丹的事情,两只眼睛冒出蓝光,说的吐沫星子都喷了出来,“一炉丹,我只能出几十粒,他能炼出上百粒而且出丹的品质要平均高过我炼的丹药一个品阶”“一个品阶?”
这回刘大先生终于诧异了,对于炼丹,刘大先生不懂,但能炼制出比赵连成还要高一个品阶的丹药,这,这似乎也太扯淡了“这是小事儿,我很快就要和那几个老家伙较量一下这么多年谁的水平提高的快一些准备炼制一种仙丹那是去年你给我的残破仙方”“恩”刘大先生回想起当时的事情,想了起来,的确有这事儿点了下头,问道:“然后呢?”
“我炼了好久都没成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第一次就成了,那手法,婉转如意,是竿子老枪”赵连成想着当时沈旭之炼丹的摸样,感慨万千,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一副乐在其中沉醉的摸样“嘶~~~~~~”刘大先生对沈旭之在二处炼丹有所耳闻,当时也没注意,就当是少年心性,见到一样便要试一试,没想到居然是这般结果还是大祭司有眼光啊,这少年郎的确有点意思刘大先生点着头,翘起二郎腿,一口口的品着茶,琢磨着这件事情,这个便宜师弟,似乎品出一些味道来了“那你怎么称呼他小师弟?你师傅不是早都死了三十年了吗?”
“我要拜他为师,他说什么不干后来就称呼他小师弟,他说要代师传艺嘿嘿,年底我倒要看看那些老棺材瓤子和我怎么比”赵连成说着说着,得意洋洋的冲着刘大先生比划着“这么个小师弟啊”刘大先生对赵连成的率朗心性有些无奈这便宜师弟怎么会混到这么多老家伙的便宜师兄……
“喏,这最后几步,他已经下迷糊了”沈旭之摆好最后几枚子,说道:“这时候他时间没了,下的有欠考虑其实最好的应招在这里,要是这样的话,我还有些为难,但也不是不能解决他下到这里,其实这时候棋局已经结束了”兰明珠聪慧异常,一局棋里面,有些看法意见隐隐要出万老先生的应手这局棋沈旭之解释的开心,兰明珠看的专心,时间过得飞快眼看着棋近尾声,沈旭之忽然觉得有些淡淡的遗憾,这场棋要是能讲上一辈子,那该是多快乐的事情啊心中喜乐,看着桌子那面如兰玉指,似羊脂玉雕刻而成,握上去温婉柔腻,沈旭之心里猛地一跳,一颗少年心仿佛要跳了出去一般少年郎强自按压下心中那股**的火气,找了一个话题让自己分散精神“那时候听李先生说你回京城要成圣女,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始?”
听到沈旭之说到这里,兰明珠的眼睛忽然有些暗淡失神沈旭之也不明就里,不敢随意搭茬,生怕兰明珠眼泪掉下来“一言难尽神殿神旨早就到了,说是下个月便有神殿使团前来看看假的倒是好,当谁愿意去当那个劳子什的圣女”“是劳什子……”
沈旭之纠正道“嘿,这些粗话我从小也没听过,就是在九隆山脉里面听你说了一些”说到这里,兰明珠眼睛一亮,露出一丝少女的娇羞味道不敢看沈旭之的眼睛,只是盯着桌上的棋盘,愣愣的看着出神当时山中一幕一幕,仿佛近在眼前想到羞处,兰明珠似乎觉得凳子下面有什么东西,坐着十分不舒服,当着沈旭之又不好意思动,心中羞赧,拿起手边一方罗帕向沈旭之扔了去“这是怎么了?”
看见兰明珠这般小女儿姿态,少年郎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错了,摸不着头脑屋内春光,尴尬而温馨“吼~~~~~~”羊皮袍子在屋外不知道为什么,吼了起来
第九十七章重伤
“吼~~~~~~”声音传到沈旭之耳中,少年郎猛然从温柔乡中醒了过来,神识洒出,却毫无所获,少年郎顿时陷入茫然当中羊皮袍子这样嘶吼,定然是有敌情,而且还是十分危急的事情但怎么一点都没觉察呢?但与此同时,一股刺骨的寒意透骨而入,要把少年郎直接冻成冰人一般羊皮袍子吼叫示警便直接破门而入,门外小女孩儿手掩双耳,看样子受惊不小小白狐狸全身白毛都炸了起来,两只眼睛圆圆睁大,尖牙利齿露了出来,犬伏于地,身子弓了起来,如临大敌只是一息不到的时间,沈旭之虽然没有发现到底有什么情况,抵住身体里面的刻骨寒意,顺手从身后抽出柴刀,把兰明珠挡在身后,对着羊皮袍子嘶吼的方向,凝神而视,全神戒备嗖嗖嗖~~~~~~三枚弩箭猛然射出,壁柱上一条淡淡的人影在烛光间渐渐清晰,看上去很慢,便已经瞬间实质化,弩箭还没射出三尺远,蹂身而上,角度奇异匪夷所思沈旭之抱着兰明珠在地上滚了几圈,勉强躲过三枚劲弩,柴刀顺势在面前一档,不断变换刀势,悠长的一声想起,仔细一听,无数的当当当的声音连成一片刺客手中匕首电闪一般刺出十余下,虽然被沈旭之的柴刀挡住,少年郎觉得手腕酥麻,几乎握不住刀,只怕再来一两下柴刀便要飞上天去羊皮袍子躲过飞弩,窜了过去,前爪伸出,利刃一般的利爪抓向刺客灰衣刺客攻势已竭,借着最后一下点在沈旭之柴刀上,便飞向另外一个角落,躲开羊皮袍子的袭扰看那度,似乎比羊皮袍子全力而施还要快上三分少年郎指间无色无味的木毒随心而发,见灰衣刺客狸猫一般飞向墙壁,看样子准备借着墙壁再次弹过来沈旭之腰身用力,柴刀一挑,直接用刀背把身后的兰明珠挑到屋外刀攥在地上一撑,躲过灰衣刺客雷霆一击,挡在门口,一步不退沈旭之心中只想要挺住几息的时间,外面天枢院的人便能冲上来沈旭之骤然遇袭,全身机能再次调到最高,脸上两朵高度亢奋形成的红晕,双眼里晶亮一片,瞳孔中带着一丝血红与羊皮袍子一般无二,犬伏于地,额角青筋暴露,宛如一只野兽般没有言语,没有交流,没有棋逢对手般的惺惺相惜,有的只是暴风骤雨一般的匕首残影落下狭小的房间内笼罩满了雾气,灰衣刺客的身影在淡绿色的雾气中,变得加模糊不清少年郎已经看不清楚那变幻无形的灰衣身子,干脆闭上眼睛,神识撒开,感受着那道飞舞的精灵不断出现的匕首的光亮像是一道道闪电般,每一道出现都让少年郎身上溅起一朵血花没能受到重的伤害时因为羊皮袍子在骚扰,少年郎手中的柴刀每每要么以一种两败俱伤的气势逼迫灰衣刺客脱身武技之道,修为境界均不如对方,沈旭之只好搏命而且少年郎心中盘算的清楚,这灰衣刺客并不怕死,但死也要杀掉兰明珠,在兰明珠死在匕首下之前,和自己同归于尽没有任何好处正如少年郎猜测的,每当要两败俱伤的时候,灰衣刺客便会只在少年郎身上留下一道血花,要么退去,要么变招一名刺客,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还能剩下什么?
不管剩下什么,都足够杀死已经半残的沈旭之了眨眼之间,两人交手二十余招,少年郎浴血而战已经强弩之末最后一招,手中柴刀被击飞,斜斜的钉入房上木梁当中刺客没有丝毫情绪,不见被人阻拦的急躁,也不见即将获胜的喜悦,只是极其专业的机器一般的逼退身后的羊皮袍子,再次攻了过来少年郎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虽然沈旭之模糊的认为如果自己让开房门,这灰衣刺客未必有时间冲自己补上一刀但只是转念之间,这个念头便被胸中一股磅礴的血气笼罩,击碎,如蝴蝶般飞舞,消残全身肌肉暴起,左臂上的夹板,绷带被弹飞,有意无意之间化作道道暗器射向灰衣刺客虽然没有阻挡住灰衣刺客的来势,却因为灰衣刺客几个极其诡异的姿势躲避而慢上了一分沈旭之雪山气海再次变得鲜红,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意识,只是凭借着本能在作战身后纹刻化实为虚,一只活灵活现的九尾天澜白狐出现在身后张牙舞爪,漫天血腥杀戮的味道弥散在木毒绿雾中,显狰狞匕首刺到,少年郎左臂画圆,右手搭在匕首的背上,与我之钝,触敌之无锋已经深得太极圆转如意的精髓手指微动,一股强劲的气机流转带动匕首斜向偏了一偏左手一招高探马,径直打在持着匕首的手上骨骼碎裂的声音混杂在少年郎低声闷喝中,左臂击中刺客,顺势画圆,钩住刺客的右手,撇脚转腰分手,灰衣刺客如同一只受伤的惊鸟般被带了起来,弓步分手,收脚握拳,像是预定好的一般,灰衣刺客撞了上去一拳击在灰衣刺客的胸膛上,柔顺的气机瞬间变得暴烈无比,在灰衣刺客胸前炸开一股鲜血喷了出来少年郎浑然不觉,只是跟随着本身的战斗本能与身后九尾狐的灵巧浩瀚,弓腿挑拳,收脚翻掌,扣脚穿手灰衣刺客试图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自己似乎被一道道丝线,一道道坚韧无比的丝线层层缠住,无法摆脱让灰衣刺客绝望的是一道道丝线越缠越紧,越紧越缠,自己仿佛已经化蝶为甬,身边气机变得圆润而磅礴,只是,这种圆润磅礴并不属于自己不管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第三掌击打在灰衣刺客身上,灰衣刺客分明感觉到如果要是击实的话,自己的肩胛便要被打碎多年的实战让灰衣刺客瞬间便找到一条两败俱伤的路但出乎灰衣刺客意料的是,沈旭之身后已经腾空而起,化虚为实的雪白的狐狸似乎察觉到自己将要做的攻击,这一掌击在肩上,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力,只是身子一斜被带了起来,沈旭之自然而然的闭着双眼,转身分手撇脚,手脚抱球,向前上步,弓步分手,转腰送手,整个人像陀螺一般带着灰衣刺客飞了起来最后双掌吐劲,已经带着足够多旋转未泄气机的灰衣刺客像是一枚弩箭般射向墙壁铁木制成的墙壁像是一张纸般被击穿,去势未竭,径直从顶楼的天字甲号房飞向拳台上沈旭之不待灰衣刺客落地,脚尖点地,羊皮袍子落在肩上,一人一狐也跟随灰衣刺客从房内飞出,半空中抄起灰衣刺客的脚,右手抓住灰衣刺客的颈部,羊皮袍子随着沈旭之肩膀一抖,咬向灰衣刺客的喉咙两道身影合成一道,又猛然分开,羊皮袍子的飞起,带着一连串的血珠轰~~~~~~~拳台上溅起几多碎石沈旭之单膝及地,灰衣刺客像被抽掉脊椎般整个身子软绵绵的搭在沈旭之的腿上,喉咙间被咬开一个手指粗细的洞,汩汩鲜血还在流着只是,灰衣刺客最后死前,不知用了什么秘法,突破了沈旭之层层绕在身上的力道,手掌化刀,插进少年郎的腹中像雕塑般凝立在台上,兰明珠双眼噙满泪水,一道道纯粹的绿色刷向身负重伤的沈旭之凝固成实体的九尾天澜白狐半悬在沈旭之身后,威严的审视着场内诸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化虚为实的天澜白狐的气息所感染,四周的烛光里面都星星点点耀着让人沉醉的光芒,高阶的威压在天澜白狐身上淡淡的散发出来,就连刘大先生都感到双膝酸软,想要拜服下去,不复再起天字甲号房电光火石的几息之间居然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从兰明珠被抛出来,到刘大先生抢身上前,还没进到房内,两人便出来,空中沈旭之占尽优势,只是因为左臂受伤,最后还是没完全拢住灰衣刺客的困兽之击,才导致两败俱伤的结局少年郎还沉醉在道法圆转如意的境界里,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只已经变得冰凉的手“老狐狸,怎么你出去了还让旭之受伤?”
昊叔不满的叨咕着“强弩之末,境界太低”九尾天澜白狐出去了一遭,神情里带着些兴奋和疲倦“旭之啊,赶紧醒来出去治伤”昊叔一道醒灵符砸到沈旭之神识上,沈旭之才恍惚间醒了过来,一脸按压不住的兴奋与轻狂“终于体悟了”“仅仅是体悟到另外一个层次而已离强者还差十万八千里呢赶紧出去治伤,别再在这里磨叨了,再耽搁下去,小心伤重不治”“伤?”
沈旭之回神过来,见那只插在自己腹内的手,身上剧烈的疼痛一瞬间爆发出来,整个人倒了下去,栽倒在兰明珠的怀里
第九十八章自己的伤自己缝
“小师弟”赵连成从手指上纳戒中稀里哗啦的倒出一堆丹药,手掌哆嗦,一时间着急,也找不出对症的丹药来一堆天才地宝,拿出去抢破头的丹药就这么散落在拳台的青石上,一堆破烂一般没人理睬兰明珠怀抱着沈旭之,不敢稍动,生怕把灰衣刺客的手拉出沈旭之腹部会引发不可逆大出血,只是不管有用没用,一道道高等阶的木系治疗法术在沈旭之身上刷着刘大先生见这般情形,也觉得极其棘手,在赵连成身边的丹药里面挑选出几瓶止血解毒,去腐生肌的灵药,不管到底有用没用,撬开沈旭之的嘴,一股脑的倒了进去“大先生,伤不是这么治的”沈旭之情知自己伤势重,但见刘大先生这么猴急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说点什么“把我刀取过来”上官律来不及应一声,转身回奔天字甲号房,从房梁上取下沈旭之的柴刀,递给少年郎面色苍白,不断剧烈的战斗虽然每次耗时都不长,但这三次战斗,以弱胜强,都消耗掉少年郎无数的精力体力此时此刻又受到如此重伤,少年郎知道自己没有立即死去已经是缴天之幸,此刻九死一生,自不必多说少年郎接过柴刀,手握在沾满鲜血,已经变的乌黑的破布上时,又似乎有了一点精神冲着身边关切的目光笑了笑,左手握住灰衣刺客的手,固定住,右臂用力,挥动柴刀,灰衣刺客的手腕如朽木一般,直接砍断似乎哪里有古怪,沈旭之也说不清楚骨骼到底有多强韧,沈旭之心知肚明,但现在的身体状态,居然一刀斩断……少年郎没心思多想,大脑因为缺血缺氧已经将近变成一块白纸勉强支撑住身子,背后靠着兰明珠柔软温暖的身子上,撒开神识,探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还好,仅仅插入肌肤,深入腹腔,内脏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幸好,幸好九隆山脉里解剖过修士的身子,这个世界上修士的构造并没有什么巨大的差异少年郎深深吸了一口气,让空气充满胸腔,感受着已经变得微弱的生命力在经脉,在雪山气海内流动,少年郎声音微弱的说道:“准备一间干净的静室,赵师兄搭把手,我把伤口弄好”“你?”
赵连成的眼睛瞪得像是铜铃这种伤势也能说弄好便弄好?赵连成当年也是在铁血沙场做过军医,治疗过无数的刀伤箭伤,伤势这般严重,能挺过来的,无一不是缴天之幸沈旭之轻轻拍了拍赵连成的手,示意赵连成安心,别打扰自己,继续说到:“准备几尺的鹿筋,要幼鹿的心口经脉用沸水煮一下,别弄过了”“恩”赵连成不知道沈旭之要这东西干什么,但是也不敢打扰沈旭之说话,任谁看上去,沈旭之都已经虚弱异常苍白的脸孔,渐渐浮起两团不正常的红晕赵连成心中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不敢耽搁,飞身跑了出去,吩咐军士回二处取来沈旭之要的东西孙世均利索的安排了一间静室,派人简单打扫了一下,上官律指挥着人手把沈旭之轻手轻脚的抬进静室内,众人在沈旭之的坚持下退了出去,只有兰明珠不肯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