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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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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不知道的是,南蓬先生联系了伯明翰阿斯顿大学的一位老师,然后此人驱车亲往利物浦。在高倍望远镜里,里士满伯爵夫人号的细部得到观察,长焦镜头从不同角度拍下了一百多张照片。一周后,南蓬回复了电子邮件。他为自己耽搁了回信表示歉意,解释说自己是去内地检查锯木厂,又说里士满伯爵夫人听起来真的很不错。关于从英国到远东的豪华车业务,他新加坡的朋友会负责具体细节。

实际上,那些新加坡的朋友不是华人而是马来人,不仅仅是穆斯林,还是极端狂热的伊斯兰教徒。他们通过维也纳那家毫无疑点的小私人银行汇款钱就已将陶菲克·古尔先生在百慕大群岛建立的新帐户弄到超支了(陶菲克先生事先已经存进了钱)。他们无意在车辆生意上亏损,目的达到后,就会卖掉车来补足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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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伊兹马特汗弄出来审判的事,马雷克·古米尼对CIA审讯人员的解释也不算假。他打算尽心安排这事,并给他弄个开释。

2005年,美国上诉法院已经裁决,战犯权不适用于基地组织成员。联邦法庭按布什总统的意思把对恐怖嫌犯的审判交给了特别军事法庭。结果四年来,犯人们第一次用上了辩护律师。古米尼给伊兹马特汗计划的辩护是:他从未加入基地组织,只是个现役的阿富汗军官——尽管那是塔利班军——而且他和911或伊斯兰恐怖主义毫无关系。古米尼觉得法庭会接受这些。而这还需国家情报局长约翰·内格罗蓬特请他的同僚国防部长唐纳德·伦斯斐就这个案子给军方的法官们递个话。

迈克·马丁的腿痊愈很顺利。他在果园计议后,读伊兹马特汗简档的时候就已注意到那人没提怎么给自己右边大腿上弄出那块伤疤。马丁也没觉得有必要提。但当迈克尔·麦克唐纳带着更多有关伊兹马特汗的审讯资料从兰利回来,他注意到提问者曾迫使阿富汗人解释这个伤疤,而且从没接受过什么解释。如果碰巧基地组织里的某个人知道有这个疤,而迈克·马丁身上没有,那他的掩护身份就会戳穿。

马丁并无反对,因为他也想到了一些。一位外科医生从伦敦飞到埃德泽尔,然后乘新申请的Bell JetRanger直升机降落在福布斯堡的草坪上。来的是哈利街的一位外科医生,他拥有全套的安全许可,可以移走那或有或无的子弹而不多说一句话。

局部麻醉后手术完成。切口很简单,因为根本就没什么子弹或破片要取出去。问题是几周后要让愈合的伤口看上去像很久以前留下的。

詹姆斯·牛顿医生在切口里和切口周围弄了好多纱布,让伤口加深,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取出来,让肌肉上出现一块凹陷。他的缝针大而笨拙,歪七扭八,伤口边缘被缝得聚在一起,以使它们长好后起皱留疤。他努力让它看起来像是战斗里野战医院弄出来的,总共缝了六针。

“你要明白,”他走的时候说,“若是一个外科医生来看这个,他可能会发现这没有十五年。若是非医科的人应该不会异议。不过要它长好还得十二周时间。”

那是十一月初。到圣诞节,四十四岁的人,从身体到气质都做得漂亮极了。虚胖和红润也已消失。

福赛斯《阿富汗人》009(2009…02…01 11:53:05)

第九章

“迈克,年轻人,若你要去的就是我所料之处,”塔米恩·戈弗雷在一次日常漫步中这样说,“你就要掌握可能会遇到的各种夸张其辞与狂热盲信。其核心是自称的JIHAD,或说圣战,但不同教派实现它的方式不同。迥然不同。”

“似乎是从瓦哈比教派开始的,”马丁说。

“某种程度而言是这样,但我们不要忘记,瓦哈比教派是沙特阿拉伯的国教,而乌萨马·本·拉登已对沙特政府宣战,视他们为异端。现在有许多教派的极端主义已超出了穆罕默德·瓦哈卜的教诲。”

“他是十八世纪的一位教士,来自内志省,那是沙特半岛最凄凉最严酷的内陆,而他身后留下的也是众多古兰经解读中最严厉最不容异说的一种。那是过去了,时至今日,他已被取代。沙特的瓦哈比教派没有对西方,或对基督教世界宣战,也未主张不加选择的屠戮,留下一群群孤儿寡母。瓦哈卜所为只是今时恐怖大师们将年轻人转变成杀手前的偏执苗床。”

“那么他们是怎样走出阿拉伯半岛的?”马丁问。

“因为,”Najib  Qureshi插了进来,“三十年来,沙特阿拉伯用它的石油美元为资助,以图使自己的国教国际化,这包括世界上每个穆斯林国家,也包括我出生的国度。沙特人未意识到自己在放出妖魔,也未料到这会转化为大屠杀,没理由认为他们曾想到过这些。实际上,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现在,沙特已被这个自己资助了三十年的东西吓到,虽然这有点晚了。”

“那基地组织为何要对自己教义理论和资金的源头宣战呢?”

“因为有其他先知兴起,更偏执,更极端。这些人宣传的教义对非伊斯兰的事物不仅于排斥它们,还有责任去攻击并毁灭它们。沙特政府即被指责与西方往来,允许美军踏上它神圣的土地。而这也适用于每个世俗的穆斯林政府——以这种狂热的角度去看,它们跟基督徒、犹太教徒一样有罪。”

“那么,塔米恩,您认为我此行会遇到什么人呢?”马丁问。这位学者找到一块椅子大小的石块,坐下来放松一下她的腿。

“有很多种,但有两个处于核心地位。你知道萨拉菲这个词么?”

“听说过,”马丁承道。

“这些人是复古派。他们真的希望恢复到伊斯兰的黄金时代。跨越千年,返回前四哈里发时期。大胡子,凉鞋,长袍,缜密严厉的伊斯兰法,拒绝现代化和带来现代化的西方。当然,没有那样的人间仙境,但狂热的人从不会为不现实而止步。纳粹、共产主义者、毛主义者、波尔布特的追随者,在他们对狂躁迷梦的追求中,数以亿计的人被屠戮,其间半数是他们自己的亲人故友,仅仅因为他们不够极端。想想斯大林和毛的大清洗——全都是共产党人,却为背离圣教而遭屠。”

“当你讲萨拉菲时,你说的就是塔利班。”马丁说。

“他们尤其突出。这些是自杀人弹,头脑简单的信徒;相信他们的导师,遵从对他们的精神指导,并不聪明却绝对盲从,相信自己对敌人的狂热仇恨能取愉于伟大的安拉。”

“还有更糟的?”马丁问。|炫书ūmdtΧt。còm网|

“嗯,是的,”塔米恩·戈弗雷起身边走边说,不过这次是朝着城堡往回走,两道短山谷外已恰能看到城堡的塔楼。

“我对激进分子——真正的激进分子——用一个词来形容:takfir。无论它在瓦哈卜年代是什么意思,现在它发生了变化。真正的萨拉菲不会吸烟、赌博、舞蹈,不听音乐,不喝酒,不会与西方女性来往。他的衣着形貌宗教虔诚都使他一眼就能辨别出来。从内务安全的角度来看,辨别就是战役的一半。”

“而有些人却适应了西方的所有习俗,无论他们心中是多么地憎恶它,他们却彻底混入西方显得全然无害。9/11的十九个人弹就因为他们的样子和举止行为混了过去。伦敦的四个人弹也是,表面上是正常的年轻人,去健身房,打板球,彬彬有礼,乐于助人,其中有一个还是特殊教师,他们微笑着策划出大屠杀。这些是那种要去提防的人!”

“许多人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剪得也好,衣装得体,受过教育,有个好学位。可这些人却是极端主义分子,已准备好为他们的信仰化为变色龙,进而为他们的信仰去发动屠杀。”

“感谢上帝,到地方了;我的老腿不行喽。现在到正午祷告的时候了。迈克,你要大声念出来,领着我们祈祷。你以后可能会遇到这种要求。这是种光荣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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