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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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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小了,淅淅沥沥的雨滴此时洒在身上,倒显得十分温柔。下面沿河而行的路是不能走了,贺队长带着我们走在山脊上,远远地顺着这条河流的走势前行。但是路更难走了,其实根本就没有路,只能找好走点的地方艰难的行进。莽莽的密林深山中,我们不知道出路在哪里,只是一味地走,只有走才是出路,否则就是等死。

在林中一块比较平坦的空地上,我们坐下休息。这时雨已经完全停了,大家的情绪都很低沉,可能还没有从山洪的阴影中走出。

这时有人发现大家背的水壶里的水没剩下多少了,因为刚才一直在河边走,谁也没有在意水的问题,渴了就管够喝。可是现在高高在上,如果不想办法打水,晚上就没有水喝了。贺队长豪爽地说让大家坐着等他,他下去打水,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能抓到鱼。他随手砍下一根胳膊粗细的树枝,削去树叶,将前面的细叉削掉,做成一个双头的木叉,在手里耍了一下说:“这个叉子还好用,可以叉鱼。”

贺队长让其余的人去拾柴禾,然后带着两个警员跟他一块儿去打水,把所有人的水壶都集中背上了,临行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

空地上就剩下我和春燕、楚云以及崴脚的小刘。

“咱们去1号啊?”春燕姐用手比了一下。我立即会意,点了点头。

“小刘,你看好营地啊。”春燕姐嘱咐了一下小刘,然后我们俩向不远处的一簇灌木丛走去。

春燕姐表情有点神秘地说:“小艾,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别怪我冒失。”

“春燕姐,你说吧,跟我你还客气,咱们这次也算是结下战斗的友情了。”

“小艾,真的不太好意思,你是张静的妹妹,我和你姐姐在学校的时候是最好的朋友。”

“有什么就说嘛,春燕姐,你怎么吞吞吐吐起来了。”

春燕姐有些怪怪地问:“你有男朋友了吗?”她看看我,又解释了一句:“是最好的那种男朋友。”

我想了想,一时还没明白春燕姐的意思说:“没有。”

春燕姐有点紧张地说:“那你不会找一个外地人吧?”

我想到少峰,他应该算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彼此有过约定,可是他现在能算是我的男朋友了吗?我叹了口气说:“我曾经的男朋友就是四川人。”

春燕姐更着急了说,“你不会……不会真的要抢我的男朋友吧?”

“春燕姐,你说什么呀?我怎么会抢你的男朋友。”

“那你和贺……贺队长他……”

我恍然大悟:“春燕姐,我对贺队长没有任何想法,你怎么会那么想。”

“真的?”春燕姐喜出望外。

“我怎么会骗你,相信我好了。不过春燕姐,你对自己的幸福要努力争取呀,贺队长知道你的心思吗?”

她摇摇头。我笑着说:“在我的感觉里,你可是什么都不怕的性格,怎么谈到感情问题就作小女人态了?我姐姐和你同岁吧,她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我以前有过男朋友,你姐认识的,他也是我们同学,我们好了5年,他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春燕姐的声音一下低沉了。我自知触到了她的伤心事,歉意地说:“春燕姐,对不起。”

“嗨,都是过去的事了。”春燕姐倔强地甩了下她的短发,像是要把那段沉痛的记忆忘却:“贺队长是后调来的,他和我同岁,但是他平时很严厉,和我从来都是谈工作,根本没有谈感情的机会。说实话,我对他景仰崇拜的成份多一些。”

“所以你不敢说?”我继续鼓励她说:“春燕姐,不是我说你,有句老话讲‘女追男,隔层纱’你懂不懂?你只要主动,别看他贺队长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一定受不了你的‘绕指柔’。”

说完这话,我才想到,这春燕姐性格刚烈,平时像个假小子,跟那个柔字确实有点贴不上。

不过这话春燕姐倒是挺爱听,因为和我坦露了心声,所以春燕姐和我的关系更加密切了,居然放下身架虚心向我讨教起爱情秘诀来了。

我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爱情专家,自己的事情都千回百折搞不清楚,还向别人兜售经验。爱情真的有秘诀吗?我自己都不信,不过我衷心地祝愿她能够得到自己的爱情,当下用心归纳了几点秘诀:暗示法,偷袭法,赞美法,烹饪法,……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

春燕姐听得大有毛塞顿开之感,悉心受教之。

不顾春燕姐还沉迷于我传授的秘诀中揣摩,我找了一块石头坐在楚云的身边,给她喂了点汤,我背的这个壶里是装的是昨天的蛇汤,今早还剩了点鱼汤也倒在一块儿了。壶是贺队长主动给我的,他说他可以喝别人背的水,不能让楚云缺了营养。

我一边喂汤一边说:“楚云呀,你快醒过来吧,已经昏睡了两天了,再不醒,你的身体就垮了,快醒醒吧!”

我觉得楚云的嘴唇好像动了动,就马上又把水壶放在她的嘴唇上,说:“喝吧,这可是有营养的汤,你长了精神,就能有力气了。我告诉你,那个抢劫你的坏蛋已经被我们抓到了。”

我发现这次喂食和以前的有所不同,以前楚云喝汤,咽下去的少,流出来的多;而这次她的喉咙一动把汤咽下去了,她已经可以主动咽食了吗?这好像是有意识的动作。心里高兴,从小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放到她的嘴里说:“快醒来吧,这可是最后一块了。刚才发洪水的场面你都没看见,太惊险了,我们要不是已经走出那个河谷,就都得遇难了。最险的是我啊,没有贺队长救我,我就去见你仁慈的上帝去了。也许是我没做什么坏事吧,上帝让我获救了。可是那个姓彭的歹徒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死了,被洪水冲到爪蛙国了。”

楚云的眼睫毛动了一动,然后好像在使劲地转了一下眼珠。我高兴地叫:“春燕姐,你快来看,楚云的眼睛动了一下!”

春燕姐跑过来,抚摸着楚云的脸说:“咦,眼睛真的动了。快醒醒。”

楚云的大眼睛忽闪了两下睁开了。

“楚云,我是小艾,你看见我了吗?”我激动地冲着楚云大叫:“你醒了,你真的清醒了吗?”

楚云眨着眼睛,看着我笑了,她轻声地说:“小艾。”

“上帝啊,感谢你!”我开心地笑了,这些天来,从她被劫持到溺水昏迷,我天天都在担心她,真怕她再也不理我了,就这么一直睡下去。“楚云,你饿坏了吧?先把这些汤喝下去。”

楚云感谢地接过水壶,狐疑地看着四下问:“我在哪儿?”

我兴奋地给她讲这些天的经过,她先是惊讶,然后低头思索。

“楚云,你终于又逃过了一劫。我问你,你本来已经到了机场,可是为什么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就不见了?”

“嗯—”楚云低头深思说:“我想起来了,在厕所里我洗手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凶狠的女人,她用手绢捂住我的嘴,然后我就不知道了。醒来后,我被绑着关在一个小屋里。”

楚云说到这儿,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说:“小艾,你先别问我了好吗?我害怕。”

“好好!不说了,你先把汤喝下去,这是大补汤,你现在身体虚弱,要恢复了体力才行啊。”

她点点头,端起水壶慢慢喝起来。

“小艾,谢谢你!”楚云注视着我的眼睛说:“昏迷的时候我一直听见你在呼唤我,我的意识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你不能走,那是你最亲的人在呼唤你。直到刚才,我听到你说话,我使劲地想知道你是谁,然后我就醒了。是因为有你,我才会醒过来。”

我一下抱住楚云说:“你是我的好姐妹,好朋友,我不会允许你就这么走了!”

我们都哭了,劫后重逢的幸福激荡在我俩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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