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带到这种地方瑞希多少有些困惑,也有想要出言询问的想法,但他最後还是决定静静的待在她身侧。那时她对自己展露的表情自然也是原因之一,但最主要,是因为他知道她不会没理由的去做些什麽。
想要知道那个原因,自己只要待在她身边就可以了。
「话说,你不也在考虑要自己一个人出去住吗?」
「是啊,毕竟那间学校距离我家有点远。」
确实挺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绘名这麽想着,抿了一口已经从滚烫变得温热的拿铁。她能感受那带着与T温相异温度的YeT是如何流入T内,并将拥有的那GU温暖给予自己,驱散那些因呼x1而不得不接受的寒冷。
瑞希读的设计学院和绘名读的艺大其实只差两条街,而那边最近的车站正好处在他们两所学校的中间。由於在考前雪平有建议过绘名可以提前去参观,所以在确定入学前她就已经知道乘车过去大概会是什麽样的感觉。
老实说,还好。
单程一个小时半虽然有点久,但还不到不能接受的程度;大学根据选课,有时也不是每次都要跟着一大早的上班族人群挤车。可即便如此,最终绘名还是选择住在徒步十五分钟就可以抵达大学的地方,因为──
「考虑到以後很可能会需要为了成果展之类的事通宵,还是住在学校附近会b较好呢。」
虽然不能说是艺术类领域科目的专利,但至少也能算是个宿命。
作品制作对读艺术相关科系的人并没有避免的可能X存在,但在这方面服装和美术两个科系因为其作品的X质,所以又b音乐或商业设计等科系更加麻烦。期中、期末和文化祭就不用说,如果遇到教授给出个难Ga0的课题,那就必定会需要留在学校调查资料或待在工作室里进行各种赶工。
但这些,都只是绘名自己当初决定独自在外居住时所考虑的因素。
「瑞希。」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并不是瑞希──并不是此刻咽住你心头的事物。
「害怕吗?」
「诶……」
「要进到服装设计学院,要远离一直以来关心着的人们身边,要离开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要在一个全然陌生、完全不同的环境下活下去,你觉得害怕吗?」
见瑞希因为自己的话一瞬间收起笑容,整个人明显愣住,绘名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因一瞬间的紧缩而疼痛,宛如遭细到无法被r0U眼看清的针穿过。可即便看不到,只要次数一多肯定还是会让自己千疮百孔吧。
虽然为此感到後悔,但绘名并没有选择试图修正或改口。
那是不可能的,而我们之所以能以现在这个模样走到如今也正是因为如此。
她缓缓靠近他,用自己那还残留着从其他事物那里获得些许热意的双手,代替那杯还在等待温度变得适口、不会烫伤口舌的可可给予他温暖,然後继续说道。
「我呢,其实一直都希望能做些什麽来减少那些令你感到痛苦的事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缺乏铺陈和前言,算不上是转折。
绘名此刻说的听在瑞希耳中就像是从别处带来的语言令他模不着头绪。他明知道那句话是对着自己说的却总感觉有些微妙,就像说给不同人的话语在同个瞬间重叠於一起似的,因而变得充满存在感。
你的眼中,除了此刻在你面前的这个我之外到底还有谁存在呢?
「虽然知道你不喜欢,但我还是有意无意的为此选择了许多事。不过越是这麽去做,我就越是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做到这种事,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而且说到底我也是那个会伤害到你、令你感到痛苦的人之一。」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那是……」
被那刻意放慢因而清楚的自责刺激到,瑞希立刻抬起自己不自觉低下头,激动着想要做出反驳,却反倒变向验证了绘名所说的话。他越是思考如何驳斥那个结论,脑中能组织出的话语就越发减少,音量也跟着减弱到能被SaO动着的樱花掩盖的程度。
究竟为什麽会这样,他们在那时就都已经知道了。
因为,这就是事实。
就算厌恶还是不得不承认,属於我们的事实。
「不用这麽慌张吧,你第一次来我租的公寓时都没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跟现在的状况又不一样!」
「是啊,完全不一样了呢……」
分明声音和脸蛋都还未脱去原有的稚气,瑞希却依旧觉得绘名此刻的微笑和他记忆中的有所不同。
平稳,像大人一样,就像他一直所憧憬的姐姐那样。
而那,绝不是因为一岁的年龄差就可以拥有的东西。
「你现在就算自己一个人过来找我也不会一进屋就僵坐在原处,像个木头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
被绘名这样一说瑞希再度低下头,羞红的脸颊在日暮时分的暖光下并非特别明显,但除此之外的一切却因为被yAn光加深了轮廓而变得一目了然。
细长的睫羽因不安而轻颤,抿紧的双唇成了条歪曲的线,和他此刻那不稳定的心绪一样起起伏伏。
收起难得反攻成功的喜悦感,绘名怀念的看着瑞希因细心保养而白皙无伤的双手,大拇指的指尖如描绘般沿着那b自己还要突出的手背线条滑过。不管看几次,绘名都觉得这是双漂亮的手,而它的主人也同样是位美丽、值得他人怜惜与疼Ai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是这麽想的,自己却总是做不好。
「……那时也是,意外得知瑞希的事的当下不只吓了一大跳,脑袋还完全转不过来,结果就这样在一团混乱的情况下伤到了你。」
我的话是做不到的,我根本没办法像奏还有まふゆ那样很平静的去面对许多事。
倒不如说,我这个人老是在感情用事。
但如果不这麽做,我就不知道该怎麽去行动。
如果不这麽做──我也许连第一步都会因为退却而放弃,最终停留在原地。
「察觉到,并明白这是自己再怎麽努力都无法改变的事的当下,老实说我真的──该说是生气还是不甘心吗?总之就是非常不爽,後面甚至还不小心哭了出来。」
就算把自己整张脸埋进枕头之中,还是压抑不住从喉头发出的哽咽。
温润的透明YeT只是不断从眼角冒出,落下,在被单上晕染出过了段时间便不会被任何人所知的深sE水渍。
明知道自己所想像的和你实际所承受的肯定天差地远,但还是没办法止住那随生命的脉动而一次次到来的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最近,我的想法有些改变了。」
感受到覆盖着自己双手的温暖消失,瑞希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挽留。
但很快的,在他还未付诸行动前那GU温度就又再次碰触着他。
左手被对方稍稍捧起,随着「咣啷」的响声,瑞希注意到有某个冰凉的物T被放到了自己的掌心。他小心翼翼将视线移向自己被对方轻捧的那只手,可即便做好心理准备,他仍是在看到一霎那感到不可置信。
在瑞希手里的,是两把用小铁环串在一起的钥匙和一个樱花花纹的铃铛挂饰。虽然大多时候他都只是在经过玄关时随便瞄一眼,但他很明确的知道它们的身分,因为他曾有几次趁着拥有者没注意到自己时拿在手中细细的抚m0,并想像那本以为不会存在的未来。
「我希望,当瑞希你感到痛苦的时候我可以陪伴在你身边。」
见面前的人不愿抬起头看着自己,绘名很是乾脆的低下头,主动靠上他正微微颤抖的身躯。
两人重叠在一起的手缓缓放下。
和钥匙挂在一起的铃铛因碰上长椅而发生清亮的声响,小声但明确,存在於他们之间。
「无论是因他人随意的言论而受伤的时候,还是因至今为止累积的伤痛而落泪的时候,又或者是因生活上接踵而来的许多压力而喘不过气的时候,甚至只是因为生病不舒服想要找个人诉苦也没关系,只要那是让你感到难受的事物,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并在这种时候──能允许我待在你身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我没办法消除那些令你不安和恐惧的事物,那麽就让我和你一起身陷那令你难以呼x1黑暗之中。
请不要独自一人。
这样,我至少
可以在你想起身时拉你一把,
可以在你迷失方向时告诉你我在哪里,
可以在你筋疲力尽时让你知道我还在你身边,
可以──
「不让你孤单一人。」
「什麽啊……Ga0得像在求婚一样……」
听到面前的人用带着笑意的口气说出自己想都没想到的b喻,绘名感到一GU热度攀上自己的脸,身T也在听到那个关键词时变得紧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反SX的想要反驳些什麽,但在发现了那攒住自己外套的手,以及与啜泣声同步起伏的肩膀後,她便立刻将这样的想法丢出脑海,伸出手将那纤瘦的身躯拥入怀中。
她把自己的唇凑近他耳边,确保他绝不会听漏。
「我只是,想要待在你身边而已。」
仅仅一句话。
听到那句话,感受着其中蕴藏的温暖不断渗入T内,瑞希放掉一直用於压抑自己的那份力量,他将自己整张脸埋在绘名的颈间隐藏住那溃堤而出的泪水,倾身贴上於这样的寒冷中给予自己热度她,希望自己也能有所回报。
但他不知道,如果绘名此刻听得见他的想法肯定会毫无顾忌的笑出来,因为──
「绘名、这个大笨蛋……说这种话……呜……我的妆会哭花啦……」
「是是,对不起。」
你还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回报了。
如果我所能做的只有为你祈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麽──
我希望,你能遇见可以让你真心露出笑容的人。
我希望,你能对喜欢的事物大声的说出喜欢。
我希望,你能够对明日有所期许。
我希望,你能向憧憬的未来前进。
但是──
我知道,今後会令你感到痛苦的事物肯定会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你面前,然後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到你。
也许你会因此落泪,因此叫喊,因此逃避,因此想要放弃些什麽。
所以,就算我分担不了什麽,就算我没办法真正的对你所受的伤痛感同身受,就算我会因此被你所伤,也请让我待在你身边。
如果这就是待在你身边所必须付出的、所必须承受的,那我会毫无怨言的全部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世界对你总是这麽残酷,那麽我会将自己所拥有的温柔全部给予你。
如果这就是属於我们的道路,那我会陪着你走到那还未能看见的尽头。
因为──
我希望总是温柔待人的你,也可以活在一个温柔的世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是梦吗,还是现实?
其实就算不特意像这样低头凝视掌心、悄声询问自己,我心中也隐约有了答案。
但究竟从哪边开始是与真实相差无几的梦境,而又是从何时开始参杂进了希望仅仅只是恶梦的现实,有关这些,我完全分辨不出来。它们过於相似,犹如水面的倒影,没有一丝偏差,就连因此而生的感情也像是共享似的熟悉到令人厌恶。
我在教室里,坐在有着明显使用痕迹的课桌椅上,桌面摊开着的课本和一旁笔记本新翻开的一页同样乾净无笔迹。毕竟是翘课惯犯,这种程度也是理所当然的,没有连课本都忘记也许就该感谢感谢再感谢了吧。
而为了这样的理由而翘课,会听到那样的话肯定也是理所当然的。
「あiつru.4ㄕˋtj06jp6のru8cji3ㄅㄚ?」
「ㄨㄟˋgp6ak7w8ul4着t/65k4u;4x96がっkouㄚ?」
「ㄊㄚs84u;4y7ep1p353g4たいup3ㄖㄣˊ5j4ㄇㄨˋ187`.」
「eji3ㄖㄢˊb;4bp6不1j42j/3ㄋㄜ,vu;4w8そnな2k7学せい。」
「w8bp6c96いiㄛ,bj6eji31j4ㄔㄨㄢt/6s84u;4ru.4g4ek7いっぱん人xk7`.」
「ㄑ一ˊej94ㄉㄜ˙yatsu。」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像是严重损坏的录音带,又像是被刻意进行过度加工的音档,吵杂,刺耳,音频时高时低,不同的声音说着相同台词,然後被错开着时间拨放。多到无法确认实际数量的众多音轨正环绕着自己同步播送着,传入我耳中的东西已经不能被称作是话语,单纯只是用於伤害耳膜、折磨大脑颞叶的刑具。
可办认的文字,发话者的声音,用於得知情绪的语气,全部都被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混杂在一起,和美术课结束後的笔洗一样,因混入过多种颜料而变成不讨喜的sE彩。
分明如此,我却清楚明白地知道这极度怪异扭曲的声音正在表达着什麽。
「他就是传闻中的家伙吧?」
「为什麽他要穿成这样来学校啊?」
「他那样子根本只是想引人注目吧。」
「果然让人Ga0不懂呢,像他那样的学生。」
「他人还不错喔,如果不穿成那样就是个正常人了。」
「奇怪的家伙。」
……嘛啊,毕竟再怎麽说这都是自己的事情。
对别人装糊涂这种事无论要做几次对我来说都轻而易举,但要对已经心知肚明的自己撒谎,与其说白费功夫,到不如用「笨蛋」这类直接了当的词汇来形容我觉得会更适合,而且──那些视线是这麽明确的向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抬起头,将视线从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移开,望向周遭。
无数扭曲的黑影如今正存在於我身边。
它们的身姿摇摆不定,有如因高温而晃动的蜃景。
它们没有明确的五官,甚至看不出手脚,所以就算有人跟我说它们其实是倒立着在走路,我也没有理由不去相信。
它们有的三、四个聚集在一处,坐在课桌椅上;有的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到处走动;有的拿着书本或书包,并肩在走廊上漫步。
如此不同的它们却有两点是相同的。
第一,当然是它们都发出了那种不堪入耳的声音。
第二,是它们无一例外都在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明明就无法从那片漆黑中找出任何可以被称作「眼」的东西,但无数的视线就像这声音一样,从周边的各个地方针对着自己,全部投S过来,在身T刺出一个又一个孔洞。
窗外吹进的冷风和缓满渗入室内的冷空气穿过我身上的无数洞口,毫无抵抗和阻挡手段的自己只能尽可能蜷缩起身躯,沉默的感受着T温一点一点地被带走,直到身躯终於变得冰冷不已。
好吵,但吵太久反倒真的安静下来也觉得有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痛,但已经没有地方是不痛的所以也就这样接受了。
好冷,但冷习惯了反而害怕触碰b这之上更温热的事物。
好可怕,但──
「?」
就像一晃而过的错觉那样。
在这一成不变、彷佛已Si许久的此处,我注意到了有什麽不对劲。
那一瞬的错觉如同被从别处投入的外物,造成了涟漪的出现。
那GU晃动影响了我视野中的全部、我耳里听到所有,是这不和谐中的一点和谐。
没过多久,急促的脚步声渐渐变得清晰,似乎正在靠近自己。
意识到的瞬间自己那远离危险的本能驱使着身T快速起身,但到底是什麽很危险、到底是什麽在靠近自己,而自己又该逃到哪去,这些我全都没有答案。
只是知道自己不想再受到更深的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知道自己不想让她也受到一样的伤。
但,已经来不及了。
「──!」
呼唤自己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我下意识地转过身。
印入眼帘的,是一双布满伤痕的手──
「──!」
双眼猛的睁开,瑞希一手紧抓着自己位在x口的衣料,一手支撑着身T从床上迅速坐起。
耳膜由内侧被敲击着,震动的频率与狂乱跳动的心脏同步,所有的感知神经都像是被人由高处狠狠摔落在地。剧烈的冲击令他本能的感到惊慌,无法克制的像是差点溺毙的人那样急促的呼x1着。
冷汗自额间流下,於下巴汇聚,滴落。
彷佛这样就可以压制身T的不适似的,瑞希更加用力地抓紧自己的衣服,将其当作那躁动神经的替代品。接着,他缓慢移动视线,试图完全掌握现在所处的空间,好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从那厌恶至极的梦境中离开,回归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惯的白sE墙壁在未开灯的房内因外头隔着窗帘透进的日光染成偏淡的墨蓝sE,但其实不只墙壁。书桌,和放在上头的电脑与文具,墙面架上摆着的相框和纪念物,放在cH0U屉柜上的外出包和透明饰品盒,房内的全部,甚至就连那从窗帘缝隙隐约可见的天空也是,一切彷佛都被这片蓝给吞噬,没入无处可逃的寒冷之中──就连自己也是。
松开攒住睡衣的那只手,瑞希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看着同样也变得黯淡的自己。
冷空气围绕着自己,不断循环,带走温度。
从最为敏感的指尖开始,他能清楚感受到不论是自己lU0露在外的脸部和手脚,还是被衣物遮盖着的身T,它们都在缓慢失去那GU原本属於它们的热度。
宛如想补足那缺少的温度,一GU别样的暖意靠近了瑞希。
「……绘、名?」
低头一看,瑞希见本来还面朝窗户缩着身子睡觉的绘名如今已换了个方向,不只身T紧靠了过来,脸还贴在自己的腰际。床被空出的另一侧披散着她那已经变长不少的巧克力sE秀发,和昨晚睡前脱下後就随手乱放的褐sE针织开襟衫。
枕边人的忽然贴近,令瑞希那因做梦而变得紧绷和消极的情绪成功的切回到平常模式。
看到对方穿着单薄睡衣的上半身直接暴露在寒冬的低温中,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突然起身牵动到了盖在两人身上的羽绒被。对方多半是因为太冷才会下意识贴近自己,毕竟已经不只一次被说T温很高了。
由於昨晚就已经知道彼此今天都没有课或其他要事,所以瑞希并没有看向房内的挂钟确认时间,立刻就选择替绘名重新拉好棉被,放任她与睡魔再多相处一下子。
注意着不要惊动到对方,瑞希尽可能动作放缓,轻轻地把严重偏移的被子盖回绘名的身上,用上头仅存的一点余温和缓掉她肩头和背部的细微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快的,在瑞希的注视中绘名原本稍稍蹙紧的眉头便放松了下来。
看着绘名那平静的睡颜,除了不曾改变的可Ai评价外,瑞希注意到,前不久还令自己感到不安和压抑的灰蓝景象忽然变得与自己曾度过的无数清晨没有什麽不同,甚至显得明亮些许,房内本还模糊着事物因此有了更明显可以分辨的轮廓。
虽然这也多亏了按表C课的太yAn和逐渐适应如此暗度的双眼,但瑞希还是认为绘名这无意识的动作起了最大作用。
自从开始和绘名同居并睡在同一张床後,瑞希便不知不觉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但定义并非大多数人所想的那样。瑞希的「早起」指得是「b绘名还要早起来」一事,所以就算中午十二点才起床,只要绘名没醒对他来说也算是早起成功。
至於为什麽要做?
纯粹就只是因为只有这麽做,他才有机会安静欣赏对方熟睡的脸庞。
既然都已经变回平常的样子,那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闭上嘴默默观赏nV友可Ai的睡颜一段时间,接着起床去浴室洗漱,然後准备两人份的早餐。
可那分明已经淡化却还是异样的盘据於内心深处的梦境造成的微小的偏移,如今正把瑞希导向和往常不同的道路。
没能像平时那样只是静静地注视。
怀着连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心绪,瑞希遵从脑中冒出的想法抬起自己轻颤着的右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上熟睡中的绘名。
伸出的指尖率先触碰的,是垂落於耳边的深棕sE发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细心保养的秀发很轻易就从指缝之间滑落,柔顺的触感m0起来十分舒心,稍微靠近还能闻到一GU清雅的淡味花香飘散出来。
绘名虽然和瑞希一样很注重外貌,可一旦累过头就会开始偷懒,特别是在为了绘图而熬夜时常常会不完全吹乾头发、放弃擦护发油,就这样直接倒在床上。为了不让绘名之後为此抱怨和後悔,每当这个时候瑞希就会把对方从床舖挖起来,让昏昏沉沉的她靠在自己怀里,由他来完成一系列的发质维护工作。
见自己的努力表现出相应的结果瑞希的心底因此涌现少量成就感,不禁微微一笑。
捞起一小束发丝轻吻一下,瑞希接着抚上恋人的脸颊。
虽然他曾有几次在对方醒着的时候用双手玩弄似的r0Un1E她的脸蛋,并开玩笑地说「绘名的脸颊YIngbaNban的呢~老是生气可不只是会长皱纹而已喔!」,导致最後被真的生起气的恋人反过来压制,狠狠掐红了自己的双颊,但事实自然不是如此。有好好完成每日养护工作的那张脸其实非常柔软这部分他也有帮忙完成过不少次,那毫无伤痕的软nEnG肌肤似乎有着能强烈x1引他的奇妙魔力,再加上那於掌心贴合时传来的T温和有些Sh润的微弱鼻息,总是让瑞希舍不得离手,想再多感受一点。
维持着掌心贴着脸颊的状况,瑞希动了动大拇指,指尖轻轻滑过绘名眼下那有着少量sE素沉淀的地方。即便因为没开灯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在那个地方有着她努力过头的痕迹存在。
和单纯只是喜於夜晚的寂静,喜欢能够在这样的时间点与奏她们一起作业的自己不同。在深夜动笔的绘名虽然也享受着可以集中JiNg神的夜晚还有与大家一同作业的时间,却也经常於此时苦恼纠结不已,有时甚至还极度痛苦与烦闷。
可就算是这样,瑞希也从未见过绘名就这样扔掉画笔、两手一摊说「我不画了」。
她总是纠结着,直盯着自己的画,想要从中找出原因,而不是逃回绵软的床,沉入无忧的梦境中。
虽然心疼,但瑞希知道自己没有叫停绘名的权利,他也不打算这样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知道,自己要做的是在一旁看着她,是在适当的时候带着过於集中到快看不到周遭的她出去喘口气,或想点办法替她转换心情,让她可以继续努力,直面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
顺着脸部轮廓向右偏移,瑞希用手包覆住绘名的左耳。食指与大拇指轻轻夹着耳廓,从最上头那带点弹X的软骨一路往下到小巧可Ai的耳垂。
baiNENg的耳垂上有两个耳洞,下面那个,瑞希印象中绘名说这是她上中学时打的;上面那个,则是在两人确定交往後的隔日,绘名於逛街中途拉着他一起去店里打的,所以现在他们的耳洞一样都是左耳两个右耳一个。
但其实在那天之後他们成对的并不只有耳洞。
「毕竟是为了纪念而买的,就不要在意价钱了,虽然我有想过更正式的那种……但那个就等以後再说吧。」
那时,绘名一边对瑞希这麽说着,一边将樱花造型的耳饰戴上他的左耳。
由於太过突然,瑞希当时没能及时做出反应,只能乖乖不动,双眼直盯着绘名左耳处那和自己成对的耳饰因她的动作而微微晃动。
虽然好不容易在对方看见前回复到平时的笑脸,并用轻佻的口吻开玩笑的说了句「绘名好帅喔~」,因而顺利的收获到对方害羞的可Ai表情和一句愤怒的「什──我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诶!」,但过於清楚绘名那句话含意的瑞希,最终还是在回到自己房间後拿着那装有耳饰的小盒子开始哽咽。
自被绘名牵住手的那天开始,瑞希便明显感受到在面对她时自己的泪腺会莫名变得脆弱。
一开始他自然不是很能习惯自己的这个改变,但随着相处时间的拉长,他便开始觉得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这也许代表我对於在你面前哭泣一事慢慢觉得安心、真心认为可以被接受。
「我那时也是很认真的觉得绘名你很帅气……觉得你b我要勇敢地多。」
摩娑着当时留在耳垂的那个痕迹,瑞希悄声将自己那时没能说的真心传达出来。
也不顾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那人有没有听见,瑞希说完便继续移动自己的手。
这次,他的大拇指抚上了绘名的嘴唇。
冬季乾燥的冷空气令她那淡红的唇瓣看上去不如平时那样带有明显的光泽感,但因为一直有在注意用护唇膏所以还不至於出现乾裂。放松下来的嘴没有完全闭合,从两片唇瓣之间的小缝隙温热的吐息稳定的吹上瑞希的指尖,让他心里有些发痒。
像这样用大拇指沿着嘴唇轮廓轻抚一次,是两人自初次接吻之後便固定下来的准备动作。虽然交往到现在彼此都有过不少次突袭对方的行为,但大多时候,他们都会先呼喊另一个人的名字,让那个人看向自己,然後注视着彼此的双眼,用手指滑过被叫的那方的唇瓣才会吻上去。
想起之所以会出现这个习惯起因,是胆小的自己希望绘名能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却又不想让对方因为自己等得太久才会出现的奇怪方案,瑞希不禁难为情地笑了笑,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个坏决定。毕竟虽然方向X不同,但他们其实都是羞於直接将这种事直接说出口的类型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
为此,有个不用言语就能让另一方理解的小动作就显得有其必要X。
顺着身T的曲线再往下,瑞希的手停在了绘名颈部与锁骨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肩窝和锁骨附近有着几个与白皙肌肤sE差颇大的红痕,由於是昨晚才留下的所以颜sE还很鲜明,但还好再更往上的地方就没有这些痕迹了,所以就算不穿高领,选件领口没有开太大的T恤还是能遮住。不过瑞希自己心里也清楚,等到绘名醒来照镜子後发现,自己还是免不了被她掐着脸、念个一两句。
即便瑞希自己的背和肩膀也被绘名留下不少抓痕和咬痕,可要用这个和自家nV友抱怨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这都是他怕她伤到自己,於是出口要求才导致的结果。
不过跟以前相b,瑞希知道自己现在在这方面算是控制很多了。虽然改的原因不是因为被nV友骂了很多次,而是有次在刷手机时被一篇在脖颈留下吻痕结果导致另一半出现中风症状的新闻吓到就是了。
自那之後瑞希就再也不敢把吻痕留在绘名的颈部,特别是侧颈的地方。
但那份慾望并没有就这样消失,而是实际意义上的探入到不会被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看到的地方。
细长的手指沿着肩部的线条滑动,探进宽松睡衣和肩部之间的缝隙,指尖触及到令他贪恋的温热。但第一个指关节才刚m0进衣内,瑞希便感受到有GU特别强烈的视线直S於自己的脸。
深x1一口气。
瑞希畏畏颤颤的将脸转向那GU视线的源头,但褐sE的双眼并没有如他期望的那样仍处於闭着的状态。
「趁别人睡着的时候做什麽啊你?。」
「绘、绘名,你已经醒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瑞希尽可能扯出笑容去回应自家nV友,但无奈在对方带着审讯意味的眼神下他的声音还是因为心虚而无法抑制的出现颤抖。
「有人在自己身上东m0西m0要不醒也难吧?你这个变态。」
「我明就只有m0到你脖子附近而已?!」
「那你刚才打算继续往哪里m0下去呢?」
忘记收回的那只手被对方抓住,主动往衣内的更深处推,手掌顺势贴上里头温暖光滑的肌肤。传来的触感加上向自己提问时的坏笑,毫无防备的被绘名用这样的组合技攻击,瑞希的脸和耳朵r0U眼可见的开始染红。
但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
cH0U回被抓住的手,把它撑在恋人的身侧,瑞希向下看着绘名那确实已经完全清醒的双眼。
「姑且问一下,绘名你是什麽时候醒来的?」
「嗯──你m0着我的耳朵,夸我很帅、b你勇敢那边吧。」
「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然这麽早就醒了吗……而且唯一的一句自言自语居然还被听见了……
被绘名的这个回答狠狠重击到的瑞希,不只双臂失去气力,身T也跟着无力的下滑。他自暴自弃把自己发烫通红的脸整张埋进恋人的颈窝,将那里当作逃避羞耻的洞x,并放任让自己这样的罪魁祸首像在哄小孩那样m0着自己的头。
不过,这其实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既然两个人都已经醒了,那自己也差不多该起来准备早餐了。就在脸上热度退了不少後瑞希这麽想着并试图起身,但绘名却在这时用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强y地让瑞希继续和自己维持这样身T紧贴的姿势。
两人身T贴合着的部分交换着彼此所拥有的温度,让瑞希那不久前还处在棉被外的身躯逐渐回暖。
但再继续这样,自己的脑袋绝对会因为过热而出错。
「绘名,怎麽了──」
「瑞希,你还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的事。」
「诶?……嗯,记得喔。」
怎麽可能忘得了,瑞希在心里如此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他心想这大概是自己人生中最紧张的时刻。虽然事实证明,只要和绘名一起,自己这种最紧张的时刻就会不断被更新。
「隔天早上你也是像现在这样抱着我,我人都还没完全醒就在那边叫着我的名字、问我现在是不是梦之类的。明明前一晚就连要转过来和我面对面都害羞得要Si,结果一醒来就紧紧的抱了过来。」
「那是因为!呃……那是因为……幸福过头了,一时之间真的很难相信,而且……自己还做了恶梦……」
「嗯,我知道,当时你还告诉我在那个梦的最後我好像出现了。」
即便记不得梦到什麽,从T内涌现的种种情绪所转化的恶寒和冷汗,总是可以让他知道自己又梦见了那一生都会纠缠着自己的种种。
但同样的,每每在醒来之後残留於内心最深处的温暖和那总是在最後令他清醒的呼唤,也一直在告诉着瑞希,那个人一定会来到自己身边。
「呐,瑞希。」
绘名又一次收紧自己的双臂并调整姿势,让瑞希可以整个人都靠入自己怀中。
「你梦里的我,大概是怎麽样,你现在有办法想起来吗?」
刚刚抚m0过的唇瓣贴上自己的耳廓,用带着点气音的弱声道出的话语直接传入耳中,没有一点被其他事物g扰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压下自己因为弱点被刺激而有些想要躲开的冲动,瑞希点了点头,稍作回想後说道:
「具T长什麽样子我不知道,但梦里的绘名会大声呼喊我的名字,还会紧紧抓住我的手……那双抓住我的手虽然有点强y,但很温暖又柔软……而且一直都很拚命的奔跑着……」
「是嘛。所以梦里的我每次都有到你身边?」
「嗯,每次都有。」
因为每次唤醒我的,正是你呼喊我名字的声音和牵住我的那只手。
「这样啊……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安心了,无论你人在哪一边。」
「诶?」
听到绘名的回答,瑞希错愕的抬起头却直接陷入那彷佛无边无际的温柔目光之中。
「当然,我最希望的绝对是瑞希你能待在这边──待在现在的这个我身边。」
贴上双颊的掌心迅速地将不久前附着到瑞希脸上的低温给融去,在那双手的触碰下,除了暖意似乎无法感受到其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此之外感觉不到其他,这是件多麽危险又奢侈的事。
不愿意只是沉溺於这样单方面的状态,瑞希因此挪动自己的身T,充分运用自己的身长优势,令自己可以在将绘名的头揽入自己怀中的同时还能与她那双有些冰冷的脚交缠在一起。
不想表现出不满,不想对於现在的自己只能为她做到这种程度的事表现出不满,但果然还是很不甘心,所以至少要对那句话做出回应。
「时间还早,绘名你可以再多睡一下喔。」
「……嗯,我就再多睡一下好了。反正今天没课,上次的cHa图委托也顺利交稿,更不说现在还有一个Ai撒娇的家伙黏在身上。」
瑞希没有接续那句明白调侃自己的话语。
他只是默默将被子拉好、盖在彼此身上,然後伸出双臂抱紧眼前的人──抱紧现在的这个她。
可以的话,不论是梦还是现实,这次他都想要和这样的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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