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忽然出现了少年笑嘻嘻的身影,仿佛他一直穿着隐形斗篷站在那儿,一听秦汀叫他就立刻掀开了一样。
“好啦你出去吧。”神出鬼没的莫邵拍了拍来换花的人,她很恭敬地抱着花半鞠了个躬,便转身离开了。
秦汀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莫邵关门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少年丝毫不介意他寒到极点的眼神,脸上的笑容依旧不改,欢脱在床前站定地问道:“怎么,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秦汀深吸了一口气,把胸中的那股憋闷按下,沉声说:“去把那套衣服拿来,我穿就是了。”
“哎,这就对了嘛!”莫邵一拍手,笑得很开心,“我一直说先生你不要和老板拧着来,这样你们都开心。好好,我现在就去拿,你等一下啊!”说罢,他一步三跳地就往门口去了。
“慢着。”
莫邵脚步一顿,回过了头来,却惊讶地发现身后的男人已经缓缓在床上坐直了身子,正一闪也不闪地盯着他。明明是什么都没穿的狼狈模样,此时却忽然散发出了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如山一般压了下来。而那双漆黑到湛然的瞳孔中光芒乍现,仿佛是正午骄阳,照的莫邵竟有种被晃到了眼的感觉。
只听秦汀缓缓开口,如宣读判刑书一般对他说道:“你——是个变异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恩——主仆play没玩到,下章才会有。秦子佩你真是够了,竟然让少将穿女装!丧心病狂!
表示少将才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呢,等他逮到了机会,让秦子佩你好看!
☆、最刻薄的惩罚,最深的渴望
莫邵眯眼看着秦汀,心中并不如脸上表现的那么平静无波。
在秦子佩回来之前他就已经听说,这次老板带回来了一个不得了的男人,听说是中国顶级的科学家,而且和老板的过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好奇之下就上网查了一下这个叫秦汀的男人的资料,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在那么多科学领域做出了如此多的卓越成就,以他的年纪来说实在不可思议。但莫邵下意识地觉得,这种表面上的荣耀应该并不是全部,秦汀应有更值得秦子佩念念不忘的地方。
他留意了一下,用自己的方式做了一下调查,终于发现秦汀是变异人产生的源头。作为变异人之一的他,心中的复杂之情实在难以言喻。
按捺下心中的思绪,莫邵向秦汀露出了一个微笑:“怎么,看到自己生产的‘孩子’很兴奋么?”
秦汀摇了摇头说:“你不是我的孩子。”当看到莫邵的表情微微一变之后又说,“我不会对变异人做这种事情。说实话,你今年已经多大年纪了?”
莫邵心中猛地一跳,忽地去看秦汀,话到嘴边竟然有了一点急切的颤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只是猜测,看来没错。”秦汀的眼睛闪着浅浅的兴奋光泽,竟十分动人,“根据我的研究,变异人变身的速度是随着年龄增长而加快的。方才你突然出现在门口,应该是从变异状态回到了人类,快的我竟然没有看清楚,所以判断你成为变异人至少在八年以上。与人类所不同的是,变异人的零岁是从人类的十五六岁开始的,也就是你们在拥有人形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是十五岁的少年了。然而根据我目测来看,你现在也不过十九岁的样子,所以判断你的身体机能应该出现了一定问题,所以停止了生长对么?”
莫邵沉默不语,但是他眼神中的那种复杂和隐痛却已经给出了答案。纵使是已经猜测到答案的秦汀也不由得微微心惊:“竟然真的是这样……莫邵,究竟是谁生产了你,为什么——”
“不重要。”莫邵忽然打断了秦汀的话。方才一直笑嘻嘻的少年,此时面上竟如万里冰封了一般,冷漠而阴郁,“先生,你已经逾越了,做好你的事情不要惹老板生气才是你该做的事情。很快,你就会忘记自己曾经是一个科学家。”
说罢,他转身僵硬地走出了房间。
从那天起莫邵就再也没有来过秦汀的房间,代替他的是那个中年男子老赵。他给秦汀送来了那条白色长裙,然后交代从第二天开始,秦汀要在这个家中开始帮佣,负责打扫卫生什么的。而秦汀也很快明白了为什么莫邵那句“你很快就会忘记自己是一个科学家”的意思。
在收到裙子的第二天,秦汀终于被允许走出了屋子——当然穿着的是那条裙子。刚开始他浑身不自在,试想哪个男人愿意穿着女人衣服到处乱逛?不过秦汀一向是个心理承受能力极好的人,很快便接受了事实。况且现在这个地方有他极想知道的秘密,穿裙子这一点小堵也就忽略不计了。
老赵带着他在这个房子里转了一圈以后秦汀才知道,这是一个三层的别墅,装修是典型的中世纪维多利亚风格。室内色彩绚丽,用色极其大胆,从猩红色的地毯道墨绿色的墙壁,视觉冲突极强。矫饰古典细部配合繁复线板及壁炉,搭配水晶灯饰、蕾丝窗纱、彩花壁纸,以及随处可见的精致瓷器和华美油画。仿佛这里是一个电影中某贵族的宅邸,而非正常人的住所。从窗外望去,只可看到草坪和在艳阳下绽放的玫瑰,天边隐约可见远山的痕迹,只是并无其他房子的痕迹,看来秦子佩为了禁锢他直接包了个山头下来。而听老赵透露,他们现在是在法国南部的一个小镇上。
秦汀本以为会在房子里看到不少人,就像那天秦子佩用手段去逼他穿上那件裙子时一样。然而三层楼都转遍了,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莫邵和秦子佩更是不见踪影。老赵将他需要做的事情简单交代好之后,也立刻消失了。
秦汀推着保洁车在房子里乱逛。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三间卧室和一个书房,三楼则是健身房和阳台,地下一层则是视听室和仓库。
果然所有能出去的大门、落地门、窗户全部都上了锁,而且是连从里面打开都不可以的那种。二楼的书房和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是锁着的,仓库里面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看完这一切之后秦汀在心中长叹了一声,看来在短时间内想出去是不太可能了。
闲着无事,秦汀开始按老赵的说法打扫屋子。事实上从秦汀的十岁开始,他的每一天都是是以及其充实的方式度过的,不会浪费一分钟。回想起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般觉得,没什么事可做。
所有的窗帘都打开着,屋子里被法国的南部太阳晒得暖暖的,房间中家具那艳丽而华贵的色彩在金色日光的照应下,显得格外美丽。整个屋子安静极了,连一丝声响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来自于随处可见的大束玫瑰花。就在这样闲适的环境中,秦汀慢悠悠地打扫着房间,心情平静安和。
当秦子佩悄无声息地从后门进到房子中,走到一楼客厅旁的起居室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在淡金色的阳光中,穿着白裙的清秀男子半蹲在一个大花瓶前,正在给玫瑰剪枝。秦汀的皮肤本就白皙,此时阳光一照,竟像是透明了一般。而平日里他那微显凌厉有余的眉眼此时微微垂着,从鼻梁到下巴形成一道流畅优雅的弧线,长长的睫毛在皮肤上打下深深地阴影,安静而美丽得如同油画中的任务一样。那修长的手指扶在娇艳的玫瑰花上,色彩反差极明显,衬得花似火、手如玉。
秦子佩见惯了这个人穿着笔挺军装,一副冷漠刻板的模样。事实上,他恨透了那个人那副模样,所以才会想给他穿上裙子以此来羞辱他。
然而此时他就站在那人五六米的背后。他本该大笑着走过去,用最尖酸刻薄的言语来讥讽、羞辱那个男人。
可他发现自己的动不了。
此时的阳光太过刺眼,他竟被晃得有点流泪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要玩的是密室逃脱游戏,我表示相信少将的智商……
事实上秦子佩是怎么都虐不动秦汀的。对心理素质这么好的一个人,虐心他虐不着,虐身他舍不得,最后只能反过来被虐……真是可怜
☆、弱者的逆袭
听到背后有声响,秦汀回过头去一看,却见高大的青年沉默地站在背光的门口,眼睛中是他看不太懂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