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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人先留在你那里保管,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再打电话找你。」目的已达到,贤雨西自然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口气也不再冷若冰霜。
「那……」他可以免于再度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的惩罚了吧?
「我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只是……」她突然拉高音量,让他的心也跟着上悬。
「以后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吧?」如果再有一次,她想,她可能会发狂。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就算要在她家附近立下告示牌还是拉出警戒线,他都不会让此等蠢事再发生了。
他可没办法三天两头的让她这样用砖块砸人兼用脸色吓人。
「希望你说到做到。」说完,她不留恋的转身离开。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该回医院去,因为迟海平还在等着她。
「老师慢走。」燕其迈松了口气,大声的喊着。
呼!逃过一劫!
◆春?色?满?园◆※◆春?色?满?园◆
迟海平再次醒来,已是接近晌午时分,挂在一旁的点滴早已被护士换上新的,整间病房空荡荡的,没有丝毫声响。
她去了哪里?
啊!她刚刚好象有说要帮他请假,然后要回家一趟,应该是还没回来吧!他趴伏在病床上,脑子混沌的想着。
等等!她一个人回去的话,万一昨天那两个人又去而复返该怎么办?要是她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混沌的思绪被一些杂七杂八的事越搅越清晰,也让他担心的不顾背上的伤势就想起身下床。
可惜他起身的动作才打算付诸实行,病房的门就被打了开来,露出贤雨西担心的小脸。
「你才刚换完点滴不好好的躺着,你现在又要做什么了?」仔细检查点滴没有问题,又看向他的伤口,确认他没有因为刚刚粗鲁的举动让昨天包扎好的伤口裂开后,她才安下心来。
「我担心妳。」被强制趴在床上的迟海平还是不安分的硬要挪到离她最近的床角来。
「没什么好担心的,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她拿起桌上的苹果慢慢的削着。
她若无其事的表情早已没了昨晚的惊慌,迟海平知道在他昏睡的这段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用着专注的眼神望着她,深邃的眼里有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停下手中削苹果的动作,她没有半分不自在的问着,「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他的目光不曾瞬移,眼神的焦点始终放在她的身上,「妳平安回来就好。」
真的!他什么都不问,只要她平安的回到他身边就好。
但不问她解决的方式不代表他不过问事情发生的原因,总有一天他会找出麻烦的来源。
「说什么傻话啊!难不成昨天这伤到脑子了?」她轻笑着,佯装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她既然无意讨论下去,他也露出浅笑,顺着这个话尾接下去,「或许吧!谁教我难得能够睡这么久,连脑袋都不是很清楚了。」
「傻瓜!」她放下手中的苹果,俯下头轻柔的吻上他侧过脸的颊上。
他真的是傻瓜呵!不过她想她也是个傻瓜吧!
因为她跟他一样都染上了一种叫做爱情的病毒,宁愿让这种病毒吞噬脑子里所有理智,也不愿一个人太过理智清醒。
而这或许也是爱情带给人最甜蜜的后遗症也说不定。
◆春?色?满?园◆※◆春?色?满?园◆
不过迟海平连找出麻烦的原因都省了,因为在他出院后第一天,贤雨西因为请假太多天,不得不回学校上课的时候,两个一脸跋扈的中年人就来按电铃了。
贤尚英和刘毕忠在知道只剩下迟海平一个人在家,马上就杀了过来,一进门,就像之前一般使唤来使唤去的。
迟海平打从他们一进屋,就只是待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丝毫不打算理会他们的任何要求,并将工作上那一套面无表情完全搬了出来。
这股沉默诡异的气息立刻让刘毕忠拉住还在不停尖叫的贤尚英,并以度量的眼神看着那名穿著实在不怎么样的男人。
「两位有什么事吗?」打从他们进门后,迟海平的第一句话马上导入正题,根本不想浪费时间。
「看来你似乎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刘毕忠肯定的说着。
都是因为那时候只凭相片上的破旧穿著和脸上无害的表情,让他们不再请人深入调查这个男人的身分,现在看来,是他多年的经验看走眼了。
不过一向骄纵高傲的贤尚英可没有丈夫看人的精准,还以为丈夫是在用暗讽法暗示他会找大鱼钓。
「是啊!是不简单!还懂得钓上我们贤家的女儿,也不想想看自己的身分。」贤尚英嘲笑的瞥了眼他身上的穿著,完全无法忍受怎么会有人身上连一件名牌都没有。
「妳先──」刘毕忠皱着眉想打断她没大脑的发言,却让她抢先一步,她将包包里的支票拿了出来。
「支票在这里,拿了快走。」贤尚英急迫的说着。赶快把这件事处理完,她可是还要赶着回她那佛罗伦斯的别墅呢!因为这件事让她耗在这里够久的时间了!
「支票?」拿起贤尚英甩枉桌上的支票,迟海平看了看面额后又放回桌上。
三千万,够小看他的了!
「三千万的支票够让你这个穷人赚上一辈子了!」不!说不定是三辈子!贤尚英鄙弃的想着。
「够了!妳不能先闭上妳的嘴巴吗?」刘毕忠一直隐忍的情绪终于抵达他能够忍耐蠢话的极限。
她没看到这个小子跟一般吃软饭的不一样吗?就不能等间清楚之后再来开支票吗?真是没耐性的蠢女人!
「为什么我要?」要发飙是吧?她也忍很久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要他收下支票,然后识相点离开那个不把我们放在眼底的丫头,最后用最快的速度把她嫁到打算跟我们签约的林家吗?」
为了这件事,她还特地从国外飞回贤家那座老宅子,忍了那么久,好不容易事情快解决了,他敢叫她闭嘴?
看着对面的夫妻已经开始起了内哄,迟海平也干脆趁这个机会将刚刚得到的讯息重新整理一遍。
简单来说,他这个不常露面的中城银行总经理被当成是吃软饭的男人,然后有钱人家的父母打算用一张区区面额三千万的支票打发他离开,好让她可以嫁给他们安排的对象?
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那么为了打发掉他这个绊脚石,前几天晚上发生的那件事的幕后指使人,大概就是眼前这两人或者是其中一人做的了。
前几天用威吓的,现在又改用利诱,可见这些上流豪门还真是玩不出新把戏来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打断眼前这出闹剧吧!他已经觉得厌烦了。
「支票请拿回去。」他不疾不徐的说着,在两人的怒骂声中显得突兀,顿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假清高!说吧!你要加多少价码?」贤尚英看到迟海平退回的动作,便将之解释成不餍足的招数。
「妳就不能闭嘴吗?」刘毕忠这次真的火了,连脸上冷静的表情都挂不住。他转头看向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的迟海平,问道:「要什么东西你才肯离开?」
「我只要她。」意思是什么东西他部不换。
要钱嘛!他已经够多了,就算下半辈子只靠利息过活,因为他和小雨两人都不是贪恋物质生活的人,所以照样还是可以过日子。
要权要势的话他也不缺,因此不管拿什么东西来换,也都换不到他放在手中疼爱的珍宝重要。
「就算你知道她已经签下财产分割书也一样?」是这个男人真的认为爱情比面包重要,还是他只是不知道内情?
迟海平敛眉半晌,然后抬头缓缓给了他答案。
「一样。」自始至终,他的答案只会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