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雪荷被他逗得没好气的说:";油嘴滑舌,没一句正经。";
沈季洋收起笑容。
";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紧张呢!";他突然坦白的表示。
";哦?";一向玩世不恭的沈季洋竟然会紧张,这倒是新鲜事。";紧张什么?";
";你不知道我为了环世这个案子下了多大的工夫。如果这件案子真的成功了,那我们公司未来五年就算不接其他生意也够本了,所以今晚我可得卯足全力,不能有半点闪失。";
";这件案子你不是接洽很久了吗?那个赵环世怎么这么难缠啊?";陶雪荷纳闷的说。
";若只有赵环世倒还好,最主要的是他身边的一个助手。据说他是赵环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表面上环世的总裁是赵环世,其实私底下谁都知道决定权在那个姓余的身上。只要他点头,赵环世绝不会有第二句话,偏偏他又精明干练、深谋远虑得不得了。";
";有这种事?";虽然身为奇缘婚纱摄影礼服公司的老闆,可是除了设计礼服外,对於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陶雪荷还真是所知不多。
";稀奇的还在后头呢!";沈季洋兴致勃勃地道:";这个姓余的还真有本事,不单赵环世对他信任有加、事事都倚赖他,我还听说下个月,环世将会公开的宣布他为副总裁,他现在可是商场上数一数二、炽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呢!";
";这么老了都还没有结婚,也难怪他有时间跟你慢慢磨。";
";那你可就错了,他年轻得很,不过三十出头。";
";这么年轻又事业有成,怎么会娶不到老婆?我看啊,他八成是个心理变态的大秃子。";陶雪荷直觉的说。
沈季洋笑了笑。
";他有没有心理变态我不知道,不过他不是个秃子这点我可以保证。其实他还没娶老婆一点也不奇怪,内行人都知道他是赵环世心中的准女婿,要留给自己女儿的,可惜他女儿年纪还小,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这么说来,有钱人大多没有真正的爱情婚姻自由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啰?";
";好了,到了。";沈季洋停下车,等待着饭店泊车的小弟,一边望向她。";别替他操心了,你只管露出你最迷人的笑容,全心全意当我的幸运女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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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饭店宴会大厅的一角。
余铁山手握高脚酒杯,双目炯炯有神、锐利如豹的盯着舞池里的一对男女。
是天意吗?在睽违了十年之后,他竟然在三天内二度遇上陶雪荷。
打从她一进门,他就发现她了。
怎么可能不注意到她呢?一身黑丝绒的细肩带小礼服,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虽然隔着人群,他依然可以感觉到她露在礼服外晶莹剔透的肌肤。她的头发盘束在脑后,更凸显她的高贵典雅,她那具有征服力的笑容,使她一跨进门便引来一阵耳语,霎时成了这场宴会的焦点。
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自然也包括余铁山在内。
时间的魔力真是惊人!十年前整天跟着他爬树打架、以惹祸为天职的小兵,十年后竟宛如天仙下凡。
这简直十足是现代版的丑小鸭变天鹅。
想起自己十年前的话,余铁山不禁在心里怀疑。当时自己怎么会认为她不男不女?又怎么会说出她嫁不出去的这种话?
想着想着,他不禁想起她的骄傲刁蛮,想起她的伶牙俐齿,想起她的迷糊和率真……
还有,她和这个沈季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和他一起出现在这么正式的场合?
为什么看到沈季洋那么自然的搂住她的腰,抚摸她裸露的肩,他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愤怒?
而当她笑着回应沈季洋的取悦时,他铁一般的心竟感到隐隐作痛……
余铁山一口饮尽杯中澄黄的液体,酒精的灼热炙烈经由喉咙传达到全身,瞬间沸腾了他的血液。
他冷冷的别过头去,不想再看见他们俩亲密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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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沈季洋忙着和别人打交道、套交情之际,陶雪荷躲过众人的注意,悄悄来到露天阳台,自在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早春夜晚冷空气里的寒意,使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小姐,没有人告诉你忽冷忽热是很容易着凉的吗?";余铁山走至陶雪荷身后,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陶雪荷急忙转过身,笑容当场凝结在她的脸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一脸错愕的问。
";这句话似乎成了我们之间的开场白。";余铁山不改一贯的冷漠。";难道沈季洋没有告诉你,我是今晚这场宴会的负责人吗?";
陶雪荷开始觉得头脑发胀、呼吸困难,一种孙悟空终究逃不出如来佛掌心的无力感,迅速攫住了她。
原来季洋在车子里说了半天的﹁姓余的﹂,就是指余铁山。
";你就是「环世」企业幕后的黑手?";她冲口而出。
余铁山愣了二秒钟,然后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令陶雪荷浑身不自在。为什么平时舌粲莲花的她,却每每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白癡或低能的人一样,尽说些让自己丢脸的话。
";你笑什么?";她自信心大受打击的瞪着他。
";我笑你直肠子的个性一点也没有变。";余铁山依然轻笑着。
";我干嘛要拐弯抹角?我又不跟环世做生意,还怕得罪你不成!";她抬起下巴,好强的说。
";是吗?";余铁山嘴角有一抹揶揄,";我还以为,至少你会为了沈季洋而对我和颜悦色一点。";他故意等着看她的表情。
果然,陶雪荷顿时住了口。
看到她为了沈季洋立刻停止争辩,余铁山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我一直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你也有不敢得罪人的时候。";他讥讽的说。
听出他的得意,陶雪荷哪里甘心屈居下风。
";我不是怕得罪人,而是怕得罪小人。";她不甘示弱的反讽,顺手将肩膀上的外套拿下,丢回他的身上。
余铁山轻松的接住衣服,望着她桀骜不驯却美艳动人的表情;这么多年来,只有这个女人敢这样对他。
他要她!他在心里大声的告诉自己,他要定眼前这个女人了!不管她是当年的小兵也好,是沈季洋的女人也罢,他都要定她了。
他拍拍衣服,";你在沈季洋面前也是这么张牙舞爪的像只野猫吗?他知道你小时候是如何粗鲁凶悍,用你的利爪抓伤过多少男生吗?";
竟敢说我是只粗鲁凶悍的野猫!?陶雪荷气得眼睛冒火。
这些年,成打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排队等着对她奉承。为什么这个该死的余铁山对待她的样子,就像她还是十几年前的那个黄毛丫头?
她硬是压下怒气,佯装镇定。
";你难道不知道你们男人骨子里都是渴望野猫的利爪吗?";她挑衅的说。
";啧啧啧,看来,一定有不少男人不惜被你抓伤,以求你这头野猫的青睐。";一想到不知有多少男人曾经拥有过陶雪荷,余铁山胸中的妒火直线上升。
";是有不少,但是||这似乎不关你的事!";
余铁山猛然捉住她的手腕,使劲的、愤怒的瞪进她的眼睛里。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陶雪荷,你别忘了,在我满三十岁的时候,你的事就已经变成我的事了。";他霸气的说道。
她用力的甩开他的手。
";你疯了才会把那个交易当真。";她满心疑惧的盯着他。
余铁山对她的话置之不理,他的态度使得陶雪荷更加惴惴不安。
";你……这太可笑了!如果我早就已经结婚了呢?";她忍不住问。
";你曾经可以,但是你没有。";他试探性的说。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