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支唔着把这话说完，她的眼里已蓄满了泪：“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还要对我那么好？”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不像是在质问我，更像是在问她自己。
见她这样，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只好把头低了下去，望着大理石桌面上年久的污浊斑痕，就像我一直自我催眠的人格，已经肮脏了。
她一直努力的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但还是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径直落到了那碗白粥里，我甚至可以听到那珠圆玉润的声音。
“雨晴，对不起，我…”
“我问你，你是一直都知道自己对她余情难忘还是突然发现的？”
我不敢回答，她自然知道了答案，眼泪又掉了好大一串：“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既然你对她余情难忘，为什么还要来招我？”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没那么难过。”我掏出一包面巾纸递了过去，她没接，自己用手抹了抹眼泪。
老板在这个时候把炒面和啤酒送了上来，看了一眼满脸愧色的我，再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何雨晴，无比诧异的走开了。
“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她喃喃的说到。
如果此时我面前放着烧得通红的烙铁，我一定会拿起来在自己烙上几个大印以泄她心头之恨。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并不是愤怒，而是苍白无力，近乎绝望。
“雨晴，除了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我实在是不忍再告诉她‘我招你是因为你长得很像我的前女友’这个事实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们之间也就结束了。
“那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不早一点？也不晚一点？”
“我……”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咬开了啤酒，一口气就灌完了。她看着我把啤酒喝完，慢慢地不再流泪了。又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站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走了。
我不敢扭过头去看她的背影，更没有资格叫住她。只是看着那一碗盛满了她眼泪的白粥，心情跌到了谷底。
三十一、爱是铮铮铁骨里的似水柔情
更新时间：2011…5…14 22：13：37 字数：2303
三十一、爱是铮铮铁骨里的似水柔情
何雨晴离开后，我在那个快餐店里坐了很久，接着喝了几瓶啤酒，才回家。刚进门，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马上响起了一个爆炸的女声：“你是胡同吗？”
“是，您是哪位？”这种不客气的电话我不是第一次接到，曾经有个投稿的女同志不知道从哪里弄到我的电话，打电话来质问我一通，为什么不采用她的稿件。我哭笑不得，采不采用，根本不是我说了算的。
“你别管我是哪位，我就想问问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欺骗我们雨晴？”
电话那头的一定是阿慈，何雨晴一定把晚上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以她的个性和对何雨晴的关心程度来说，打电话来兴师问罪是理所当然的。于是我没有说话，任她谩骂。
“就你那德性，我们雨晴会看上你是你十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还敢这样对她？你是瞎了狗眼，还是良心被狗吃了？”
她的分贝越来越高，语气越来越厌恶，我想何雨晴肯定不在旁边的，否则以何雨晴的性格，绝对会制止她的。我反正没打算答话，于是索性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一边去换鞋一边继续候教：“我早跟雨晴说了，看你贼眉鼠眼的，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我说得没错吧。你说你又不是什么大帅哥，有什么资格欺骗我们雨晴啊。”
我内心有些凄凉，却又有些想笑，听她的意思，莫非是个大帅哥就可以随意欺骗女人？
“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骂你了，我今天就要把你骂到十八层地狱里去。就算你戴着眼镜，也掩饰不了你龌龊的虚伪。就算你穿着衣服，也掩饰不了你是禽兽的本性。”听她骂到这里，我的酒已经全部醒了，想着或许应该把她介绍给棍子，只有她这样的人才能镇住她。但转念一想，棍子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不能这样陷害他，于是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她说话几乎是不用歇气的，骂了近十分钟才停顿了两秒钟：“我们雨晴离开你才是她的福分，你既没钱又没貌，谁还会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你啊，你就靠着你的右手孤独终老吧。”然后啪地挂了电话，我愣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顿时冷汗直冒，还好我招的人是何雨晴不是她，否则她一定会剪了我，再爆炒人鞭当下酒菜吃掉。
经她这样一骂，我的愧疚感消失了不少，只是心里还有些苦闷，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愁苦烦闷烟酒不离，罗怡已经搬走了，我在客厅里抽了两包烟，已经是烟雾缭绕，熏得我眼睛都红了。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回到杂志社，大胡突然有些神秘的找我下了班一起喝酒。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该不会知道我和汤靖的关系了吧。
仿佛是在不久前，我还是行得走站得直的一个大好阳光青年，现在却成了偷偷摸摸的龌龊小人，世事还真是难料啊。
下了班，我故拖延了一阵才离开杂志社。大胡平常是骑摩托车上下班的，他载着我去了一家小餐馆。坐在他的摩托车后座上，我不知道有多便扭，尤其想着汤靖曾经就坐在这个位置上，轻轻地揽着他的腰，更不是滋味了。
到了餐馆，大胡开门见山的跟我说：“小胡，你认识汤靖吧。”
我点了点头，不知是否应该解释。
“那你也一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了。”
我还是点头，心里却纳闷着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汤靖告诉他的吗？我和她已经有好几天没联系了。同时又想着他找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帮着他劝汤靖回头是岸，还是让我和汤靖保持距离？
他笑了起来，像个兄长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问你这话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还真小。”
我扶了扶眼镜，心虚的说是啊是啊。
他停顿了一下，才说出了下面的话：“她告诉我，你们正在谈恋爱。”
我心里一惊，这下被汤靖害惨了，没想到她真的拿我做了挡箭牌。我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好尴尬的笑着。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她已经和我分手了。”他竟然苦笑着安慰我起来：“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看样子汤靖只是用一句话搪塞了他，并没有细说。这下我如何解释呢？
喝了两口酒，我才出了声：“我没进杂志社之前就认识她了。至于她说的我们正在恋爱……”
“她是骗我的，对吗？”他又苦笑了起来：“我都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没有理由，感情就这样谈了。说淡了也不是，我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她的，只是她不爱我了。”
“我倒是认为，她也还是爱你的，大概只是因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相处了。或许，暂时的分开冷静一下，对你们双方来说都是件好事。”
“你或许不知道，我们并不是第一次分手了，之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有种无法愈合的伤痛感。”
我不便插话，便喝着酒安心的当我的听众，这才是我的长处。
“她那个人呢，有时候也是很倔强的，这一次她真的是铁了心了。”
我呵呵的笑着，心里想着我印象当中的汤靖并不像是很倔强的样子，其实我也不了解她，尤其女人都是多变且善变的。
“我跟你说这些，也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其实也知道她是拿你做挡箭牌。只是，她好像真的有点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你。”
我摇头。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不一定要牵扯到男女之情上来。
他连续喝了好几大口才说：“她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你要好好珍惜。”
“怎么说得像是嫁女儿似的？”我一边笑着回答，一边帮他倒了一杯酒：“我们只是比较聊得来的朋友。我不了解女孩子，但我也是知道她们是需要哄的。或许，你应该多哄哄她，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哪里说散就散的。”
他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我的杯子：“兄弟，你是不知道啊，如果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