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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纳提……」黎芷若的脸抹得半黑,像被欺侮的模样。
「Honey,怎么回事?」
「有人从树林里跑出来,拉我的马,脱我的衣……」黎芷若装做可怜兮兮状。
「可恶,这里从未发生这种事啊!妳在这儿等着,我回去瞧瞧。」他把自己的上衣脱下为她披上。
黎芷若趁他回去察看,窃笑地疾向目标前进,到达终点处依梦中的做法,把长裤脱下套入竹竿挥舞,不过长裤的颜色是白色而非红色。
她想到红色曾令阿卡纳提发情,所以今天出门,她特意穿着白裤。
俟阿卡纳提拎着她的上衣来到终点,她已笑咪咪地凝望着他。
「我赢了。」她简洁扼要地。
「妳又耍诈。」
「在比赛前,我们并没有明言规定不准用其他方式取胜呀!」黎芷若仍是一副笑脸迎人,令阿卡纳提无气可发。
他将上衣丢给她:「反正妳就是要离开我。」
说完他快马而奔,朝小溪边驰去。
黎芷若一愣,结果和梦中情景不同,她追出去。
「阿卡纳提……」
阿卡纳提的马跑到溪边时逐渐缓速,他将马系在树下,把自己的衣物全卸抛,躺入冰凉沁人的小溪涧,企图冷却心中不满之火。
黎芷若随后而至,褪尽罗衫,走下溪,拉起阿卡纳提,一如当初,主动吻他,用热情去溶化他的恼怒。
「我还是你的梦中情人吗?」
被燃起爱慾的阿卡纳提直言不讳:「妳是,妳永远是,我不要妳离开我。」
「工作上的离开并不代表感情的离开,这一生我只有你这爱人,也只要你,不要对我疑心,也不要忧郁。」
她吻着他刺青的字,他悸动地抱起她往衣堆上压去。
熊熊的爱慾在夏艳的季节里燃烧得更旺、更烈……
浑然忘我之际,他戛然停止:「还怕怀孕吗?」
黎芷若微笑:「不怕,有一次失误,我已经养成吃药的习惯了。」
阿卡纳提拥着她狂吻起来……
* * *
一个月后,舞团巡回表演回来,黎芷若准备重回工作岗位,阿卡纳提也不再强行留下她,临走前夕,她接到米勒派人转来的纸条,说她母亲刚下葬,请她看在以前曾救过她的份上,到坟上去献花致哀,而他又要踏上商途,沿城去卖陶器工艺品了。
黎芷若心想人都已逝,献不献花都无所谓,况且与瓦达莉从未相处怎生感情呢?
是夜,突然从马汀娜房间传出淒厉的叫声,把所有人都惊醒了,阿卡纳提、黎芷若与罗尼不约而同奔出房,阿卡纳提率先冲入母亲的卧室。
只见马汀娜在床上扯着自己的头发,「离开,离开我的身体,妳这阴魂不散的……」
阿卡纳提吃惊:「马汀娜……」
他用力拔开母亲的双手,可是马汀娜的手力大无穷地将他推走,额头撞到桌角,头破血流。
黎芷若见状即忙扶起他,紧张地问:「阿卡纳提,你要不要紧?」
他摸摸流下的血,不在意的:「没关系,马汀娜好像被什么附身了?我们要想办法救她才行。」
「哈,你们救不了她的,我的灵魂将附在她身上生存,我要藉她的身体重生。」
阿卡纳提与黎芷若驾悚,异口同声叫出:
「瓦达莉!」
「不错,是我,我死了,所以撒旦就不要我的灵魂,我成了孤魂将受老魂欺压。本来我就死不瞑目的,芷若不认我,撒旦又丢弃我,我想回到人间,只有借用马汀娜的身体我才能和芷若与罗尼相处,你们不要赶走我。」瓦达莉的灵魂从马汀娜口中瞬间转变成恳求。
黎芷若相当震撼也相当生气:
「瓦达莉,妳以为这样就可以说服我和妳相认,妳以为向我们哀求就可以博得我们同情吗?妳休想,愈是这样,我愈厌恶妳,罗尼也是一样。」
黎芷若把罗尼拉过来,站在同一条阵线,罗尼也毫不恐惧:「瓦达莉,妳最好快离开马汀娜的身体,不然姊姊再一次施展能力,会教妳魂飞魄散,妳想再投胎都没机会了。」
一语点醒黎芷若,她想到曾经为救阿卡纳提用意志、心脑合一破了瓦达莉的咒语,如今,瓦达莉再执迷不悟,她非大义灭亲不可。
马汀娜平常信耶稣,故心存力量,再加上她意志向来固执坚强,因此,瓦达莉刚才要侵入她身也是历经奋战,才会使马汀娜淒厉声出,她凭着被控思想空隙,断续吼出:「消灭……她。」
「哼,你们要对付我,我就和马汀娜同归于尽。」瓦达莉转念耍狠了。
「瓦达莉,妳应该感到汗颜,生前令人唾弃,死后还不向善。」黎芷若骂着。
「就是我想向善,撒旦才丢弃我的灵魂,耶稣的世界更不会容纳我,我无处可去,我孤苦无依,我害怕孤独。我想回到人间,我若不用强硬手段,势必又要孤零零的,我并不想这样啊!」瓦达莉的灵魂也有着莫名的恐慌。
还是阿卡纳提的脑子想得深,他感性地诱发瓦达莉的同意:
「瓦达莉,我们折衷一下,妳既然死了,就该留在妳应该留的空间,我和Honey唸圣经,祈祷耶稣收容妳,也要Honey认妳,我们每个月都会去妳坟上献花致敬,妳看这样好不好?」
瓦达莉的灵魂犹豫,仍含着怀疑:「你在骗我是不是?你想用圣经和十字架毁了我的魂魄对不对?」
黎芷若一听阿卡纳提的办法不错,再者,瓦达莉既死,她又何必执着不认母亲?能帮助瓦达莉安心瞑目去天国,又能救回马汀娜,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她不如退让。
「母亲,阿卡纳提没有骗妳,我会虔诚向耶稣祈祷宽恕妳曾经做过的错误罪恶,只要你灵魂一心向善,诚意悔过,祂必定能慈祥张开臂弯迎接妳。」
瓦达莉的灵魂听到黎芷若呼唤她,激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