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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结束(1 / 2)

李因烧了整整一周。离开季峻予家后他就开始浑身滚烫,满口胡话。

病热令他始终昏沉沉地,像陷入一个循环的梦境,真假虚实,皆是热忱的漩涡,而他无力分辨。

手机里什么消息都是空的。给季峻予发的文字石沉大海,李因时常从漩涡里惊醒,以为是梦里发送的消息,但对话框又否定了侥幸。

烧到第三天时,李因在夜晚忽然浑身打颤,缩进季峻予的衬衣里不停喊冷。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快要死了,双手胡乱抓着,用仅存的力气发语音哀求季峻予理理他,别丢他一个人。

高烧病人说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很快他又开始不停地喊爸爸和妈妈,请求他们的原谅。

病热的幻觉比药物清晰太多,世界是迟缓与模糊,没有搅动脑浆的迷乱。他彷佛看见季峻予推门,床褥下压,然后就是股雨腥味混着熟悉的味,像含了麝香的水调香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因因。”

他情绪激动起来,死死抓住身边唯一的活物,在季峻予的手臂下留下片可怕的抓痕。

“季峻予,季峻予……我会死的。”李因神经质般唤他,声音小得近似梦呓。

他感觉自己被抱紧了,有人不断地吻他的耳廓:“我在。”

“那就死吧,到时候我会把因因吃掉再自杀,”季峻予的声音低沉而蛊惑:“一起死掉怎么样?”

李因听完后安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峻予把药片塞进他嘴里,含了口水渡过去。李因只需毫无意识地吞咽,从水到口腔里的唾液。

很快他就在药物作用中陷入沉睡。

梦境还在继续,他醒来时季峻予消失了。身旁的位置冰冷,水杯早已干涸,他翻遍房间和垃圾桶也没看见药物的痕迹。

他重新回到房间,模仿着之前的姿势躺下。好像迷信一点,就能重新看见季峻予。

可惜迷信毫无用处,他的脑子慢慢清醒,身体也在恢复。没了崩坏的帮助,他只能在现实中苟活。

给季峻予的微信消息积攒到了九十九加,到后面都是重复病态的“不要离开我”。他根本记不清什么时候发的,手指往上滑,滑到颤抖直至停止,都是片整齐规整的绿色,地狱火的颜色大致如此。

他重新回到了学校。没有按照自己的课表,而是跟着季峻予的课表在教学楼下等待。

季峻予把冷暴力做到了极致,没有任何情绪,看李因的眼神平静得像看团不复存在的雾。他把车直接停在楼下,李因追上去只剩发动机呼啸剩下的尾气。

李因怀疑其实自己已经高热至死,此刻只剩魂魄,但不断撞击着从他身边走过的人群又一遍遍得提醒,死亡是种奢望。

他不死心又追到季峻予家楼下,被保安拦下要求业主通话或者亲自来接。

傍晚的雨在路灯下像群飞蛾固执地扑火,李因看见季峻予那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他面前等待验证车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窗户黑魁魁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李因举着伞,盯得目眩神迷,眼前模糊,也无法看穿。

验证通过的提示亮了。汽车加速碾压湿地时有脆黏的碎响,李因觉得像碾碎骨头时的动静。

等待从教学楼换到了教室门口,他贴墙在后门罚站,死死盯着手机,除此以外什么都做不了。铃声一响,他就弹起身子,扒开人群硬生生从狭仄的缝里冲进来。

季峻予坐在桌子上,戴着卫衣帽子,没有打理的刘海有些长。因为黑眼圈极其重,神情比往日愈加阴冷,像个帅气的变态连环杀人犯。他面前站着个笑语盈盈的男生,面容清秀,耳朵上打满耳钉。

“疼吗?”季峻予用手点男生的耳骨。

疼。李因在心里回答。

“肯定疼啊,”男生拉长调子,像撒娇:“要不你吹吹。”

“季峻予!”

李因声音尖锐,像是被捏着嗓子那样别扭。他走到他们面前,声却忽地哑了:“我,我们聊聊,好吗?”

“季哥,谁啊?”男生好奇地打探。

“男朋友,”李因迅速扭头盯着他,面露妒恨:“我是他男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因,”季峻予站起身子,双手插兜:“我很不满意这个回答。重新说。”

李因抿紧嘴,不说话。

季峻予面无表情,扬起手扇了一巴掌。李因身子偏倒在桌椅上,摇晃了会才勉强稳住。

“重新说。”

他缓慢地抬起脸,带着半边胭脂像个失贞的怨女:“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他又重复了一遍,既是质问又是控诉。

季峻予避开目光,侧过脸去:“……你先走,等会我来找你。”

“可是……”

“我他妈叫你滚,听清楚没?”他咬着牙,一字一句。

男生明显被这怪异的场景吓到了,不可置信般瞪大眼,连回答都顾不上就匆匆离去。

季峻予抬头看了眼监控摄像头:“跟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教学楼后门走出去,直直上坡就有片被树林遮盖的空地。夜晚情侣居多,此时午休便空无一人。

季峻予捏着空烟盒,取出最后一根烟点上。他最近失眠的情况很严重,连带烟瘾一同泛滥。

还有情绪的问题,他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尼古丁的镇定效果不错,走到偏僻的墙角时,他又恢复了往常的伪装。

“我们结束了,”他通知李因:“别来烦我。”

李因瞪大眼,像具沾了皮肉的白骷髅。他从包里抓出几盒药,因为太急切硬壳捏变了形:“我买了药,我们一起吃吧,就像那天一样,很好玩很舒服的,好不好?”

“或者,”他竭力思考着季峻予的喜好:“我用嘴,没人会来这儿。”他蹲下去刚想拉季峻予的裤子,就被一把拽住衣领,硬生生丢拽出去。

李因倒在草地上,感觉草像无数细碎的针。他哭了,他能挽留的条件完全用尽,就只剩卑微的哀求:“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你别去找他。”

“你不是对男人没兴趣吗?”没有药的话,不是只能用嘴吗?

“不是只能对女人硬吗?”

原来不是的。比他漂亮,比他会撒娇的男生遍地都是,他不过是最廉价的飞机杯,被勉为其难地用完后,还自以为是地为黄蕾那句话窃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峻予太厉害,连他最后的,藏在深处自欺欺人的安慰剂也能挖出来砸碎。

季峻予一言不发,任由长长一截烟灰掉落。

李因恍惚地走上前,像个臆想症患者,喃喃自语:“我们回家吧,快下雨了。老公,我们回家吃药。”

这声老公像金刚圈,箍得他痛不欲生。他发疯似的挥开李因的手,像是怕沾上什么致命的病毒:“放开我,我不是!”

连帽卫衣滑落,露出张颓然的狰狞面目。季峻予失控般将他踹翻在地,不顾李因疼得蜷缩颤抖,抓住头发,逼他抬头:“妈的,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人和动物的界限在于,不可以杀死人,因为杀死人后会引来一系列麻烦事,但动物可以,只要别被发现。一直以来,季峻予都默默遵守着这个规则。

在失眠了几天后,季峻予开始深夜在城市巷口游荡。

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向他讨口。流浪汉带着狗,狗顺从、温顺地靠着他,画面温馨美满,一无所有的人类好像又拥有了所有。

季峻予从裤袋里掏出硬币,从高处散落,高傲地施舍:“自己捡。”

一个和狗相依为命的乞丐,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呢?趁乞丐低头捡硬币,他捡起了一块趁手的砖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机持续般传来消息提示声。季峻予如梦初醒,砖头脱落砸在地面,寂静的夜晚里震耳欲聋。

消息全部来自李因。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没有爱字,但全是表白。

他越看越觉得悚然。大脑的保护机制在崩坏,一切平静轰然坍塌,快要将他压碎。

必须要杀了李因,只有杀了李因才能活。大脑这么说。

可是为什么,大脑却选择缄默。

季峻予卫衣的袖子翻起,上面留着片淡了的抓痕。

李因激动地拽住他的手臂,回光返照般活了:“不是梦,不是梦,你来了。”

他带了刀具,想好了一切抛尸的方式,只要把李因切成好几块,像对待那只猫一样抛进大海,一切就可以恢复原状。

可是见到李因的瞬间,他只觉得困倦。李因身体很热,像个源源不断输送暖意的火炉,季峻予搂抱着他,终于能安心入睡。

上次用性爱代替了刺杀,这次则是用短暂睡眠换取了存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次呢。

季峻予像碰到什么滚烫的火星,努力想甩开李因。李因却不依不饶:“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我不懂,你告诉我啊。”

“你想死吗?”季峻予低声怒吼:“不想死就别来招惹我!”

“那就死啊!”李因放高音量,步步紧逼:“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你不要了,那就拿走。”

季峻予呼吸一滞,目眦欲裂。

他挣脱不开,慌乱中挥拳冲李因头部砸去。随着声闷响,手臂上的束缚终于散了。季峻予连滚带爬地逃远,狼狈至极。

李因没动静了。

季峻予瘫坐着,只觉悲从中来,反而笑了起来。他像是遇见什么可笑的事情,连眼泪都笑出来,直到累了,才停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沉默了会,说:“你太瘦了,多吃点。”

李因还是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久到雨滴把唯一裸露在外的手指打湿,感官才慢慢复苏。他艰难地爬起来,靠在墙面。

手机触感因为雨水变得迟钝,他动作也极其缓慢,用衣袖一遍遍擦抹屏幕,直到擦不干净留下条水痕,朋友圈才发送成功。

他像个程序设定的人偶,站起身摇晃着朝校门走去。

出校门,右转回家。走了很远,直到站在红绿灯口,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他才回过神,茫然地观看着四周来往的车辆、人群。

他突然出现在了这儿,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现的。

他下意识接起电话,对面急切地传来阵关怀的声音:“你没事吧,我看见你朋友圈了。”

朋友圈?

李因很疑惑:“什么朋友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面不说话了。换了种询问方式:“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吗?”

“不用。”李因没有挂断电话,而是点出了自己微信的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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